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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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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遥并未睡着。

她没想到谢彦逍竟会过来解释这件事情。她以为这次又跟从前一样, 他沉默不语,这件事情便过去了。

至于答案,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过无数种可能, 唯独没想到这一种。舞姬竟然不是谢彦逍主动救下的,救她之人竟是四皇子。

这件事情着实有些离谱, 她转过身, 喃喃道:“她是四皇子的人?”

因为四皇子一直爱慕苏云婉,后又娶了苏云婉, 所以她前世从未想过四皇子还会爱上旁人。

或许是因为在宫里见到四皇子看琉璃公主的眼神, 又见到了舞姬在回廊里凝望凉亭的模样,所以谢彦逍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

只是, 她后来成为倚红楼的花魁也是四皇子的手笔?如若四皇子喜欢她, 不应该把她藏起来么, 怎得还会让她成为花魁?

当真是让人不解。

不过, 这件事情苏云婉知道吗?

不, 她肯定知道!

今日苏云婉明显有备而来, 这说明她早就打算要上台去表演。

苏云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并未注意到她说出那句话时, 谢彦逍眼神微动。

“她为何会摔断腿?”苏云遥又问了一句, “跟……苏云婉有关系吗?”

“嗯, 苏云婉买通了舞姬身边伴舞之人,将其推下了台阶。”

果然是她干的!

苏云婉可真够狠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四皇子最喜欢的舞是什么?”

“霓裳羽衣舞。”

“你呢?”

谢彦逍拧眉,轻启薄唇, 道:“我不爱看舞。”

原来不爱看舞啊。

好像今日宴席上他并未特意抬头去看舞, 即便是看了, 也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哦。”苏云遥应了一声。

“不早了, 睡吧。”

“嗯。”

苏云遥醒来后谢彦逍已经离开了,起床后,她看向了院中的地,此刻地上已经不再是光秃秃的,有星星点点的绿色,看上去很是喜人。再过几日,小青菜就能吃了。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把春杏叫了过来。

“告诉你爹,多打听打听外面的事情,每日一早报于我。需要银子的话从账上领。”

“是,夫人。”

苏云遥觉得她不能做个睁眼瞎,有些事情须得提前知晓才好。

尽管曹氏以及曹家再努力,曹三郎最终也没能保住官职,罚钱以及永不录用。

得知这个消息,春杏第一时间告诉了苏云遥。

桂嬷嬷很是解气,笑着说:“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苏云遥却觉得这惩罚着实太轻了些。大历的律法总是对世家过于宽容,长此以往,怕是律法也要形同虚设,这大历也要走向没落了。

前世不就是如此么,朝堂上纷争不断,义军四起,邻国蠢蠢欲动。

“像这种贪墨军饷的,就该罚得重些才好。”苏云遥道。

连打仗的军饷都敢动,还有什么不敢的?

桂嬷嬷嘴唇动了动,瞥了一眼四下无人,小声道:“跟前朝比确实轻了些。我听宫里的老人说,前朝贪墨军饷之人是要流放的,严重的还要砍头。”

苏云遥惊讶:“竟这般严重?”

桂嬷嬷道:“可不是么,前朝盛行酷刑,对世家尤其残忍,犯些小错就要严惩,不留情面。听人说那国公府的主母不过是打死个爬国公床的丫鬟就被褫夺了诰命,还下了内狱,关了一年。”

苏云遥头还是回听这件事情。她忽而想到了文昌侯夫人,前些时候也传出来她打死了丫鬟,这要是放在前朝,这人岂不是要被关起来?

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她怎么就没生在前朝呢?

想到如今的皇上是她亲舅舅,大历的江山是自己的外祖父打下来的,她连忙回过神来。

“那普通百姓呢?是不是更严苛?”

桂嬷嬷道:“怪就怪在这里。前朝的律法对百姓比世家还宽容些。听说那国公府主母下内狱之时,都城还发生了另一件事。一个卖鱼为生的男子,家中进了盗贼,夜晚天黑,他失手打死了那贼。最终却被放了出来,罚钱了事。同样是打死人,结果却完全不同。国公府因此闹了许久,世家也纷纷上奏,都没能改变结果。”

苏云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只是这事儿虽然从结果看国公夫人判得重了些,但从整件事情来看性质完全不同。一个故意的,一个是失手。

“世家贵族对前朝多有怨言,苦大朔统治久已,也怪不得□□打入都城之时世家敞开了门迎接……”

桂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苏云遥也没再多问。

她在琢磨一件事情。

曹氏摆明了要害他们这一房,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她都能在花盆里放毒,那其他入口的东西也变得没那么安全了。她得想个法子不吃大厨房的饭菜了。

前世到了第五年,她那时发现了曹氏的阴毒嘴脸,忍无可忍,跟她闹开了。后来又仗着郡主身份,不把曹氏放在眼里,不去给她请安也不再吃公中的饭食。

恰好那时太医诊出来她不知何时小产过,即便是武安侯也没敢多说什么。这件事情便这般确定下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她知道曹氏在花盆里放了毒,也不能现在去跟武安侯说,毕竟没有证据。她现在也不是郡主,身份上压不了曹氏。

院子里的小青菜这几日长得尤其好,马上就能吃了,这件事得赶紧谋划谋划才是。

虽然在苏云遥看来曹三郎判得轻了些,但对曹氏而言却觉得太重了,故而最近心情很差。等苏云遥去请安时,因为是最后一个到的,曹氏刺了她几句。

“老二媳妇儿,你怎么才到,莫不是睡到现在才起?”

苏云遥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拿曹氏说过的话怼她:“是啊,我日日在院中练习舞蹈,准备在母亲寿辰上为她表演。昨晚练舞练到深夜,故而早上起晚了。这事儿母亲不是知道吗?那日还多亏了母亲在宫宴上说出此事,让人知晓我多么孝顺。”

曹氏那日在宫宴上和苏云婉打配合的事情她可没忘。既然曹氏想找茬,她怎么也得说出来让她难受难受。

曹氏很是无语,瞪了一眼苏云遥。

苏云遥看着曹氏的神情,惊讶地道:“难道母亲不想让我练舞?那我不练了便是,等日后我母亲问起我就说出实情便是。”

曹氏冷哼一声,道:“我看你一直就在等着这句话吧?你会不会跳舞自己心里清楚,莫要往我身上推。”

苏云遥诧异:“母亲这是说得哪里话,分明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可没开口。”

曹氏懒得跟苏云遥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正色道:“我不管你在乡下的时候什么时辰起,如今可是在京城侯府。侯府有侯府的规矩,你若以后再这般懒惰随意,莫要怪我罚你了。”

苏云遥丝毫不惧曹氏,她随意地捋了捋手中的帕子,道:“什么规矩?如何罚?我听闻四弟日日巳时方起,不知母亲可有罚他?若母亲连他都不罚,我可不服,改明儿我就找父亲评评理去!”

“你……你……”

曹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在苏云遥嫁过来之前,两个儿媳都被她拿捏住了,没人敢造次。苏云遥就像是泥鳅一样抓不住,每次对付她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苏云遥收起来手中的帕子,看了一眼曹氏,道:“我瞧着母亲脸色不好,就不打扰母亲了,母亲好好休息。”

说完,苏云遥站起身,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还别说,每日看着曹氏吃瘪其实挺有意思的。毕竟曹氏不像她这般豁得出去脸面,又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又不敢撕破脸,生怕被侯爷知晓自己儿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

曹氏又想摔手边的茶具。

一旁的月嬷嬷小声提醒:“夫人……”

这已经是这个月换的第十套茶具了,库房里都快没有存货了。

曹氏忍住了。

这婆媳俩这般对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姜氏和周氏早已习惯,两人都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等曹氏端茶,姜氏借口要伺候孩子先离开了。

周氏留了下来。

周氏把这一月的花销以及府中的事情告知了曹氏。

曹氏看着这些花销,盯着周氏看了许久。

周氏被看的后背发凉。

“老三媳妇儿,我瞧着你最近管家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账上的银子,一笔一笔都给我算清楚了,明日一早交给月嬷嬷,若是补不上,你跟老三亲自跟你父亲去解释。”

这侯府真是反了天了。不仅老二媳妇儿敢违抗她,老三媳妇儿也趁着她抽不出来手在账面上做文章。

好在她胆子小,没敢贪太多。

周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两个多月她没少从中捞油水,那些钱都让她花了,哪里能补得上。

“母亲,我错了。”

看着跪在下面的周氏,曹氏心思转了转,端起手边的茶,淡淡地道:“这家将来是要给老二的,你既这般不中用,那就让老二媳妇儿代替你管家吧。”

周氏是真的害怕了,她张了张嘴继续求饶,可曹氏始终无动于衷。

周氏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想到近来曹氏和苏云遥的关系,连忙道:“求母亲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定好好做。”

曹氏深深地看了周氏一眼。

“你当是知道该如何好好做?”

“儿媳明白!”

当天中午,已经过了午时,厨房那边都没把饭送过来。

桂嬷嬷让人去催了催。

半个时辰后,饭食终于送了过来。

春杏脸色难看极了,道:“夫人,厨房那边太欺负人了,故意给咱们不给咱们院子里送饭,给咱们的都是剩饭。”

苏云遥早上还在想如何实施计划,这不就有人给她找了借口。

“如今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锄了,菜也都长了出来,院中也没什么大事。从晚上起,每日让侍画和宋婆子去厨房催菜。”

桂嬷嬷不解,这件事情明显就是侯夫人和三少夫人做的,这二人也是她们的人,定不会好好办差。

“她们能好好催吗?”

“无妨。”

她就是要让这些人去,就是让她们不好好催。

若是她自己的人去,看到烂菜叶定然要闹的,说不定厨房就会给她们一些好的。

这次她不光是解决吃饭的问题,还得把这两个最大的祸害送走!

说完,苏云遥看向了院中的小厨房,道:“这几日把小厨房好好修缮一下,饭食的话先从外面买,过几日就好了。”

她又不是没钱,那种馊饭她是一口都不会吃的。

桂嬷嬷见自家夫人似乎有安排,便没再多问。

如此过了三日后,傍晚,听说武安侯回府了。

武安侯府中有规矩,每日早饭前和晚饭前都要过来正院给曹氏请安,请安结束便离开,不在一处用饭。只有初一和十五这两日晚上一同用饭。

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请安结束,姜氏和周氏都离开了,苏云遥并没像往常那般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坐着闲聊。即便曹氏第二次端了茶,她也像是没看到一样,一动没动。

“夫人,侯爷朝着内宅来了,要不要开饭?”

曹氏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嗯,让厨房把饭菜送过来吧。”

说完,她看向了苏云遥,这回说的直白了些:“老二媳妇儿,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苏云遥脸上带着浅笑,说道:“不着急,我回去也无事,好些日子没见着父亲了,给父亲请安再走。”

曹氏皱了皱眉,看向苏云遥的眼神很是不悦。

苏云遥今日举动颇为奇怪,怕是有什么坏主意。可即便是再不喜苏云遥,她也没法让人把她抬走,只能任由她坐着。

她就不信了,苏云遥还能在她的院子里反了天,她还治不了这个泼辣货。

不多时,武安侯来了。

苏云遥站起身恭敬地朝他行礼:“见过父亲。”

对于苏云遥的存在武安侯有些意外,他点点头:“逍哥儿媳妇儿也在啊。”

苏云遥笑了笑,开始上眼药:“嗯,我瞧着母亲近日来管家太过辛苦,便想着伺候她吃完晚饭再离开。”

武安侯看向了曹氏。

以前自己夫人倒是个大度的,对各房都好,但自从老二成了亲,她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难不成今日是故意折磨儿媳?

武安侯顿了顿,转移了视线,道:“府中有丫鬟嬷嬷,这种事用不着你们小辈来做,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侯爷这话的意思是在怪她?曹氏心里憋屈得不行。她虽然有心折磨苏云遥,可她今日并未这般做。这个死丫头可真会扯谎!

“云遥,你这话是何意,刚刚我就让你回去用饭了,不是你自己说要见见你父亲才可能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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