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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此时,此月,我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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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情香,”他看着叶白汀,话音慢条斯理,“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对待美人?”

美人未必是美人,香却是真香,一旦在这里中了招,跟这些肮脏的恶心的女人成事,得是多大的羞辱?

他等着看叶白汀反应,也等着看仇疑青出丑,却发现不对劲,仇疑青神色没半点变化,眼神也无半点迷离之态,他不但没被情香影响,反而盯准了街边二楼处的水桶,脚踩马蹬飞纵上去,直接一大桶水浇下去,泼没了粉色烟尘,顺手从架子上扯下楼边深深浅浅的纱,往这些女人身上一卷,一扔——

把她们扔到了路边。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却给足了这些女人体面,她们方才都吸入了情香粉,本就穿的少的衣服更脱了个干净,眼下回神,眼底都是泪意。

原本自己都要放弃自己了,可……还是有人,把她们当人看的。

没有人再上前,没有人再挣扎为乱。

与此同时,仇疑青视线精准的锁定了这边马车的方向,暗暗夜色里,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想看的人,那双眼睛里映着月色银辉,似有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涌动。

三皇子隐有所觉,这或许

就是叶白汀说的,人间情爱。

马车颠簸,叶白汀视线受阻,肯定是没有看到仇疑青眼神的,可车帘落下时,他看到了远处仇疑青的身影,月下拉的很长,似乎心有灵犀,他手伸出去,朝远处抛了个飞吻。

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此刻,现在,他就想这么做,想告诉对方,此月,此街,我在。

三皇子拉着他的衣襟,狠狠把他拽回来,动作十分粗鲁。

他在这里干坏事,制造混乱,这两个人竟然在他面前秀恩爱?

叶白汀后背重重撞到车壁,疼的一激灵,他却没避退,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三皇子:“不是说想带我走,让我全心全意跟着你?那你可得好好学、着、点。”

向谁学,学什么,不言而喻。

学个屁!

三皇子视线阴沉的掠过远处身影,指敲车壁下令:“快点~别人都要追上来了,你的车怎么赶的,学乌龟爬么!”

……

北镇抚司厅堂。

宇安帝在桌前,看着京城舆图:“现在人在何处?最新军报可来了?阿汀此刻人可安全?”

这是提前安排好的位置,仇疑青预料到三皇子会在城中搞事,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锦衣卫对三皇子势力已经摸了个七八成,但还有隐在更深处的,打算这一次全部挖出来,三皇子暗处势力渗透,会在京城各个地方布局,皇宫因有尤太贵妃存在,很可能也会混进几个细作,今夜此时,唯有北镇抚司固若金汤,绝不可能发生意外。

申姜:“皇上莫要心急,指挥使心里有数,京城各处皆有提前布置,今夜行动的同时,已经在各处抄剪他的爪牙,规划引导他能得到的消息,形势尽在掌握,相信不久,少爷就能回来了!”

今夜所有行动,本就是配合三皇子布置来的,锦衣卫早就准备就绪,让三皇子自以为掌握了所有场面,实则锦衣卫只是顺水推舟,潜在暗处,连放多少消息过去都是卡准了的,要看看那不知道的两三成人手在哪里,是谁,雷.火.弹这种东西,又都埋在了何处,可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宇安帝仍然面色冷肃:“阿汀不会武功……他倒是舍得!”

申姜:“这也是少爷自己提出来的,少爷说只要我们当众审案,三皇子关心事件结果,一定会出现,他自知处境凶险,一定会有所准备,少爷说之前船上时,他和三皇子对面说过话,了解这个人,只要让他看到少爷突出的存在感,一定会掳走他,保证现场所有人的安全……”

还说三皇子一定不会杀他,因为少爷对三皇子来说是人才,也是可以威胁指挥使的筹码。

“……三皇子走投无路,可能会想办法挑拨少爷和指挥使的感情,但皇上您放心,少爷和指挥使中间插不进人,咱们都瞧见过的,他破坏不了!”

“真破坏了,怎么办?”

宇安帝还是不放心,阿汀志向与其父何其相似,胸有天地,都是至忠至勇之人,和该未来光明,要是真被欺负了怎么办?

仇疑青那个人……

那个坏脾气的狗东西,有个喜欢的人容易么!要是叶白汀出了事,他真的会疯的!到时候从哪里给他找一个那样的人回来还他!

“不会的。”

越皇后走过来,握住了宇安帝的手。

放下剑之后,皇后娘娘眉目温柔,连声音都透着静美:“阿汀很聪明,只有他骗人的份,不会叫自己吃太多亏,指挥使英武,破阵无数,定也容不得别人伤害阿汀。”

宇安帝深呼吸,再次看向舆图时,眼底已经冷静下来。

他手指在图上快速点过:“这里,这里,还有此处街巷,曾经为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把持,做过据点,是最容易藏人的地方,立刻着人去查漏补缺!”

“是!”

“还有,”宇安帝手指指着另一处,取下腰间玉佩,扔给申姜,“阿青曾跟朕提过一嘴,说在三皇子那里埋了线人,有暗记标识,但朕的人不认识,你亲自往这里跑一趟,让这里放行!”

“是!”

……

三皇子的马车,已经又换了几个方向。

他心中开始着急,为什么一直逃不开仇疑青的视线,那男人只有一匹马,一条狗,就死死咬住了他的方向,不管怎样都能找得到!

为了今夜行动,他的确做了不少准备,备用的路线非常多,但一个个被浪费掉,已经越来越少了,如果所有都用完了,他还没有逃出去怎么办?

人力财力损耗是其次,他的命不能丢在这里,他不能死在这!

眼梢危险眯起,三皇子手伸出车帘,打了个响指。

三息过后,叶白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尖锐,刺耳,特殊的管腔共鸣声,这是笛子,是曾经用来控制过仇疑青的笛曲!

见他表情不对,三皇子从容了很多:“怎么,怕了?你男人怕是要丧——”

却见叶白汀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为什么又笑!

叶白汀低头,从腰带里夹出两个小东西,一个略扁长,像折起的三角形,一个细细长长的柄,他把三角形一捏一扩,把柄怼上去,旋好,放在唇间,用力一吹——

别说外面的笛音立刻停了,三皇子感觉自己都聋了。

这个像喇叭花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响亮,这么难听!

它不但响亮难听,还很刺耳,外面笛声顿了下,又开始,叶白汀就吹响这个简易小喇叭,完全压住了笛声,什么曲子,什么韵律,全都不存在!

“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这一手,没搜你的身!”

三皇子立刻夺走叶白汀的小喇叭,扔到窗外,并迅速把叶白汀搜了一遍。

叶白汀真就没带别的东西,就这一个。

“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没用知道么?”

三皇子敲了敲车壁,示意外面继续。

笛声再次响起。

没想到叶白汀没了小喇叭,还有招!他开始吹口哨!到底人声比不过乐器,压不住笛声,但不知他跟谁学的破技术,一点都不熟练,也不动听,压是压不住,但这声音催人尿下,比笛音还难熬!

笛声只影响控制仇疑青一个,叶白汀一吹口哨,别说三皇子和车夫,连驾车的马跑的都慢了!

三皇子气的去捂叶白汀的嘴:“你、给、我、闭、嘴!”

叶白汀闭嘴了,不闭也不行,抵不过别人挟制着他,力气大么。

但三皇子还是觉得不对,凑到叶白汀颈间,闻了闻:“你身上是不是用了特殊的引路香?”

“你方才不是搜过了?”

叶白汀微微偏头,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挂的琉璃瓶上:“你害怕了……所以,要用这个么?”

三皇子阴笑:“你猜?”

“我猜不会。只差一步,你就能逃出升天了,你再疯,不会放弃这一线生机,对么?不过……”

叶白汀凑近了些,微笑看他,声音放轻:“你速度可要快些,不然我男人追过来,你可就没机会了。”

“寡廉鲜耻!不堪入耳!叶白汀,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

“你又错过了一个时机,他又近了哦。”

“少用你的心眼激我,我告诉你,我、不、信!”

远处还看不到仇疑青的人,三皇子不信这人不受毒素控制,可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有什么事情脱出了自己的掌握……

可再想一想自己前后做过

的事,握有的底牌,又阴戾地笑了。

“差点又被你给绕过去,你在激怒我,试图控制我的情绪,让我不自信,让我自乱阵脚,是么?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们有多少本事,我清楚的很,那我有多少张牌,你们不知道,叶白汀——”

“和你男人一起死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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