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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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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说完,自己先紧张起来:“不会真是他来信吧?殿下不是把他出卖给皇上了吗,皇上能让他轻易回塔原?”

“怎么可能是他,”冯乐真拆开信看了一眼,将其中一张递给沈随风,“这是药方?”

沈随风接过来:“是。”

“治什么的?”冯乐真好奇。

沈随风:“心悸之症,这药下的比寻常方子要猛一些,病患估计情况不太好,但要好好养着,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冯乐真眉头轻蹙:“先前只是风寒,如今怎么成心悸之症了?”

“十有八九是后遗症。”沈随风解释。

冯乐真叹了声气,将药方从他手里抽出来交给阿叶:“将这上头的药买全了,再准备一千两现银,一并交给送信的人。”

“是。”阿叶连忙接过,叫上陈尽安便去办了。

沈随风目送二人离去,才和冯乐真一同往屋里走:“生病的人是谁?”

“一个故人。”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笑了:“殿下的故人还真多。”

“吃醋?”冯乐真眉头微挑。

沈随风叹气:“有点。”

“这次的故人,是个女人。”冯乐真解释。

沈随风一脸真诚:“殿下已经到男女通吃的地步了么?”

冯乐真:“……”

“不逗你了。”

沈随风失笑,将手炉塞进她手里,冯乐真眉眼柔和,默默挽上他的胳膊。两人一夜未归,院子里又积了厚厚的雪,此刻踩在上头,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

“快过年了。”沈随风说。

冯乐真嗯了一声:“你打算何时回南河?”

“不回去,陪殿下在营关过年。”沈随风回答。

冯乐真脚下一停,歪头看向他。

沈随风也学着她的样子歪了歪头,两个加起来四十多岁的人此刻像极了雪地里的两只小狗,对视半晌后都有些想笑。

“那元宵节也不走了?”冯乐真试探。

沈随风:“中秋节都不走。”

冯乐真笑笑,正要开口说话,沈随风突然道:“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冯乐真抱臂,倒要看看他能提什么要求。

沈随风没有说话,反而是扫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后才俯身贴近她的侧颈:“殿下屋里的床太小了,换一张吧。”

他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耳垂上,又转瞬成冰凉,冯乐真明知他是因为不想将外男置办的东西留在她寝房,才故意这般提及,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桌椅板凳之类的要不要也换一下?”

沈随风一顿,抬眸看向她:“真的?”

“博美人一笑嘛,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冯乐真揪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亲。

沈随风失笑:“殿下真有做昏君的潜质。”

“但是将全套摆设都换了,银子方面……”冯乐真

故作为难。

沈随风眉头微挑:“看来殿下也没那么昏。”至少在银子方面,美人也占不着她的便宜。

冯乐真热切地挽上他的胳膊:“这不是初来营关,没带什么积蓄么,等朝廷发了俸银,本宫再还你就是。”

“长公主的年俸,好像还不够殿下这一身衣裳钱吧?”沈随风反问。

冯乐真一顿,低头看一眼自己绣了牡丹与云纹的衣裙:“本宫这裙子很贵吗?”

“以我沈家历代经商的眼光看,很贵。”沈随风认真回答。

冯乐真想了想:“那你再给本宫买两套。”

沈随风:“……”

“你行医挣了那么多银子,给本宫花点怎么了?”冯乐真自从知道他有多少积蓄后,每天致力于与他有福同享。

沈随风哭笑不得,自然是什么都答应了。

为了尽快换掉冯乐真那张床,午膳过后他便出门了,可惜上好的床具桌椅,皆是要先从选木料开始,直接做好的那些,他又瞧不上,只能暂时让祁景清送来的那些继续留在主寝里。

冯乐真也不管他折腾了什么,镇边侯府走了一趟后,她又开始了闭门不出,只是这回与之前不同的是,府衙一众官员的拜帖陆陆续续送上门了。

“之前不是都挺厉害吗?怎么如今一个个着急成这样,莫不是看镇边侯都请殿下过府了,他们便有些坐不住了吧?”阿叶没好气地将一叠拜帖交给婢女,“送去后厨,烧锅用!”

婢女小心地看向冯乐真,见她没有反应,便答应一声拿着拜帖走了。

阿叶撇了撇嘴,哼哼唧唧跑到床边:“殿下。”

“都拿去烧了,还不解气啊?”冯乐真眉头微挑。

阿叶:“想起咱们在营关城受的委屈,奴婢就难解心头之恨,殿下你不知道,先前奴婢去刑台救人时,那营关总督还敢与奴婢呛声呢。”

“那便多晾他两日,叫他知道咱们阿叶也不是好惹的。”冯乐真捏捏她的脸。

阿叶一顿:“只是晾着?”

冯乐真笑了:“有些人,你只是晾着他,便足以叫他难受了。”

营关总督现在确实是挺难受的,在自己的拜帖被连拒三次后,嘴角直接起了两个硕大的燎泡,着急上火吃不下睡不着。

营关这种边塞重地,兵权处处压着宦权,府衙也处处被侯府压着,得知与镇边侯不对付的长公主要来时,他还想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趁虚居上,谁知祁镇那个冲动没脑子的,这次竟然没有为难长公主。

不为难就不为难吧,能一直冷落无视她也是好的,这样自己只需在她撑不住的时候施以小恩,便能将她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这样府衙加上长公主的势力,也勉强能与侯府抗衡,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他将一切都盘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镇边侯竟然亲自去请了长公主去府上做客。

天杀的,要是侯府与长公主摒弃前嫌,他这所谓的总督岂不是在营关更无立足

之地?也就是这时,他总算是急了。

眼看着递拜帖的小厮回来了,他急忙迎上去:“如何,殿下肯见我了?”

“殿、殿下身子不适……”小厮讪讪开口。

总督头大如斗,半天憋出一句:“递!继续递!另外看看府中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都给长公主府送去!”

“是、是……”

小厮得了令,当即进了库房挑选,半天选出两尊玉狮子来,赶紧给长公主府送了去。

冯乐真一瞧见玉狮子,顿时就笑了:“这营关果真是没什么好东西,这样的物件都能当敲门砖了。”

“这已经是他家最好的东西了。”阿叶接话。

冯乐真点了点头,突然觉出不对:“你怎么知道?”

阿叶一愣,意识到失言当即就要走,冯乐真眯起眼眸:“站住。”

“……闲得无聊嘛,奴婢就去这位总督大人家里转了转,”阿叶怕她生气,含糊说完后快速转移话题,“看来范公公先前说的没错,胡文生虽是封疆大吏,却根本没什么权势,否则库房也不会如此寒酸,都落魄成这了,先前还想拿捏殿下呢。”

“这便是贪心不足了,他想有人合作对付祁镇,又不想落于人下,可不得等着本宫妥协?”冯乐真睨了她一眼,“你,闭门思过三天,再敢乱跑去别人家,下次就等着挨板子吧。”

阿叶嘿嘿一笑答应了,又赶紧拍马屁:“但他没想到殿下如此厉害,连祁镇都不是对手,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得赶紧补救。”

“一对玉狮子而已,算是什么补救,且等着吧,还有东西要送。”冯乐真不当回事,“随风呢?又去盯着人家木匠做活儿了?”

自打她准许他换家具后,他便整日往外跑,每次回来都是一身木屑,非要人家在过年前将一应物件给打出来。

阿叶:“今天没去,没出门。”

冯乐真一顿:“没出门?可大早上就不见他人影了啊。”

“哦,他在后院教陈尽安读书。”阿叶解释。

冯乐真:“……”

“殿下,奴婢觉得沈先生越来越贤惠了。”阿叶认真道。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他就是闲的。”

沈随风的确是闲的了,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事忙,即便在同一个府邸也时常见不着面,大雪封城也不能出门消磨时间,整天去盯着木匠打家具吧,盯得人家木匠都要辞工了,一来二去也就只有找陈尽安消磨时间了。

“这个,是龙胆毒,是毒也是药,用好了可以强身健体百病皆消,用不好就容易一命呜呼,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这个。”沈随风指着医书上的黑疙瘩解释。

陈尽安:“何时才算万不得已?”

沈随风仔细想想:“中毒至深,药石罔效……总之就是性命垂危时,实在没别的法子了,就用这个试试。”

“那怎么才算用得好?”陈尽安又问。

沈随风:“有人受用,有人不

受用,所谓用得好用不好,都是全凭运气。()”

“这东西去哪找??()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尽安第三次问。

沈随风:“此物举世罕见,没必要刻意去找,如果有缘分遇上……”

“你也没见过。”陈尽安这次不是问句了。

沈随风:“医书上见过很多次了。”

“果然没见过。”

沈随风:“……你最近怎么这么多话。”

“最后一个问题,”陈尽安坐在桌前仰头看他,手里还握着笔,“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当大夫。”

“多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沈随风难得温和。

陈尽安隐约觉得不对,但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纠结之下索性不吭声了。沈随风见他终于安静,赶紧又翻开一页书,教他认下一个草药。

冯乐真来了一趟,看这俩人如此认真,便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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