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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对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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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当机立断,示意叶一一眼,抬起手中的竹篾灯吹灭,凑着院中灯罩里的暗光,让叶一去寻了一根粗壮的圆木棍,虽是此时天上还落着雨,容温也隐约听到了屋内的哗哗水声。

顾书瑶这会儿正在沐浴,沐浴的水声促使容温心中更加着急,将手中撑着的伞一合,去墙角寻了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在叶一震惊慌乱的眼神中,步子由慢到快,直接砸在了那黑影的头顶。

男子偷看少女沐浴正看的出神,丝毫未料到落雨天这个时辰还有人会来这里,看的正热血沸腾的身体突然震了下,脑袋猛地一沉,疼的‘嘶’了声,待回过神,被人发现如此龌龊之事,本能的就想逃。

容温唤叶一:“再给他一棍,打断他的腿。”

她话落,已赶过来的叶一挥起手中长棍,听她家姑娘的,直接一棍子打在了男子的腿弯处,男子‘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溅起了些许水花,吃了一脸的泥土。

屋外这般大的动静,屋内的人慌乱了一阵后,顾书瑶的侍女如蝶先是跑出来,容温吩咐她:“去找人来。”如蝶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子,震惊的对着容温连连点头。

如蝶提起裙据跑了出去,容温这边还站在院中看着,叶一急忙把她丢在地上的油纸伞捡起来,轻声责怪道:“姑娘怎可不管不顾的淋雨,本就因梦魇夜间睡不踏实,若再淋病了,可如何是好?”

油纸伞撑在头顶,容温的青丝衣衫也已湿透了,如今是夏日,衣衫本就单薄,叶一劝道:“姑娘先进屋里,有奴婢在这里看着他。”

容温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艰难动弹的男子,对叶一应了声,顾书瑶身边总是只带着如蝶这一个婢女,不知吓着没?她提起裙据进了屋内,径直向净室走去,还未踏进去,只听净室里传来顾书瑶既气又慌的嗓音:“谁,别进来。”

容温回她:“是我。”

顾书瑶此时正瑟缩着身子沉进浴桶中,时刻听着屋外的动静,听到是容温的声音,她冒出头来,嗓音委屈的唤了声表妹:“吓死我了——”

顾书瑶虽比容温大上几日,却是个‘窝里横’,平日里看似能欺负人,遇到事了就跟只小鸡崽一样,需要人护着,她朝容温伸出手来:“表妹,还好你来了。”

待顾书瑶从浴桶中出来更了衣,如蝶也已喊了别苑内的家仆来,与家仆一同来的还有安川行。

如蝶去喊人的时候,有些着急忙慌,也是巧了,雨天路滑,她正好一个大马哈摔倒在了安川行居住的客院前,安川行知晓了此事后,就与如蝶一同去寻了人,又来了这处。

这会儿,顾书瑶看到安川行,倒也没先厌恶他一番,她这会儿的气焰都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顾书瑶吩咐家仆:“把他翻了身,让我瞧瞧是哪个不怕死的。”

两名家仆上前将趴在地上的男子架起,只见他耳边以及脖颈上尽是从头顶流下的血迹,难免看的人一慌,顾书瑶没见到这场面,吓的后退了一步,容温安抚她:“别怕,我下手没那么

重(),他死不了。”

被架起的男人因流了这么大会的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加之腿部的疼痛拧着眉头,许是趴在地上时,就在心中思忖了好大一番,嗓音颤颤的跟顾书瑶求饶:“五小姐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顾书瑶闻言,低骂了一声,还是个胆子小的,也不狡辩,直接承认,她上前仔细看了这男子一眼,才看清了他的面目,顾书瑶冷呵了声:“原来是你。”

顾书瑶气的哼哼,指着这男子,吩咐道:“把他的眼睛给我挖了。”

——

偷看顾书瑶沐浴的男子名为颜俊方,顾书瑶本也不知这才是他的真名,在这之前一直以为他叫阿三,之前在侯府时,顾书瑶就常见到他,不过,但凡是与颜烟有关的人,她都不喜,所以,对这个阿三也没过好脸。

今儿来三藏苑时,颜烟要带着她的侍从一块来,顾书瑶也懒的管她,这会儿审问了一番后,她才知道,这个阿三根本不是颜烟的侍从,而是她家中的庶弟。

颜烟面露忧伤,很是愧疚的对顾书瑶道:“表姐消消气,我这弟弟不懂事,他说想来上京城里看看世家大族是什么样的,我就一时心软将他带了来,”颜烟观着顾书瑶的神色:“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没准是他来找表姐有事,被容姑娘给误会了——”

顾书瑶呵笑:“他自个都不辩解,你这个做姐姐的倒是能说会道。”顾书瑶瞪了颜烟一眼:“想让他活命可以,必须挖了他的眼。”

颜烟见顾书瑶态度冷淡,也正了神色:“我已让人将此事回侯府告知姨母了,表姐还是先消消气再说吧。”若是姨母知晓了此事,虽会生气,却也不至于真的要挖了颜俊方的眼。

顾书瑶气极,哪还顾得着世家贵女的姿态,抬手指着颜烟:“滚出去。”

颜烟也不恼,正欲离开,被容温上前拦住:“颜姑娘,适才宁公子拷问颜俊方时,你那庶弟不经吓,说是你指使的他,你告诉他若是可以得了表姐的喜欢,日后他必能飞黄腾达。”

容温话落,颜烟的神色慌了一瞬,容温看的清楚,继续道:“这些龌龊心思不知颜姑娘都是在哪学来的,若是大舅母知道了,不知还会不会为颜姑娘张罗亲事。”

颜烟冷静下来:“容姑娘怎得还诬陷起了我?我并未做过此事。”

顾书瑶听到了这些更加生气,虽知道容温是在故意套颜烟的话,可她觉得颜烟就是会这么做,冷声道:“颜烟,你是在报复我对你态度不好?竟然生出这种心思。”

顾书瑶对颜烟的态度确实不好,颜烟也确实想在顾书瑶这里出口气,既然家世样貌都比不过顾书瑶,那就让顾书瑶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家女落了尘埃,若是顾书瑶有一日,嫁给了她的庶弟,那才真是让她能笑一辈子。

可她此刻又怎会承认:“表姐怎可这样想我,夜色深了,还是等明日姨母吩咐吧。”颜烟说完,转身离开这里,对于她的庶弟,她也无心去过问,本就是个贱东西,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颜烟离开,安川行也从柴房出来,

() 对容温和顾书瑶道:“两位姑娘早些歇着,颜俊方已被捆绑起来,在下先回去了。”安川行一副儒雅公子模样,虽是安家已败落多年,可安家家风仍在,言谈举止皆显气度。

顾书瑶这会儿瞧着他,倒也没那么讨厌了,她温声道:“此事,还望安公子能够守口如瓶。”

安川行知道顾书瑶对于他往容温身上放蛐蛐有偏见,并不多说,只礼貌颔首:“五姑娘放心,事关女子清誉,在下定会守口如瓶。”

说完,他看向容温:“我先走了。”

待安川行离开,叶一早已心急如焚,急忙上前道:“姑娘,快去沐浴,再不沐浴真要着凉了。”顾书瑶也回过神来,拉着容温进了净室。

容温本是沐浴过后来的这里,这会儿又被按进了浴桶中,叶一给她洗发,顾书瑶就坐在一旁与容温闲话,待她的阴郁情绪从口中一点一点散去后,突然对容温道:“适才我瞧着安川行看表妹的眼神不对,难不成表妹与他——”顾书瑶心中一惊,不敢再说。

容温都要被她说惊了:“表姐别乱说,没有的事。”

顾书瑶低声‘哦’了下:“可为何我觉得他看表妹的眼神不太对呢?”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这个安川行长的倒还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跟——”顾书瑶恍然大悟:“他的眼睛跟表妹的有几分相似呢。”

容温闻言直接笑出了声:“表姐不会是被吓傻了,我与他怎会生的相似呢。”

容温在浴桶中泡了有半个时辰,顾书瑶就在这与她闲话了半个时辰,待沐浴后,夜色已深,二人就一同睡下了。

——

翌日一早,大夫人林亭命人来了三藏苑,将颜俊方从柴房里拖出来,先是打了二十大板,随后命人将其送回颜家,再让颜家家主处置,若此事被外人知晓,侯府定不会轻饶颜家。

关于林亭的这一做法,顾书瑶听闻后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昨夜之所以那么生颜烟的气,也是因着她知道,颜烟惯会在母亲面前装乖得宠,有颜烟在,母亲定不会严惩那个该挖了眼的。

她有些没想到母亲会这么向着自己,直接说侯府不会轻饶颜家,并且还将颜烟斥责了一顿,说她没有规矩,将家中庶弟带来侯府竟是瞒着,还做出了这种龌龊之事。

顾书瑶一大早的被母亲的做法激的又惊又喜,心中的气焰都消了许多,待到午时,她刚午憩醒来,如蝶就进来与她说:“姑娘,送颜俊方离开的人传信说,他们刚出城门就遇到了拦截,颜俊方被挖去了一只眼睛。”

顾书瑶:……

谁这么懂她,真的去挖了他一只眼?!!

此刻,冷着一张脸的云烛刚回到三藏苑内,正在擦拭他手中的剑,上面鲜血淋漓,净思随手扔给他一个刚摘的桃子吃:“云烛,你速度够快的,尝尝这桃子。”

昨夜,顾慕并未在三藏苑里过夜,今儿一下早朝,便有人去跟他言说了此事,他并未言语,只是看了云烛一眼,好在云烛没有一刀将人毙了命,还心善的给他

留了一只眼。

午后,顾慕处理完公务,又让净思去找容温,直言要她陪着垂钓。

净思来到容温院中时,这里倒是热闹,不止顾书瑶和颜烟在,还有一位小贵客。

六皇子陆辰其实也是刚到,只比净思快了几个步子,手中抱着的食盒都还未来得及递给容温,他马上就要过六岁的生辰了,因着个子生的矮,就显得胖嘟嘟的,怀中抱着个占了他半个身子的食盒走到容温跟前递给容温:“姐姐,我母妃让我给你的。()”

容温闻言,立于身侧的指尖轻颤了下,怔了会儿才从陆辰手中接过,嗓音微沉道:“谢六殿下,谢贵妃娘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容温将接过来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处,陆辰扬着小脑袋笑了笑:“姐姐趁热吃,这里面是母妃亲手做的桂花糯米藕,”他抿了抿嘴:“母妃说姐姐喜欢吃这个。”

童言无忌。

陆辰的话如一颗颗绵软的钉子打在容温心上,她一时情绪很重,憋在心间,就要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憋得嗓子疼,叶一见她家姑娘脸色不对,温声对顾书瑶道:“五姑娘,六殿下,我家姑娘昨夜未休息好,让她回屋歇会吧。”

顾书瑶若有所思,先是应了叶一一声,随后厌恶的看向一旁的颜烟:“走吧,别在这打扰表妹休息了。”顾书瑶对陆辰施了一礼,随后与颜烟离开。

陆辰却不如顾书瑶来的爽快,他不但不走,还一屁股坐在了石凳处,一副天真懵懂的稚子模样,上前就要亲手打开食盒让容温看看里面的吃食,跟着他一道来的吴嬷嬷见状,急忙上前道:“小殿下,让老奴来吧,您小心夹到了手。”

适才来三藏苑的路上,食盒本也是吴嬷嬷提在手中的,到了容温居住的院子前,陆辰非要从吴嬷嬷手中拿过来抱在怀中亲手交给容温,这会儿,他也算听话,让吴嬷嬷将竹篾食盒给打开。

容温缓了情绪,坐在陆辰身旁,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藕片,里面糯叽叽的糯米加了糖晶莹透亮,她放在唇边轻咬了口,细细咀嚼着,直到面前玉碟里的一整片吃完,容温放下筷子,吩咐叶一:“把我刚做好的糖拿一罐过来。”

昨日里采摘的蓝莓容温一大早不止酿了酒,还熬了几罐蓝莓糖,她看着陆辰对她笑时,心中有说不出的情绪,虽然,她很讨厌他,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和陆辰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陆辰——是她的弟弟。

叶一进了小厨房,将花一刚装进木罐里的蓝莓糖拿了过来,陆辰接在手中,直接就打开往口中塞了好几颗,小嘴吃了糖更加的甜:“姐姐做的糖真好吃。”

姐弟二人在院中古槐树下相对而坐,微风很轻,容温垂眸用着桂花糯米藕,陆辰用着蓝莓糖,食盒里的桂花糯米藕被容温一口气用完,陆辰抱在怀里的蓝莓糖被他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咔吱咔吱’的吃了一大半。

不远处,净思如一棵不会动的槐树立在那里,等着容温先把吃食用完再上前来说他家公子的邀请。

陆辰在容温这里待了有两刻钟,被跟着他的吴嬷嬷劝回了皇家别苑,容

() 温听净思说又要去垂钓,本是有些累不愿去,却想着再去摘些蓝莓果,可以多做些糖送给陆辰吃。

那小家伙,适才嘴里可没有停下片刻,容温都怕他那稚嫩的牙齿受不住。

——

这边,顾书瑶回了自个院中,颜烟也是一早被姨母派来的人传了话,将她斥责了一顿,又听闻了庶弟眼睛被挖的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适才在容温院中,本是去找顾书瑶为庶弟道歉的。

奈何,顾书瑶根本不搭理她。

她在这三藏苑里待着也挺糟心,回到居住的客房时,吩咐侍女兰儿收拾东西打算明日就回侯府,她坐在矮榻上心情郁结的叹了声,兰儿上前给她倒了杯茶,随口说着:“那位表姑娘倒是个厉害的主儿,才在这三藏苑里住了没几日,倒是连贵妃娘娘都让六殿下给她送吃食了。”兰儿这般说,也只是心中不满。

听到颜烟耳中,越发觉得不对,她适才因着颜俊方的事不知如何写信与父亲交代犯愁,并未去在意六殿下与容温说的话,这会儿想起来,确实不太对。

她容温何德何能能让贵妃娘娘给她送亲手做的桂花糯米藕吃?

颜烟凝眉,望着窗边攀延而上的紫藤花,脑中突然想起前段时日她在姨母那里听到的话。

当时她去双林院中给姨母请安,听到姨母在与恒远候说起容温,好似提到了容温的母亲。

说她母亲身份尊贵,只可惜——当时颜烟只听到了这里,就被恒远候看到了她,当时颜烟只是好奇,容温的母亲不过也只是侯府的一个表姑娘,认在了老夫人名下,如何就身份尊贵了?

颜烟似是恍悟,一把抓住兰儿正在给她递桃子吃的手,眸子放大,问兰儿:“适才六殿下唤她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宫里的贵妃娘娘——是容温的母亲。”

兰儿被这话一惊,急忙朝着院外看了眼,低声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被治罪的,六殿下还只是一个孩童,唤她姐姐也没什么可疑的。”

颜烟却不以为意:“你懂什么,容温的母亲七年前失踪,而六殿下今岁就要过六岁的生辰,正与容温的母亲离开扬州时相符,没准,贵妃娘娘就是容温的母亲。”

颜烟呵笑了声,昨夜里容温拿是她指使的颜俊方吓她,她心里一直窝着气,若是能将容温与贵妃娘娘的关系公诸与众,那,贵妃娘娘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妃子嫁给过别人,并且育有一女。

虽然她不知道贵妃娘娘是如何与陛下相识,又是如何骗陛下信了她,不但将她带回宫中还封她为贵妃,可这个能让容温受到伤害的机会她不愿放过。

颜烟将心思打在了隔壁的皇家别苑。

——

昨夜才刚落了场雨,这会儿天色并不明朗,太子陆砚下早朝后,听闻顾慕最近几日都是在他的别苑里住着,午时便也来了皇家别苑,这会儿正与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谷松一同来三藏苑里见顾慕。

才刚走至别苑门前,守门的侍卫上前

道:“太子殿下、谷公子,我家公子这会儿不在别苑。”

太子与谷松互看了一眼,太子轻笑着对谷松道:“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他说完,一双狐狸眼缀着笑意,对守门的侍卫道:“可别是你家公子为了清静,不见孤与谷公子吧?”

侍卫垂首恭敬回话,还是那句:“公子确实不在别苑。”

太子也没再问顾慕去了何处,索性他去了何处一个守门的侍卫也不会知道,他和谷松正要离开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子,相貌虽称不上绝色却也能让人将目光在她身上驻留。

颜烟个头并不高,加之是有意来与太子偶遇,身上着了件粉蓝色轻纱襦裙,显出了女子的娇柔妩媚,她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公子。”

守门侍卫见状,与颜烟介绍了陆砚的身份,颜烟为之一惊,急忙又行了大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她这般温柔小意,是个男子都会被吸引,陆砚将她打量了一圈,抬手道:“既是顾中书别苑里的人,不必多礼。”

颜烟起身轻笑:“我表哥他出门了,好似是和容姑娘一起。”

陆砚闻言轻‘哦’了声,嗓音微扬:“容姑娘也在这处住着?孤倒是不知。”

颜烟:“容姑娘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了,”她故作轻疑:“殿下怎会不知呢?适才六皇子殿下还来给容姑娘送了他母妃亲手做的桂花糯米藕呢,说容姑娘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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