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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牧也清点一番,此行一共用坏一台USRA mini,摔碎两台C300和CINE-SERVO电影镜头,无人机一共炸机了三台。好在他早在来格凸之前,就要求无人机摄影师把每台机器都上过保险,此时正在微信群里按着这哥们儿赶紧找大疆理赔。

“怎么样,老郑,在预算内吧。”他转头,看着低头用汽化炉给大伙煮面的郑成岭。

他这几年商拍是攒了不少钱,可拍摄一部电影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时间、设备,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可以供得起的。去年年底,临启动项目那会儿,他和郑成岭为了拉赞助四处跑。梁牧也又不喝酒,几轮下来,把郑成岭都锻炼出了海量。

郑成岭放下勺子,拍拍他的肩膀说:“USRA拿回去修修,没准儿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好不配合呢。省的钱给宣发,我看没问题。”

这种汽化炉烧开以后声音巨大,郑成岭得在他耳边说话。他也喝了好几杯酒,真心话一箩筐地往外倒,之前已经陪着几位摄影感慨过一轮。

“其实我没想到你最后会同意来。你也没跟我说过,我就不问了,只当是咱俩的缘分。”

梁牧也举着筷子正吃东西,就点点头,没说话。他平时是心思很难猜的一个人,可是架不住这三个月来,两个人作为统筹这个项目的领导者,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同一件事情上。他熄盏灯,闭只眼,走个思,郑成岭全都知道。

“无论你来这里是想找寻什么,我……希望你是找到了。什么时候你想聊聊,随时找我。”郑成岭说。

黄鹤早在去年就跟他说过,他问池羽他和梁牧也在加拿大的时候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联系了,池羽说是错在他。可同样一个问题,郑成岭去问梁牧也,这人又说是因为我。

郑成岭今年四十一还单身,感情上的事儿他就没多插嘴。可他总觉得,散场之后,双方都说是自己的错,就代表还有救。

梁牧也其实也知道他知道了。他开口了那两个字:“池羽……”

郑成岭心里一动。

可他却是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后来找你问过未名峰的事儿么?”

“什么峰?”郑成岭差点以为他也喝高了,低头一看,梁牧也杯子里还盛着冰可乐。

“没什么。”梁牧也把面条吃完,饮料喝完,电脑也合上。他站起身,把折叠椅让了出来:“你坐着歇会儿,我先回去了。”

“不跟我们喝一个,庆祝一下?喝可乐也行啊。这一年多的筹划,三个月的执行……”

梁牧也就说:“你们庆祝。我刚想起来,得去安静的地方检查下收音效果。”

他今天最最担心的事情,除了攀登本身,就是随身麦克风的噪音效果。潘一格登顶那一刻他目视检查了麦克的位置没变,可只有听到全部音频才能确认。

郑成岭开口:“还有明天呢……”可他又想起,梁牧也上周胳膊脱臼之后接回去,第二天就赶着坐飞机回北京,就是为了去工作室补拍项目。他怕是杀青之后他工作室还有别的事。工作室有事,就是黎向晚有事。他就没拦着。

梁牧也悄么声地一个人遛回了自己的房车。车外,郭凡和老杨勾肩搭背,正喝得眼泪鼻涕直流,扯着大嗓门开始唱周华健的《朋友》。

来格凸之前,他和郑成岭说好了,潘一格只管攀登,其他所有琐事,所有责任,都由他们来担。成功之夜会是什么样,他压力大时,当然也曾肖想过。可如今它真正到来时,却如此普通。

潘一格的房车里,一个黑影在鬼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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