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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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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徐方亭埋怨孟蝶不爱学习,后来发现孟蝶原本挺爱学习,只是一直取不得满意的成绩,就渐渐地从逃避,无视,到怨恨。

这样下去,也许她也会怨恨返校复学。

孟蝶轻轻一叹,“我也听我妈说了,那个男工友特别不是人,偷偷在菜里加蟑螂,说你妈没洗干净,想排挤走你妈。——拜托,蟑螂那么大一只,能没看见一起炒了吗。”

徐方亭讶然,“你们、都知道了?”

孟蝶说:“对啊,大伙儿都知道,那个男的当一个采购之类的,想把自己老婆安排进食堂,但是老板娘相中你妈,就想让她干活。闹出蟑螂这事,没摄像头那男的不肯认,他买通老板,你妈就只能自己走。”

徐方亭闷闷地干拨着米饭,说:“我妈都没告诉我,上上回吵架之后,她好像都不跟我说事情了,都是通过你和你妈这边知道。”

“哎,她可能没心情再说一次,”孟蝶说,“就像我一样,我跟我妈抱怨过几次我婆婆后,她就说,谁叫你找这样的老公,我后来再不跟她提了,不想被骂眼光不行。”

“……”

徐方亭确实不敢轻易触碰婆婆话题,只能无条件站孟蝶这边。

后来没再多聊,徐方亭给她收拾好碗筷才离开。孟蝶要午休,她要赶去科目三最后一次练习。

*

晚上回到颐光春城,谈韵之说明天同学来家里,需要她帮一下忙。

两人分布在沙发的老位置,隔着一小段距离看着对方。

“……是上次那几个吗?”徐方亭问,王一杭早沉到微信聊天列表不知道几页,她不更新好友圈,也不会给他点赞,也许他们“神秘”的初中同学关系还未曝光。

“高中同学,我升学宴那会你应该有点印象,”谈韵之说,“大学的只有两个留下来打暑假工,有一个过来。”

徐方亭牵强笑笑,道:“我有点记不起你那些室友了。”

“就跟你是舟岸老乡那个——”

“……”

“他不来。”

“……”

徐方亭莫名松快起来,说:“明天要开几个菜,我准备一下菜单?”

“不用,”谈韵之搂着抱枕说,“几个人分工合作,我们这边负责准备饺子皮和馅,其他人想吃什么自己买菜,一人做一道菜。”

徐方亭说:“就跟、老外举行派对一样?”

谈韵之道:“小徐,你真聪明。你是我们家的小阿姨,怎么可能让你伺候那群牲畜。”

徐方亭笑道:“小东家,那我提前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这是一个东家应该做的事,”谈韵之口吻认真,内容幼稚,捡起遥控器搜索片子,“今晚给你看一部科幻灾难片。”

果然还是逃不过科幻片。

徐方亭问:“零基础会不会看不懂?”

“不会,”谈韵之轻描淡写道,“看不懂就是导演和编剧讲故事能力不行。”

*

韭菜猪肉,三鲜虾仁,准备饺子馅对徐方亭不是难事,难的是在一群同龄陌生人里扮演恰当的角色。

去年那位穿挂脖连衣裙的女生也来了,谈韵之介绍叫丁飞遥,在北京念书,难得暑假回来。

丁飞遥神采飞扬,比去年更夺目。谈韵之那个胖胖的、叫罗树戎的大学室友一直找她聊天,天文地理,时尚八卦,无所不聊。

趁罗树戎上洗手间,丁飞遥自然坐到徐方亭和谈嘉秧旁边,看了她一眼。

徐方亭笑了笑,她跟着动动嘴角。

丁飞遥忽然说:“我去年也见到你了。”

徐方亭说:“对,我在这里做了一年了。”

丁飞遥说:“小屁孩都长大一截了。——喂,比你舅舅还要帅了啊!”

徐方亭:“……”

也许美人具有天然吸引力,谈嘉秧拿着他的N层彩色乐高巴士炫宝,“这是巴士。”

“噢——”丁飞遥配合笑道,“巴士要开去哪里?”

谈嘉秧敛起表情,似乎垂眼思考问题,但回答不出。

片刻后,他又重新笑道:“这是巴士。”

丁飞遥跟着说:“……对,这是巴士。”

谈韵之从厨房指导完出来,丁飞遥立刻起身迎上去,喊了声“之之——”,终于逃离这干枯的话题。

待到饭桌开席,谈嘉秧像块短板一样夹在大人间,把餐桌隔成两个世界:徐方亭和他,谈韵之和伙伴。

谈韵之和高中同学间聊起一年来的种种,与高中的异同点,罗树戎即便不曾分享他们的高中回忆,也能提供一份属于自己的特别事迹,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徐方亭看谈嘉秧吃饭,免得一下子塞大口触发呕吐,或者无聊玩饭。高中回忆没有谈嘉秧的进步来得清晰。

谈韵之忽地转头问她“你吃饱了吗”的时候,徐方亭只是反射性回答“饱了”。

谈韵之似是不信,问:“真吃饱了?”

徐方亭道:“我列清单给你看?”

谈韵之肘支桌沿,托了下脸颊,笑意没入手掌,又从眼睛浮起来。

徐方亭也淡淡嗤了声。

两个世界短暂连通,就像两块打火石偶然擦碰,溅出火星,温暖彼此接触的部位。也许落在外人眼里,他们没擦出火花,只是一个不足一提的瞬间。

徐方亭和谈嘉秧要午休,谈韵之打算把人领到附近奶茶店杀时间。

入户门在背后关闭,罗树戎和他走最末,与他勾肩搭背,不禁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之之,我觉得你比一年前成熟多了,刚我一进屋里,我还以为是一家三口。有担当了啊!”

前头的高中同学哈哈大笑,唯一不笑是在场唯一的女生。

男生间总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把同伴“许配”给一个“差劲”的女生,以达到羞辱的目的。当年爱管闲事的班长就和班里最胖的女生绑成一对。

谈韵之顿了一瞬,把他胳膊撩开,骂道:“滚!”

罗树戎嘻嘻笑,只当寻常玩笑,搓着自己胸膛说:“那不能怪我,谁叫你提起小徐总是说‘我们家小徐’。”

电梯叮地一声,适时给罗树戎提供避难所,也束缚了谈韵之的动作。

乘电梯安安静静,不能打闹,这是他给谈嘉秧立的规则。

他的拳头垂在身侧,紧了又散,散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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