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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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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薛沅输完液就回了学校,因为不敢看见他爸,也鼓起勇气说出了实情,所以薛自强被带去了派出所问话。

席亦城对自己寝室人动手事件也经过一下午的发酵被传得全校皆知,甚至有鼻子有眼,这也得拜林涛所赐。

“薛沅你们见过吧,很弱很小的一个,席亦城就那么一拳,他立马扑倒在地,死活爬不起来。”

“一拳头就见了血啊,那场面....啧。”

“啧什么啧,别卖关子啊!”

“人倒在血泊里还能怎么滴,当然是血从头顶流到了脚指甲,现在人还在ICU抢救呢!能不能活还得看造化。”

“卧槽,下手这么狠啊。”

“可不是,林涛亲眼所见的!”

男生听得咋舌,又觉得太夸张,拿手碰了碰身边刚坐下的人:“诶同学,你听说了吗席亦城打.....”话语一顿,对上一双清冷凤眸。

“听说了,”许暮星放在餐盘,施施然入座,“刚听你说的。”

“......”男生难为情。

只见许暮星身边依次坐下了席亦城、张延、还有他们寝室的其他人包括“严重”受伤正在ICU“抢救”的当事人。

一寝的人全集聚了。

谣言不攻自破。

“瞎传什么瞎传,你们回头问问林涛,是不是他自己想进ICU,想进的话告诉我们哥几个,绝对送他进去,躺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张延夸张地吓唬他们。

两个男生端起餐盘分分钟逃离尴尬现场。

“还血从头流到脚呢,太离谱了,”宁储一拍筷子,也相当气愤,“那个林涛到底是谁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哪儿蹦出来的?”

段秋鸣:“年级排名第五,有时第六,加把劲儿的时候能排上第四吧。”

宁储微讶:“你知道这么清楚?”

段秋鸣一咧嘴:“害,我爸逼着我学习的时候总提起年级排名,我能不清楚吗。”

许暮星看了看薛沅,示意他吃饭。

“谢谢,”薛沅拿起筷子,又慢慢低下头,这顿饭刷的是许暮星的饭卡,他特别不好意思。

看出他别扭,许暮星直言说:“既然是我提出来让你反抗,之后就不会不管你,会家暴的人不会轻易改变性子,他不给你生活费你可以刷我卡吃饭,不用难为情,也不用多想。”

“刷我的,星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席亦城拿出自己饭卡,“以后我和星儿用一张。”

许暮星扫他一眼。

席亦城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也算我一份!”张延也把饭卡拍了出来,他嘴虽然坏了点,但关键时刻也能顶两下子。

宁储和段秋鸣也不甘落后。

段秋鸣道:“我那些洗发露啊,洗衣粉啊什么的要用你就自己拿,咱们兄弟几个没必要分那么清。”

宁储:“就是,也甭管一定要用谁的,以后吃饭咱们就

带着你,谁先打饭就谁就帮你刷了,你要是回家拿衣服,我们就陪你回去,看你爸还敢不敢对你动手。”

薛沅用力擦了擦眼睛,食堂一点风儿都没有,眼睛却像进了沙子。

许暮星比他们想得更长远一些:“之后该学习学习,别影响自己学业,我也向班主任问过了,等高中毕业届时大家都分开了,你也不需要紧张,上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大学期间勤工俭学也能攒够生活费不受你爸拖累,到时我也可以再帮你分担一部分。”

“别忘记我们啊!”张延拍胸脯。

许暮星笑了下:“对,我们。”

薛沅重重点头,每点一下就有一颗眼泪甩进餐盘里,最后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他哽咽着想说谢谢,却似卡了壳怎么也说不出来,但每一声谢谢他都有在心里好好说出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男生哭多丢脸,”张延难得正正经经安慰人。

宁储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找不到纸巾,于是往段秋鸣身上摸索,掏出了一团洗过又发干后的一小坨纸,尽管还带着包装纸但内里已经皱巴成一团。

“能用能用,赶紧擦擦,”他把纸递过去。

张延嫌弃地拿过纸巾给薛沅,下一秒,一条长长的鼻涕落在他手背上。

张延:“......”

薛沅哭得更厉害了:“对、对不起!”

席亦城没仔细看他们在做什么,只道:“以后缺什么就说,但不准开小灶了。”

他还记着补习的事儿。

许暮星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收起你的小心眼。”

他眉头都没皱,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兀自将自己餐盘里的某东西夹进许暮星的盘子里。

许暮星默了两秒:“这是什么?”

席亦城说:“鱼。”

刚才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时候他还忙活着挑鱼刺,但这已经不能算是鱼了,只能说是相当已经非常奇丑无比的烂糊糊,食堂厨师手艺许暮星是认可的,但席亦城挑过刺的鱼儿是真不忍直视。

“谢谢你,以后我不吃鱼了。”

“你是怕我挑鱼刺辛苦?”

“呵。”

许暮星送他一个微笑,自己体会。

两天后是周末,这天上午寝室里还安静,阳光透过窗户铺了一半的地面,汤俊和杨晨杰照例回了家,其他人还在睡。

有部手机开始嗡嗡震动,薛沅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来。

他接到的是派出所的电话。

对于家暴行为,最好的取证时间是24小时内,虽然早错过了最佳时间,但民警走访后了解了情况,邻里也都有作证,更有小区楼道的监控证明,所以通知他一声,他爸被拘留了。

挂了电话,他还愣了好久,然后慢慢扬起了唇角,开心地走到许暮星床边爬上阶梯,想第一时间与朋友分享好消息。

“许.....”才开口一个字,话语顿住了,躺在外侧的人

不是许暮星。

那人慢慢转了过来,是席亦城,他又开始爬许暮星的床,这次是半夜三更等人睡熟了上去的,神不知鬼不觉,且为了不吵到星儿没敢熟睡。

他缓缓坐起,手臂搭着曲起的膝盖随意挂着,眼睛因困倦半眯:“什么事?”

“你怎么又爬他床,”薛沅噘嘴,说得特别小声,然后道,“我爸拘留了,我想告诉他。”

“嗯。”

等了会儿,没了下文,席亦城也不挪开,薛沅只好下了阶梯,想等许暮星醒了再说,忽然他又被叫住。

“等下。”

“啊?”

席亦城眼里的倦意尽消,盯着他问道:“你之前说你知道星儿怎么了,话没说完,现在说吧。”

薛沅又啊了一声,朝周围看了看,张延和宁储还在睡是真的,但刚爬上阶梯时余光瞥见段秋鸣已经醒了,正拿手机看时间,这么隐私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席亦城再拒绝,那他反而是帮了倒忙。

许暮星会被人笑话的!

他站在床下,心里纠结得要死。

到底应不应该说,或是再找个时间单独说,下次的话他不会再晕倒了,对!那就推到下次。

“席亦城....”

“说。“

一个字,打乱了他的腹稿,一紧张,道:“许暮星他不想和你做兄弟。”

席亦城眯起眼。

“不想做兄弟那想做什么,仇人?”段秋鸣忽然抬起脑袋插话,“薛沅,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反正我说不清楚了,席亦城你自己想吧!”怕惊醒其他人,也怕段秋鸣追着问,毕竟男生喜欢男生还是有很多人不理解,薛沅捂住嘴急匆匆逃出了寝室。

席亦城回头,看着侧躺着的许暮星。

其实在席亦城坐起时,许暮星已经醒了,薛沅说的话他也听见了,完全有时间阻止,可心里也想知道席亦城听了之后会怎么想。

他侧了侧身,睁开眼,淡淡的目光撞入席亦城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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