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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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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一股读书人的酸气,但他讲话时落落大方,笑意盎然,也听不出他是在故意夸大调侃还是在讲真心话。不管是哪种,在旁人眼里,他终归是幸福的。

如同我的不幸福。

从前我总回避去想,因为我会日日忧心后悔,以致精神恍惚。等我渐渐复苏起来,我的心也较年轻时平静得多,甚至可以苦中作乐。这几年,那些使我窘迫的瞬间已经被我反刍了无数次,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我拆解开来,反复地仔细消化。

我记得,钳住我胳膊的手下之一,正是阿海。

彼时他在我眼中,像是一台冷漠无情的机器,不爱说话,皮肤暗白如米,总是穿很薄的衣衫,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把我的手腕捏断。

我疼得一头冷汗,心中悲愤交加,但还是心怀一丝希冀,企图唤醒他的良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他是大少爷,而你是帮凶,假如他被抓到,或许还可以交钱保释,可是你呢,你说不定要坐牢判刑的,到时候你以为他还会管你吗。”

他并没有搭腔,反而更重地将我的双臂握至身后,拿绳索捆绑了起来。

做完这些事,他又绕在了我身前,对我说:“您最好不要挣扎,不然会磨破皮肤。”

左耳进右耳出,然后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和我仿佛完全在两个时间。

我几近绝望,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殷切地发出最后一问:“你觉得,他做得对吗?”

即使下一秒我就陷入闷痛的昏迷当中,那一秒,我看得到那双一向平静无波的双眼骤然停住了眨动的睫毛。一瞬间,我认定,张明生的城墙并非毫无缝隙。只是这道缝隙,我一凿就是十年。现如今,也不过是堪堪透过它望一望外面细窄的春光而已。

坐在轮椅上,四面是贫瘠的植物残肢,风卷灰云,一片寒凉,我低着头,落寞地开口,复读当年的质问:“阿海,你觉得他做的对吗?”

“他”指何人,数年未变,我想阿海一定还记得,也和我有份零星的默契,因此不必解释。

阿海沉默了许久,声音略低了些:“许多年前您就问过这个问题,在那之后,我就把您打晕了。”

“我知道,但我记得你当时犹豫了一秒,就因为那一秒,我猜我还可以再问你一次,”我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天空,“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我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等到他的答案。我叹气,微不可闻。好在,这次他没有把我打晕。

“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做,”这不算追问,只是一种无奈地感叹,我知道,阿海无法回答。

果然,他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因为他确实没有答案:“我不知道。”

紧接着,他很快接上了自己的话,讲得磕磕巴巴,似乎在努力思考,试图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他说:“但这个世界,有些人,做一些事的姿态会让你觉得......”

鬼使神差的,我也脱口而出:“理所应当?”

“对,”阿海说道。

我想起张明生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也不得不承认,有时他站在那里,就已经说服了一些人,让人几乎要将好坏颠倒。

提起旧事,回忆如同泄洪,我低头一笑:“你记不记得那次,我差一点就跑掉了。”

阿海说:“先生那时候很担心你。”

“担心?他是怕我跑了无聊,又会给他添麻烦吧。”

“那段时间,道上有人悬赏张家成员的头颅,赏金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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