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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

林铎微一颔首,算是认同了这话,旋即面色沉肃地看向林铮,“有赏自是有罚,你任性而为,受伤也算是自食恶果,这十日好生在府中休养,闭门思过,不得踏进军营半步。”

听得这话,林铮脸都白了。

他自小便是好动的性子,又素来爱舞刀弄枪,才会忍不住几次三番寻程焕较量。

如今关他十日不让他回军营,不能活动筋骨,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林铮正想与林铎商量能否少关几日,可无奈自家兄长铁面无私,容不得一丝回寰,说罢便转身踏出营帐去,丝毫不留余地。

魏子绅紧跟其后,及至帐外,看着林铎蹙起的眉头,安慰道:“兄长不必忧心,阿铮就是孩子心性,再过两年定然就稳重了。”

林铎担忧的倒不是此,他很清楚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就是性情纯粹贪玩一些,并非顽劣之徒,到了重要的时候也能懂得把握分寸,顾全大局,倒是不必替他忧虑什么。

他薄唇紧抿,少顷,才徐徐开口,“今夜,我会随阿铮一道回府,这几日也会留宿在府中。”

听得此言,魏子绅微怔了一下,不禁蹙眉,“兄长又……”

“嗯。”林铎自喉中发出低低的应答。

他素有难眠之症,这一阵又因着烦愁粮草库失火一事,常是彻夜辗转反侧,前几日他回府,便是想着在府中睡个好觉,不想军营临时有了事务,他便又匆匆赶了回来。

然这段日子不曾好好入眠,他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今日去范大夫那厢就是想去要些助眠的药,可那药吃多了到底无益,既然林铮要回府,他也趁此机会一道回去。

将军府那厢安静,无人叨扰,想来他当也能勉强睡上两个多时辰。

魏子绅眼睫微垂,在心底一声叹息,他这位表兄的病是打十几年前他那舅父舅母相继逝世后起的,彼时他这位表兄不过十二岁,便要以稚嫩的身躯撑起整个安南侯府,教抚弟妹,承继家族。

纵然他少年老成,做事行稳持重,令众人赞赏称奇,心悦诚服,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常年多思多虑之下,到底患下了旁人不知的顽疾。

此疾频频发作,着实是件令人头疼之事。

晚间,将军营事务处理罢,林铎便同林铮一道骑马回了将军府。

按理以林铮的伤势还不应骑马,可他是个倔脾气,自觉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尚且能动弹坐什么马车,便坚持要自个儿骑马回去。

林铎也不拦,心底想法倒与林铮差不多,他向来不是会惯着弟妹的人。

两个主子回得突然,也没提前派人知会,打了孟管事一个措手不及,听闻缘由,孟管事吓得不轻,拉着林铮嘘寒问暖是一阵心疼,总算让林铮有了点自个儿是伤患的实感。

兄弟二人是在军营提前用过饭的,故而只让孟管事吩咐人去叫了热水,便各自回房歇息。

更衣洗漱罢,林铎没有立马睡下,而是在书案前提笔练了会儿字,勉强起了点零星的睡意后,方才上榻。

阖眼大抵一炷香的功夫,林铎隐约觉得自己好似处于清醒与迷蒙之间,他感受到自己仍在榻上,可似乎有一双柔软无骨的藕臂若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腰。

他下意识蹙眉,正要挣脱,却听得耳畔响起抽噎声,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娇吟,闻之令人醉魂酥骨。

熟悉的情景令林铎骤然睁开眼,便见一片漆黑中身下躺着一人,与他肌肤相贴,体温相熨。

那是个女子,面容朦胧似笼着一层薄纱,她仿佛很痛苦,破碎的哭声里断断续续夹杂着“疼”字。

可他停不下来,也不知究竟是被那迷香所控,还是因着食髓知味。

他欲安慰她,让她好受些,便垂首将结着厚茧的大掌落在她柔软的面颊上轻抚着,同时也是想试图看清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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