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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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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我身边的任何适龄异性,甚至陌生人,一见钟情,或者日久生情都可以,当然也包括潭扬。”

“但我永远、永远,不会爱你。”

“你懂了吗?谁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你不是无计可施,你只是习惯了不择手段,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那段婚姻,然而那个也是假的,是你强求来的,你骨子里和闻家那些人一样,和闻钊一样,和害死我哥的那些人一样。”

“你的血是脏的。”

“你所谓的真心,在我眼里,不值一文,即使扔了,我也不会要的。”

她一字一句,都不掺假。

闻钰没有在说什么气话,她就是这样想的。

事实血淋淋的放在面前。

裴砚青开始耳鸣,他突然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些话把他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在山坡上被秃鹫分食,尸骸都没有人去捡。

他喉咙里冒出腥气。

他想问的,他想问凭什么,凭什么他明明笨拙的想要挽回,明明努力在学习示弱,但依旧要为那段婚姻背上赎罪的十字架。

可那一年里,他的爱恨嗔痴,他的次次妥协退让,每次她深夜崩溃时他的陪伴,她最艰难的日子,他们一起度过。

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看来,真的只剩“强求”二字?真的是……这样不堪吗?

裴砚青面目模糊,他痛的直不起腰,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走马灯的过往在脑海里循环着放。

越想,越要窒息,他的喘息那么重,拼命汲取氧气。

恍惚中,他惊觉。

原来从闻书然葬礼的那一天起。

他在闻钰心里,就被宣判了死刑。

他是和闻书然一起死的,那场婚礼什么都不算,一生相知相守、不论富贵贫穷,他说的是发自真心,而在闻钰眼里,香槟酒和裱花蛋糕,誓言和白色头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葬礼的延续。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闻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那条公主裙被扔在地上,枯躺着,知道自己被弃之敝履,但哭不出眼泪。

裴砚青慢慢地走过去,捡起来,那布料分明早就没有体温,但他还是凑过去,把脸埋进裙摆。

-

万槿城的勘探进度快速推进,闻钰每天往返于工地和考古所,还要写勘探日志,忙的火烧眉毛。

潭扬比以往沉默了不少,不总在她面前晃了,但总偷偷给她的办公桌上放早餐午餐晚餐,闻钰全都喂给流浪狗和垃圾桶。林惊莹总旁敲侧击地问她,和潭扬相处的怎么样了,她每次都不正面回答,林惊莹也就不逼她了。

她灰头土脸的和文物日夜相伴,这让她感到安心,它们身上每一道痕迹都真实,都有据可循,她只要去找,就有结果。

但周末还是会来,她必须要赴闻钊的约,哪怕是一场鸿门宴。

她翻出压在衣柜最底下的旧衣。

华伦天奴的黑色吊带裙,珍珠项链,红底高跟鞋,口红像血。

闻钰孤身一人,她必须要撑起自己的场面,否则闻家那堆势利眼会怎么说她,她难以想象。

太久没有回来这栋别墅,这个她总是被翻来覆去煎炒到要死要活的地方,这个残存着闻书然气味的地方。

门口浇花的人已经变了,看见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闻钰挺直了腰,没有露怯,她面容冷艳,踩着高跟鞋推开门。

金碧辉煌的装潢,闻钊那令人作呕的品味。

“来了。”

闻钊在沙发上松散地靠着,脸上淡淡的笑意,背对着她的还有个男人,他们好像之前在交谈。

“过来,我看看。”

闻钰走近,她看清了沙发对面的人——裴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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