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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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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仍旧是让兰若陪着去了。

只有她和玲珑在家里,自然也说起了郦县的事来,想到玲珑也是好韩宣云他们有来往的,便问她:“薛姑娘有消息了么?”再过七八天,只怕就得一个月了。

玲珑摇头,“去山里寻,没得个结果,倒是草原那边得了消息,见过格日勒,还买了不少姑娘家用的物品,如今正在追,也不晓得追到了没。”

既然那格日勒还买姑娘家用的东西,可见薛蓉蓉还活着,也松了口气。只是她被劫走这么久,就算是这消息一直是压着的,但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不透风的墙?寻回来后,这名声也要受损的。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嫁给沈夜澜。

指不定到时候老太太还要因为她名声受损,不好再找好夫婿,一定要沈夜澜娶了她呢。

不过沈夜澜的性子,孟茯大抵摸到了些,凡事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越过底线了。

沈家老太太那些手段,在他身上没得用。

所以倒也没有多担心沈夜澜会因为老太太的缘故,会委屈了他自己。

这时听玲珑说道:“朝廷的公文早就派下来了,不日就到这玖皁城,给那萧太后的寿礼朝廷也派人一并送来了,兴许再过三两日就要到了。”

“这倒是快。”孟茯听了,心说若是朝廷能在自家老百姓的身上做事不拖拉,才叫好呢。见她晓得这么多,便问到:“可有派了旁的官员跟着?”

“有的,是从前鸿胪寺里掌管百官班次的班序李世白,他是鹤州惠王家的嫡长子,与三公子有些交情,他来了倒也好,韩先生他们到时候行事会更方便些。”

孟茯听罢,心说既然是王爷家的嫡子,那岂不是个世子爷?不过并不曾听说过鹤州有一位惠王,王爷们不都是在京里么?心里有些疑惑:“近年来,还有出京到封地的王爷?”

玲珑知道她从前一直在那沅州乡下,不晓得这些倒也实数正常,也没去笑话她没见识,何况这位惠王的确很多人都不晓得。

“也就是一个皇族宗亲罢了,王位袭到他这里,也就完了。所以那李公子也不算是什么世子,而且为人老实敦厚,不像是韩先生那种人,不然惠王也不会将他安排再鸿胪寺里做班序。”不过玲珑说着,倒是觉得奇怪了,那李世白不可能主动揽了这差事,惠王就他一个儿子,也不会允许他冒险的。

所以这桩差事怎么会到了他的头上来?

然玲珑这疑虑,才到第二天,见着李世白领着他妹妹李清雅出现在州府衙门前,方明白了。

李世白虽是个老实敦厚的人,但却十分宠爱他这妹妹李清雅,只怕是李清雅想跟着三公子一起去草原,正好这寿礼的事儿是鸿胪寺来办,他为了李清雅,也就揽了下来。

于是犹豫着,要不要跟孟茯先提一提这李清雅?

她还没做好打算,第二天那李清雅就来了,手里提着些糕点,进门就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越过开门的玲珑,直接朝厅里去。

见了厅里疏羊毛的萱儿,直接将点心递给她,“你就是萱儿吧?我听沈大嫂说你最喜欢这一家的云丝糕,所以特意买了些过来。”

萱儿仰头看着她,一双大大的杏眸里满是疑惑。

看看她,又看朝后面走来的玲珑,见玲珑脸色不大好看,方起身朝玲珑走去,“玲珑姐,她是何人?你怎就放她进来了?”

萱儿往日才不会这样问玲珑,也不会这样不礼貌。

只是见了玲珑因这女人进来后,脸色不好,心里便猜到了些,多半是与她不和睦的。

而玲珑来家里有些日子了,又会武功,还经常带她跟兰若上街,在萱儿的眼里是极好的人。也就先入为主,玲珑是好人,那这个让玲珑不高兴的,肯定不是好人了。

玲珑听到她的话,刚想要回一句自己也不认识。

那李清雅就在桌前坐下,“我姓李,是三公子的挚友。”一面掰着手指认真地算了算,“认识得四五年了吧?”又自己去倒茶,却见茶水是凉的,便朝玲珑喊道:“玲珑,茶都凉了,你去重新煮一些。”

玲珑因为性命是沈夜澜救的,家里的仇也是沈夜澜给报的,所以她当初便认了沈夜澜做主子,从前跟在沈夜澜身边的时候,也常常做这些零碎的差事。

因此李清雅使唤起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所以玲珑对她才不喜欢,如今又有了孟茯这个真正女主人对自己的尊重相比,对李清雅也就越发厌恶了。

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厨房。

孟茯正好从厨房里出来,她昨天买了些糯米和酒麯,准备做些糯米酒,但不放心玲珑和兰若,生怕她们掌握不好水,将那糯米蒸得不好,所以自己戴上围裙袖套,把头发全部用头巾包起来,一个人在厨房里做。

院子就这么大,厅门也是大开着的,她也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因此见了玲珑,一面朝着厅里那边探过去,一面解着头上的头巾:“先生回来了么?”

“不是,是先生朋友的妹妹。”说着,压低声音在孟茯耳边说道:“就是那李世白的妹妹,她最是一个装模作样的,说了什么,您不必搭理。”

说罢,便去了厨房里烧水。

正巧那李清雅从厅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屋檐下的孟茯,目光快速地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眼,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你便是孟大夫了吧,果然跟沈大嫂说的一样,是个很接地气的人儿。”

她笑得天真无邪,可孟茯听着这接地气儿的话,怎么就觉得是说她不漂亮。

她是不漂亮,但也不必明说出来吧?而且又觉得这李姑娘故意露出来的纯真笑容,好假。

不过俗话说得好,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姑娘请里坐。”

李清雅却就这样站在屋檐下,一双俏丽地眼珠子四处打量着狭小的院子,明明是嫌弃不已的,但嘴里却要说:“人家说大隐隐于野,小隐隐于世,沈三哥才是真正最会过日子的人,这样的院子里,也能叫他过得跟那世外桃源一般,是不错的地方。”

回头见孟茯跟她站在屋檐下,笑道:“孟大夫你忙你自己的去,我和沈三哥好些年的交情了,犹如自家人一样,你不必专门陪着我。”

孟茯脑子里蹦出几个问号?自家人?既然是这样亲密的好关系,她怎么就没听沈夜澜提过?

但李清雅既然都这样说了,孟茯自然也就不管了,去前面铺子里拿了石臼来洗干净,又用火烤干,便将酒麯放到里面去舂。

那李清雅见孟茯真走了,心里却反而不舒服起来,尤其是见孟茯来去在院子里走了几趟,神色依旧如此,竟然没有半点难过。

自己都上门来了,难道她就没有别的想法么?

不过转而又想,她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又有什么资格去想?也就是不知道沈三哥怎就要娶她?

心里很是疑惑,早在惠州听说这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孟茯是个什么国色天香,竟然叫从来不近女色的沈三哥动了凡心要娶她,而且还丝毫不吝啬地告知了这圈里所有的人。

想要见一见孟茯,便成了她心里的执念。

因此她到京中找哥哥,晓得沈夜澜要做时节去辽国给萧太后祝寿后,软磨硬泡地让她哥哥终于揽了这差事,她也就理所应当的跟着来了。

昨日安顿,今日她便迫不及待地寻过来。

其实看到孟茯的时候,她心里是欢喜的,就这么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没有那绝色的容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妇罢了,怎么可能配得上沈三哥?

可很快她又想,沈三哥宁愿选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妇,为何也不要自己呢?难道是因为老太君?

沈三哥一直不愿意娶那骄纵的薛蓉蓉,所以才找了这孟茯来做挡箭牌?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沈三哥怎么就挑了孟茯呢?于是心里总算好受了些,甚至是有些同情起孟茯。

但想到如今孟茯跟沈三哥同住一个屋檐下,心里对孟茯还是不喜。

于是便转到了厨房前,见孟茯又包起头巾在厨房里干活,“孟大夫会的真多,厨房里的事情我一窍不通的,也不晓得以后怎么办才好。”

玲珑只觉得她站在门口碍眼不已,听到这话更是烦躁,就见孟茯抬起头朝李清雅微微笑道:“李姑娘,麻烦你让开些,挡着光线了。”

李清雅只得又回到厅里去,但萱儿已经去前面铺子找兰若了,她买的糕点也放在原处没拆,不免皱起眉头来,心里低骂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略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趣,便走了。

玲珑和孟茯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走的,等两人用瓮装好糯米出来,她已经不见了。孟茯这才问:“我不曾听先生提过她,果然很相熟么?”

玲珑摇头,“跟着李世白见过三公子两三次罢了。”

孟茯听到这电话,忍不住就笑了。

玲珑不解,那李清雅企图再明显不过了,都找上门来了,孟茯怎还笑得出来?“您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既然才见过两三次,只怕你家三公子也不记得她是哪个。”孟茯这说,也不是没有理据的。

就那牛夫人吧,沈夜澜也见过几次了,明明晓得是牛县令的夫人,但是单独遇到,他也不见得会认出来。

所以有一次孟茯和牛夫人说话,叫他遇到,回头就叮嘱孟茯,“不要和随便跟认不得人的说话。”

那牛夫人叫认不得么?她可是孟茯的老主顾了。

于是当时孟茯听到这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以为沈夜澜是脸盲。

但很快,孟茯又发现,沈夜澜的脸盲,只仅仅限于姑娘媳妇们罢了。

玲珑仔细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想来也是。”然后与孟茯说起她当时跟着沈夜澜时候,“那会儿三公子已经替我报仇了,他救了我的性命,又给我家报了大仇,虽然也不是特意为我家去报仇,他本就是个行侠仗义的人,可我还是念及这恩情,又没别处去可去,到他跟前求他收了我做个丫鬟,可是他竟然问我是哪个?”

还是那韩宣云在一旁笑着提醒,沈夜澜才想起玲珑是前几天大火里救出来的那姑娘。

孟茯听罢,忍不住笑起来,也将牛夫人的事情和她分享。

两人正在厅里疏着羊毛一边笑着,沈夜澜不知何时回来的。

“遇着什么开心的事情,笑成这个样子?”

玲珑连忙起身行礼,孟茯则也放下手里的羊毛,接了他递来的披风,“今儿回来得倒是早,正好我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和羊肉,咱们唰火锅吃吧。”

明明玲珑才是沈夜澜说的侍女,可是他自己回来时候,这种贴身的东西从来不给玲珑,房间也不要玲珑去打扫。

当然,他自己也是个爱干净的勤快人,屋子里总是收拾得整齐,孟茯每次进去,也就是给他收些脏衣裳出来洗罢了。

“屋子里什么味道?你有客人来这后院了?”沈夜澜忽然问道。

孟茯摇头,见他吸了一下鼻子,也学着嗅了一回,没什么多余的味道啊?他哪里晓得的?很是好奇:“你怎么知道?不过不是我的客人?”

沈夜澜听罢,看朝玲珑。

但是他并不曾见过玲珑有什么年纪相近的姑娘做朋友。

玲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是我,是李公子的妹妹来了。”

萱儿的小脑袋从玲珑身后冒出来,“她说与先生认识好些年,是自家人。”

沈夜澜凝着眉,似乎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很确定地回道:“我并不认识李公子的妹妹。”随即又添了一句:“世道这样乱,莫要再让陌生人进门来。”

玲珑和孟茯忍住笑意,连连点头。正打算去厨房里择菜切肉的,前头在铺子里守着的兰若来喊,“刘员外家来取药了。”

孟茯只能摘了围裙往铺子里去:“缺的那几味药,生药铺子还不曾送来,只怕得叫她等一等了。”

沈夜澜随着她的步伐跟了出来,“我去拿吧,都差什么?”

孟茯探了一眼外头的天儿,还没黑,倒是来得及,“你就说我这千金医馆,他们自晓得。”

孟茯与他说着,一面招呼那刘员外家打发来取药的婆子进来,“天转凉了,劳烦先进来等一会儿,我家先生这就去取药。”

婆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褂子,手揣在袖子里,听到孟茯的话忙道了谢,推辞了几回才进来,趁机问着孟茯,“我老婆子也有些不爽利,可劳烦孟大夫给我瞧一瞧?”

别人有病不好意思来看,可她这是来给家里夫人取药的,既然要等,就顺道问一问,兴许还能将这老毛病治好了,以后也不会总隔三差五去茅房小解。

孟茯来到这个世界也一年多了,看过的病人也不少,现在对于诊脉已经十分熟练了,切了她的脉象,就有些疑惑:“冒犯问一句,你家里最小的孩子今年几岁?”

婆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说来也不怕大夫笑话,我三年前才生了幺儿,此后就这模样了,以前在家里管着孩子还好,这两年回动东家屋子里伺候,到底是不方便,因着这难言之隐,总是耽误正事儿。”担心地看朝孟茯:“大夫,我这有得治么?”

“原是如此。”她年纪四十七八,是正儿八经的高龄产妇,也难怪留下了这样的病根。听她担心,忙笑着安慰道:“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气血虚弱了一些,中气下陷肾气不固,膀胱气化失约导致。①”

婆子也听不懂,但孟茯那句不是什么大毛病的话,却叫她安心了些,急切地看着孟茯,“当真能治好?”

“想是你年长生育,这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所以气血双虚弱,我给你开一个八珍汤,你回去喝了,便会有效果的。”孟茯说罢,已经着手研墨开药方子。

因她出来了,所以兰若也进去跟着玲珑择菜。

孟茯这里自己动手,开方子抓药,又交代了她几回。

沈夜澜便拿药回来了,三十多斤的药,但见他轻巧地提在手里,丝毫不影响他一身清雅。

好叫孟茯心里不得不嘀咕一句,果然这好看的人,就是扛着犁头也帅极了。

抓了刘员外夫人的药,一并交给这婆子,她付了自己看病抓药的诊金,再三谢过去了。

外面虽然还没有天黑,但因为飘着细雨,也没什么行人,孟茯想着也懒得开下去,与沈夜澜说道:“关门吧,到后院去,到底暖和些。”

这铺子虽小,可这前面门板开着,街上那冷风就跟不要钱似得,一阵一阵地灌进来。

沈夜澜应了,正要去门口抬起门板,忽然前面跑来一辆马车,速度很快,却在他们这铺子门口勒紧了缰绳,赶车的夏国青年从上面跳下来,“这里是千金医馆?千金手孟大夫的医馆么?”

“这位客人有什么事么?”孟茯迎过去,沈夜澜也先放下门板,没着急关门。

那夏国青年闻言,急忙朝孟茯看去,“是孟大夫?”

“嗯。”孟茯颔首,见他神情急如星火,不禁朝马车里看过去,“病人在里面?”

夏国人摇着头,双膝却要朝她跪下,孟茯吓得忙退开:“客人有事直说。”

“我家嫂子难产不顺,产婆已没了办法,在下知晓孟大夫不夜诊,可我您若不去,她只怕就活不下去了,求孟大夫救救她吧,她是个极好的人!”他说着,已在台阶上跪了下来。

很是叫孟茯为难,倒是一直暗地里打量他的沈夜澜开了口,“生死有命,孟大夫便是有在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人从阎王那里带回来,她可随你去,只是到时候是生是死,全凭着各人的造化,你不可怪她。”

一直不让自己夜诊的是沈夜澜,可他现在却代替自己答应了,让孟茯也好奇起来,难道这夏国人身份有什么问题么?

“多谢!只要孟大夫肯去,届时不管出什么意外,都不会责怪孟大夫。”拓跋聿现在只求这位满城妇人都称赞的千金手孟大夫能去,只要她去了,嫂子肯定能有救的。

当下孟茯便收拾药箱,沈夜澜是要同她一并去的,也就跟后院的玲珑打了招呼,叫她先将铺子关了。

拓跋聿很是着急,催着他们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往城东去,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下来,他将马车扔给巷子口那灯笼铺子的掌柜,心急如焚地领着孟茯和沈夜澜往巷子里去。

往里是一处院落,比孟茯家里大了三四倍,房子也宽敞的,但除了这拓跋聿之外,就只有一个伺候的婢女,她还不会说汉话,只会说他们夏国话,因此跟着产婆也沟通不来。

产婆四五个,如今见了孟茯,忙都迎上来,七嘴八舌说产妇的状况。

拓跋聿和沈夜澜在隔壁厅里等着,他担忧里面生产的嫂子,急得满头的汗,自然是坐不住的,来回在沈夜澜面前走了好几回,忽然停了脚步,转身又惊又诧地看着沈夜澜:“沈三公子?”

口气不是很确定。

沈夜澜颔首:“终于想起来了。”

拓跋聿有些难以置信,一面终于找了椅子坐下来,头却慢慢垂了下来,将眼里的那些不甘心都给掩住,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我们半年前就到了玖皁城,不敢随意抛头露面。”

沈夜澜似乎对他的这些事不感兴趣,口气淡淡的应了一声,没继续问什么。

让拓跋聿有些意外地朝他看去,“我听说,你要去辽国了。”

“嗯,去走一趟。”沈夜澜话音才落下,隔壁忽然传出来一阵婴儿啼声。

虽有些微弱,但拓跋聿还是高兴得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欢喜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生了。”然后也顾不得许多,忙朝那产房门口跑去。

虽不能进去,但好像站在这里,他就能离那孩子更近一些。

很快,产婆们陆续出来,然孟茯是在大半个时辰后才出来的。

这会儿产婆们已经拿了赏银走了,沈夜澜和这拓跋聿站在院子里的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眼睛都看着产房这里。

拓跋聿见了孟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又要跪。

孟茯实在不适应这动不动就跪的病人家属,忙避开身,“她身边就一个人照顾,如今大人孩子都需要人看着,她肯定忙不过来的,而且病人身体太过于虚弱,只怕没得奶水,你去牙行里,让人帮忙找个靠谱些的奶娘来吧。”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产房,“病人身体不好,如有什么问题,立即来寻我。”

拓跋聿认真地记下,又朝她道谢,亲自去取了诊金来。

要赶车送他们回去。

孟茯听着虽是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但他这里除了那个说着夏国话的婢女,没旁人,便道:“我们自己回去,你且趁着这会儿牙行还没关门,去找奶娘吧。”

这个时候,戌时不到,牙行里关门晚些。

沈夜澜见她也交代完了,便伸手接过药箱,与孟茯一起同这拓跋聿告辞。

出了巷子,走了没多久这细雨就越来越密了,沈夜澜在街边买了一把大一些的油纸伞,撑在头上。

“你人得他们?”孟茯忽然问起。

沈夜澜也没有隐瞒着她的意思,“两年前去过夏国都城,见过。”

不过那时候夏国皇帝还不是现在的拓跋闻,是拓跋聿的兄长。

“原来如此。”孟茯有些羡慕,他去过了那么多地方,不由得好奇,“那草原上你去过么?”

“去过,草原往北,有雪山,也有戈壁沙漠。”沙漠还有绿洲,又像是碧玉一般的泉水,也有很多好人。

孟茯有些心生向往,“什么时候,我也能看看这大好河山?”

沈夜澜听到她的话,侧目看了过来,“你想去?”

“肯定想去啊,那画再怎么好看,却也画不出这山水神韵,也没有办法让人身临其境。”但是现在处于乱世,她想去多半是做梦了。还看她这未来的几十年,国家是否能安定下来。

倘若安定不下来,只怕一直都是要过着这种小心翼翼的日子。

沈夜澜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眼睛,心下却已做了个决定。

是有些冒险,但留下来也不见得会安全,不如一起带着去,也能圆她一桩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①傅青主女科

快看我专栏,这次是真预收,开了也没有坑坑的那种,我终于晓得原来预收是这样开才没有小坑坑。

【年代文真千金嫁了绿茶】快收藏,坑品有保证的。

符箓大佬穿成了年代文里被调换的真千金温四月。

城里家人寻来,她灰头土脸正坐在小煤窑的露天坝里捡煤。

对她嫌弃不已的父母想将她接回去,代替假千金嫁给系主任的混混儿子。

想得美!温四月转头就嫁给了那个看起来温柔又善良的小知青。

后来,她发现小知青特么就是个绿茶。

特别是男知青们跟她说话的时候,他就委屈地来了。

“我不是有意的。”

“都是我不好。”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的。”

“好羡慕他们什么都会,而我好笨,连拖拉机都不会开……”感谢在2021-01-0303:38:44~2021-01-0421:5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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