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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 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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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喜看着骆静语手机里的这行字, 眼泪滚在眼眶里,整个人呆若木鸡。

Hell模式果然名不虚传。

她都还没谈过恋爱,没满二十四岁, 哪会想到这么远?别说结婚生孩子了,她甚至都没想过被母亲发现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场景。

占喜唯一想通了的一点是, 棒打鸳鸯的结果不是看棒有多凶, 而是看鸳鸯能不能齐心。那鸳鸯都还没在一起,她怎么知道他们能不能齐心?现在鸯鼓起勇气想要试试, 鸳却又给她当头一棒——他会遗传!

占喜记得纪鸿哲说过的话, 说小鱼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姐姐都是聋人。占喜也想过他们家是不是有遗传史, 但这种生物学、遗传学、医学上的东西哪是她上网查就能查明白的?

她低头看着手机, 骆静语几乎看不见她的脸, 心里就像卷过一片风沙,萧瑟凄凉。

他想起相亲时常婷的反应, 女孩子脸色都变了,为难, 犹疑, 尴尬, 最终化为沉默, 匆匆离开。

当时他的心境倒很坦然,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自从懂事后明白自己身上带有致聋基因, 骆静语对于婚恋便没了憧憬。他的婚恋选择范围本就很窄, 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对象已经很难,这个女孩还得和他达成共识, 同意不要孩子, 最难的是, 这个女孩还得是个听障人。

骆静语是聋人,从小到大看到的听障群体,嫁娶对象99%都是听障人,父母也是这么教育他的。聋人和聋人有共同语言,手语交流无障碍,组合在一起的小家庭会比较稳定。

骆晓梅已经是个另类,骆静语不觉得自己能像姐姐一样幸运。

喜欢上占喜,是他人生中的意外,以前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这么甜,又是这么苦。

他想一切都结束了,这下她总该明白了吧?

他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因为做那盆烫花,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识,在电梯里见到都不可能打招呼。

欢欢注定拥有平顺幸福的人生,遇到他,不值得。

这么想着,骆静语的心情又平静下来。

没什么可遗憾的,只是一切回到原点罢了。感谢欢欢,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心动,甚至超水平发挥,她好像也对他动了心。

傻姑娘,原本这么聪明,怎么就犯傻了呢?

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占喜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对着骆静语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滑落,用手背把它们抹掉了。

她不想哭,其实已经得到回答,小鱼是喜欢她的,她很确定。

但小鱼也拒绝她了,就像他生日那晚一样,他俩反了反,各有各的难处,共同点应该是——都觉得自己是为对方着想。

事发突然,占喜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骆静语的问题。

他问的是“小孩聋人!你愿意?”她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

说“愿意”肯定不行,说“不愿意”也不是她的本心!

——我不愿意小孩是个聋人,不代表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啊!

可是她的沉默在骆静语看来就是一个大写&#3

0340;“不愿意”。

他很累了,身体累,心也累,再也不想和占喜就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争辩下去。

他收起手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慢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最后转过身,大步离开。

占喜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在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前,她觉得两个人彼此冷静一下也好。就像她想了十几天才想明白该怎么做,小鱼也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

至少,小鱼现在知道她的心意了,看他的反应,他之前居然真的不知道。

叫什么“好大一头鱼”?分明是“好蠢一头鱼”才对!

——

第二天,占喜找出纪鸿哲的名片,给他打电话,开门见山地说:“纪鸿哲,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你知道哪儿能收费一对一系统地学手语吗?”

“哈?”纪鸿哲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要学手语?为什么?”

“你别管。”占喜说,“要学到像你这样的,和小鱼可以无障碍聊天,哪儿能学呀?”

纪鸿哲笑道:“要不……我来教你?”

“不要!我没和你开玩笑!”占喜一口拒绝,“我希望是个女老师,能听见会说话的,这样学得更快。我会给钱,每周一次课那种。”

纪鸿哲沉默了一会儿,问:“占喜,你认真的?为了骆静语?”

占喜默认了。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哪儿有。”纪鸿哲说,“我是跟着我爸妈学的,和学说话一起学起来的,跟母语差不多了。我也不认得盲聋学校的老师,我认得的会手语的都是聋人,就算和我一样听得见的,也没谁有工夫去教你啊。再说了,你要学到我这么自然的水平,挺难的,就跟学一门外语一样。”

占喜很沮丧:“怎么我想花钱学个手语都没地方学吗?”

纪鸿哲想了想,说:“你要么去残联问问?……哎!我想起一个人!小鱼的姐姐骆晓梅,她是盲聋学校的语文老师,我有她微信,盲聋学校有些老师耳朵是好的,要不我找她打听一下?”

“行啊,你帮我问问呗。”占喜哼哼唧唧地说,“就是……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她……我是谁,还有我、我认识小鱼,我就是……不好意思。”

纪鸿哲在电话里狂笑,笑完了才说:“我懂我懂,这要是让骆晓梅知道你是为了她弟,真会被她笑死。”

占喜:“……”

“哎,说真的。”纪鸿哲问,“你真想好了?和骆静语?你能搞定你妈?”

占喜叹了口气,没回答,反问他:“纪鸿哲,我问问你,小鱼的耳聋一定会遗传吗?”

“那倒也不一定。”纪鸿哲说,“我听我妈讲,小鱼他奶奶有几个兄弟姐妹,听见听不见的好像是一半一半。然后这辈人生的孩子,听得见的居多,也有聋的,比如小鱼他爸就是。到小鱼这一辈我就不知道了,我妈也不知道,就小鱼家特别背,生两个都听不见,还一男一女,都找不着规律。”

占喜又问:“这个……就算会遗传,能避免吗?”

“这就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纪鸿哲说,“得去咨询医生吧,跟基因有关,他姐不是结婚了吗?也有三十出头了,我也不敢去问她,这不找死么?”

占喜忙说:“别问别问,我就是随口一说。”

纪鸿哲又笑起来:“你俩很厉害啊,上回见他,他还说和你没什么,这才过一个月,都聊到生孩子啦?”

占喜:“……”

她郁闷地说:“谢谢你,我等你消息,挂啦,再见!”

——

度过一个糟糕的生日,又度过一个糟糕的情人节,骆静语彻底沉淀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连饭都不做了,天天叫外卖,吃得很简单。和父母发微信说最近太忙了,每天从早做到晚,一天要做三十多个发饰,暂时不回家吃饭。

他没告诉他们,他的手都做破了,很痛,怕他们担心。

其实在方旭给汉服群发主题二选一时,骆静语就希望姑娘们能选春兰,但是他做出来的两款样品,的确是粉芍药比较好看,所以在定下芍药后,他也做好了思想准备——这半个月,他的左手就别想好了。

用烫花做芍药,有一个很特别的步骤。

一朵芍药由大花瓣、小花瓣和花心三个部分组成,花心有六片花瓣,大小花瓣层各有十二片花瓣。每一片花瓣染完色晾干后,都需要对折起来,用一块纱布包住花瓣,再用左手大拇指下的那块肉在桌子上按住它,然后右手用力拉纱布,纱布的纹路就会留在花瓣上,形成很自然、很逼真的褶皱感。

这个动作非常伤左手,做得少还好,做得多了,按住纱布被摩擦的地方一定会破皮流血。

但是芍药就是这样做的,很多烫花手作人想过各种方法去避免受伤:比如贴创可贴,结果很碍事,创可贴的纹路都会印到花瓣上去;比如戴医用橡胶手套,结果却是压不上褶皱;还比如那块肉太疼了,就用手的其他部位去按压,手背啊,手指啊,结果磨哪儿破哪儿。

所以,几十、上百朵芍药做下来,整只左手都要没眼看,全是破皮伤,好在它也就是破皮伤,养好了不会留疤。

每天像个机器一样开工,骆静语很少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很意外的,他以为占喜会知难而退,彻底和他划清界限,可那个女孩子却没有如他所愿,时不时地会给他发条微信,自言自语般说说自己工作、生活中的小事,有时甚至会给他发照片,大多是礼物萌萌的样子。

骆静语很少回,他真的没有时间聊天,有时候看到消息已经是占喜几个小时前发来的。

他回得最多的一句是:【我开工了,不聊天。】

却在每天临睡前,把她发来的照片都下载下来,再把她发的消息回味一遍,这样才能安心睡去。

花朝节的工作内容占喜并不知情,只知道小鱼很冷淡,天天在开工,永远不聊天。

她也不想给他压力,也不会老去烦他,保持着每天三、四条微信的节奏,就像微风吹拂湖面,在他心湖里搅起一丝丝的小涟漪,风过了,湖水照旧平静无波。

周末时,骆晓梅受老妈委托,带着食材来青雀佳苑给弟弟改善伙食。

进门后,骆晓梅看到焕然一新的客厅,吃惊地打手语问骆静语:【你怎么想到布置房子了?这个猫爬架好可爱!你的猫呢?快给我看看,那只小白猫?】

骆静语:“……”

啊啊啊!烦死了!

骆晓梅给弟弟做了六个菜,骆静语好久没吃上正儿八经的饭菜,坐在餐桌边吃得特别香。骆晓梅坐在他对面,打量着弟弟的头发,打手语道:【小鱼,你多久没剪头了?头发太长了。】

骆静语摸摸自己的头发,两个多月没剪了,忙得都没时间出门,现在又变成很蓬松的样子,起床后就是一颗炸毛球。

骆晓梅:【一会儿我陪你去剪个头吧,顺便给你买点水果,你带回来。你是不是好久没出门了?刚好出去走走。】

骆静语想了想,点头同意。

骆晓梅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左手,很心疼:【你这手怎么搞的呀?】

骆静语看看左手,随意地回答:【没事,习惯了。】

他的视线落到骆晓梅的左手上,她的无名指上是一枚婚戒,骆静语盯着看了一会儿,打手语问姐姐:【姐,问你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姐夫在一起?】

骆静语在择偶中碰到的困扰,骆晓梅同样会碰到,大家都有遗传基因,为什么骆晓梅愿意接受高元?难道高元的家人不介意这件事吗?还是说,因为高元是肢残人,他的家人觉得他能找到一个四肢俱全的女生帮衬他的生活,就已经很满意了?

骆晓梅愣了愣,笑着比划:【是你姐夫追的我呀,追了半年多呢,你忘啦?】

骆静语:【我记得,我是说,他在一开始,就知道咱们的耳聋是遗传的吗?】

骆晓梅点点头:【当然,一开始我就和他说了。】

骆静语:【那他不介意吗?他不打算要孩子?】

骆晓梅思考了一下,回答骆静语:【过程是这样的,他先追我,我没同意,和他说我们家耳聋可能会遗传,生孩子会有风险。但是他说,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没想到生孩子的事。如果两个人处得好就结婚,处得不好,那说孩子就没有意义。后来我们感情挺好的,就商量好结婚后不要孩子,他腿不好嘛,总觉得我俩这样会亏欠孩子,哪怕孩子是健康的。】

【可是呢,现在结婚三年了,我和他感情越来越好,家里收入也稳定,也算有房有车,我们就有了念头想要个孩子。这个念头真的是这两年才有的,以前也没敢想,到时还得去看医生,听听医生怎么说。】

骆静语没再提问,寻思着姐姐的经历和他也没有可比性。姐姐和高元都是大学生,姐姐是聋人,高元是肢残人,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俩也算般配,生活中还能互相帮一把。

他和欢欢可不是这样,他们哪哪儿都不配,他都没什么文化,欢欢却是又聪明又健康又漂亮。

骆晓梅观察着弟弟落寞的表情,冲他挥挥手,骆静语抬头看她,骆晓梅问:【小鱼,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骆静语急忙摇手否认。

骆晓梅心中存疑,年前,骆静语每次回家,都会对着手机偷偷笑,连着两个周末拿了四只酱鸭的事,到现在都被老妈当笑话在讲。那时候,他真就是一副处对象的甜蜜模样。

过年时情况又变了,骆静语整个人消沉失落,吃年夜饭时坐在角落一动不动,也不玩手机,就是发呆。

元宵节他回父母家吃饭,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阎雅娟私底下问骆晓梅“小鱼是不是失恋了”,骆晓梅说不知道,也没敢去问。

现在,骆静语又来问她当初和高元的恋情,骆晓梅觉得事情很明朗,弟弟肯定是遇到感情上的困扰了。

傻小子,心事都藏不住,怎么去追女孩子呀!

骆晓梅想开导一下骆静语:【小鱼,你听我说,你不小了,如果碰到喜欢的女孩子,可以主动一点去追求。咱们虽然听不见,但你也有很多优点,是个值得女孩喜欢的好男人。你不要总想着耳聋会遗传的事,不要在一开始就给自己判下死刑。别说现在医学上可能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没有,你也不能因为生不了孩子而排斥恋爱。恋爱结婚的原因是因为爱对方,想和对方在一起生活,而不是为了生孩子。如果你一直顾虑遗传的事,可能会错过合适的女孩。】

骆静语看明白了,抬起双手迟疑很久,才咬咬牙问出一个问题:【姐,如果那个女孩,是健康人呢?】

这倒是骆晓梅没想到的,弟弟从小到大朋友不多,健听人朋友更是屈指可数。他和小哲关系都很远,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健康女孩?这得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

骆晓梅回答:【的确会难一点,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感情这种事谁都说不准,我以前也没想过会找一个健听人做伴侣,现在和你姐夫在一起感觉很甜蜜。只要你和她的交流没问题,你的耳聋就不是障碍,她会手语吗?】

骆静语郁闷地摇摇头。

骆晓梅:【前几天小哲来找我,说有个朋友想学手语,是健康女孩,就是为了可以和她喜欢的男生无障碍聊天,我就给他介绍了周老师。你看,这样的女孩也是有的呀。还有你姐夫,当初学手语认识的我,现在手语水平一点儿不比小哲差,多练多聊是关键。只要你喜欢的那个女生对你上心,这根本不是问题。】

骆静语不知道纪鸿哲和占喜有前缘,自然猜不到他俩还会再联系。他只是很羡慕小哲朋友喜欢的那个男生,有个女生愿意为了他专门学手语,那个人真幸福。

他抬手对骆晓梅比划:【我和她聊天其实还好,虽然她不会手语,但我们一直聊得很开心。我和她之间最大的问题是,她太完美了,我怕她和我在一起会被人笑话,我不想她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

骆晓梅温柔地看着弟弟,安慰他:【我知道你是为她着想,但是小鱼,很多事你得试过才知道啊。谈恋爱谈恋爱,你都不谈,哪里知道爱不爱?真的谈不下去了,那就分开。我是觉得,能伤害到她的只有你,你要是足够好,她就不会受伤害。】

骆静语细细思索着姐姐的话。

午饭后,骆晓梅帮弟弟做好晚餐,嘱咐他晚上热热吃,又叫上他去外头剪头发。

骆静语出门时想戴口罩,骆晓梅阻止了:【别戴了!帅帅气气的小伙子,搞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骆静语就没坚持。

两人坐电梯下楼,到八楼时,电梯停了。骆静语抬头看到楼层,心脏都差点停跳,第一反应是把兜帽拉上,第二反应是摸脸,完了,口罩没戴!于是只能祈祷: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骆晓梅狐疑地看着他。

电梯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后眼睛一下子瞪大,接着就笑了笑,走进电梯。

骆晓梅也对她笑笑,往骆静语这边靠近了些。那女孩站在另一边,一会儿后扭头看过来,

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都转了一圈。接触到骆晓梅的目光,她像是吓一跳,又把脑袋转了回去,脸颊红扑扑的。

骆晓梅:“?”

她再去看骆静语,发现她人高马大的弟弟戴着兜帽,都快缩角落里做蘑菇去了。

骆晓梅:“……”

电梯到一楼,门打开后,骆静语第一个出去,骆晓梅跟着他,最后是年轻女孩。

小鱼走得好快啊!骆晓梅都要追不上了,她意识到有情况,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果然也走得很快,小跑步地跟着他们。

见她回头,女孩又吓一跳,装模作样地在那儿掠头发,整衣服,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

骆晓梅心里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想,打算试探一下。

她走到骆静语身边,伸臂挽住了他的胳膊,脑袋还亲密地搁到他的肩膀上。

骆静语:“?”

——老姐突然发什么嗲?

骆晓梅觉得还不够,又伸手把弟弟的兜帽给拽下来,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

骆静语:“???”

他也没躲,此时骆晓梅突然回头,非常满意地看到那个女孩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一直到走出小区大门,骆静语才算恢复正常,骆晓梅兴奋地问他:【小鱼,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就是她对吗?一定是她!长得好漂亮啊!】

骆静语瞪了她一眼,红着脸拒绝回答。

——

周日,省考如期而至,这一次,占喜准备得比国考时要充分,自我感觉答得还行,具体怎么样,就等出成绩再说了。

走出考场,她坐地铁回家,又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女生是谁?看起来好温柔,她和小鱼一起从十五楼下楼,是在他家做客吗?两人还一同出门,挽着胳膊,特别亲密,小鱼都没戴口罩!那女生还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揉他头发,最后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难道她知道自己是谁?小鱼和她说了?

他们看着也不像是普通朋友,没有普通朋友会挽着胳膊走路的,小鱼也没推开她,眼神倒是一直避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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