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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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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裴辞带方知意来市里就是大采购的,所以两人也没急着回去。

乌市没有南城大,又属于西北边陲,虽然不繁华,但是这里特殊的环境和人文让这里又有属于自己的特色。

除了她们刚才逛的红山商场,还有个红旗路市场,里面是卖当地一些特色食品的,还有肉联厂的牛羊肉也在那边卖,当地牧民也会拉着分到的牛奶到市场里去卖。

市场不远处就有个国营饭店,也是很有特色的,除了常见的牛羊肉饺子,面条,饭店里还有烤馕,当然还有比较有特色的手抓饭。

方知意来之后还没吃过这个东西,两人才到饭店门口,她就被肉香油香给吸引了。

裴辞看着她都快冲到别人饭锅里了赶紧把人拉回来,“来,你就跟我说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方知意才不是嘴馋,她只是想凑过去看一下别人是怎么做的,她虽然做饭手艺好,可很多也不会的,比如这种独属西北的美食她以前就没见过。

她看到这边的饭店和南城竟然不太一样,南城的后厨在柜台后面,来吃饭的人是看不到的,不过这边饭店的后厨是敞亮的,柜台反而占的位置特别小。

方知意能看到饭店的厨师在旁边的馕坑烤馕烤包子,另一侧的炉子则是放了个很大的盆,刚从旁边的煤炉子上往里面倒了一锅手抓饭,厨师正打算做另一锅。

“我要吃手抓饭。”方知意抬手指了指正冒着热气的抓饭锅。

“行,烤羊肉呢?”裴辞站在她旁边,弯着腰询问着她的意见。

正经起来的裴辞是很有哥哥的样子的,生怕哪里没把方知意照顾好了。

“不要了。”这些东西她都常见,回去从空间拿出来煮比较方便。

“好。”裴辞知道小姑娘的胃口也就那么大点,所以听她不需要了也没自作主张,而是走到旁边先给她打了一碗牛骨头汤。

这个牛骨头是肉联厂卖不掉的,一般就随着肉送到了国营饭店。

饭店这边则是会把牛骨头熬成汤,里面加上各种颜色的胡萝卜。

一部分放在国营饭店供饭店的客人免费喝,另一部分则是放在国营饭店门口,方便来往的牧民和干活的工人,天冷的时候喝一碗热汤就着自己带的馕能当一餐饭,又能暖和身子。

因为边疆这边当年是十万军士就地退役建设起来的,这里依旧延续着解放军为人民服务的无私精神,到处都能感受到军民一家的亲切感。

方知意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牛骨头汤感觉人都暖和了。

九月底的天气,在边疆其实凉意很明显了,这里和南城真的完全不一样,这时候的南城还热得像蒸笼,南大的孩子们晚上还喜欢偷摸跑去学校里的荷花湖里偷摘荷叶,这里却是秋风萧瑟,胡杨林也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

想到南城她不免就想到了远在东北的父母,虽然父母现在的处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苦,也不用像别的改造的人那样有干不完的

活,吃不饱饭,可也只是好一点。

父母除了平时上各种接受教育的课,主要就是帮忙代教下放到那个山村里孩子的小学课程。

听说那个村子在大山深处,好处是父母在那里可以自由些,老支书的儿子也是个军人,就在东北某部队服役,他的首长还是蔡老首长带过的兵。

老支书是个特别好的人,得知父母是大学的教授,把村子里学校里最好的屋子都腾出来给父母住,平时更是对父母多加照顾。

她给父母寄的东西也全部寄到老支书儿子的在的部队,再由他安排人送到那个村里。

虽然这个时候浑水摸鱼的人很多,也有不少人盯着像这种下放的人,可东西一旦和部队有关系了,他们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可是眼看就要冬天,那边甚至比边疆更冷,寒冬的时候零下四五十度是常有的,屋里倒是可以烧炕,可是需要自己上山砍柴,父亲做教授可以,能砍够一个冬季的材吗?而且山上的木材是属于集体的,老支书是好,可那么大个村子,不是人人都同意被别人分一杯羹的。

她想过让父母给钱或者拿自己寄的东西去换,但转念一想这也不行,财不露白,当身处不明朗的地方,钱财能保命也能害命。

每一次她寄的东西都要经过老支书儿子的手,再由老支书送过去就知道大家都有防备的。

所以她很担心父母怎么熬那样的冬天。

裴辞端着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发呆的小姑娘,坐下后把饭放到她跟前也没反应,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没反应又轻弹了一下她得额头。

发呆的人这才回过神,瞪着一双无辜的杏眼质问他,“你干嘛?”

方知意和裴辞相处久了,他又爱逗她,宠爱并不比亲哥哥少,所以方知意下意识的都会跟黏他,当然说话也更爱撒娇。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回回和裴辞说话都带着一股理所应当的娇憨劲儿。

裴辞听出小姑娘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端个饭的工夫就这样,不过小姑娘嘛,心情总是起起伏伏的,他以前还不知道,可是和这小姑娘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摸清她得性格了,所以并未计较,低声问,“怎么了?不开心?汤不好喝。”

大概是他问得太温柔了,方知意一下就清醒了,首先她不应该用自己的情绪迁怒别人,其次裴辞什么都不欠她的,甚至对她还挺好,虽然是因为他和二哥亲如手足的关系,可是她也不应该这样。

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开口道歉,“对不起裴辞哥哥。”

方知意更多的是有一种无力感,明明以前自己在末世都可以混的如鱼得水,为什么现在她连父母如何过冬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

但是反应过来她又和自己和解了,这是一个和末世那个没有明确规则的地方不一样,她束手无措也情有可原。

裴辞听到小姑娘跟自己道歉挺心疼的,也瞬间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了,外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上了厚实的外套,北风刮过自然也刮到了

她担心的北方。

“跟我说说怎么不开心了?”裴辞把吃饭的勺子塞到她手里才问。

方知意吃了一口手抓饭,食物真是抚慰人心情的好东西,西北特有的滩羊的羊油沁润到雪白的米粒里。

夹杂着胡萝卜特有的甜香味,味道其实属于很多人都不容易接受的样子,可她挺喜欢的。

她连吃了两口才又恢复成平日里积极向上的样子,“裴辞哥哥,你家在北京,你还说你去过祖国的最北方,那里现在是不是很冷了?如果冬天穿我们这里这种皮毛衣服和皮毛靴子是不是会没那么冷?”

“还有屋里要是不烧炕,关着门写字会不会冻手?”

父亲走到哪里都不会改掉自己看书研究他所学的习惯,就算条件再苦他肯定都要坚持的。

人总是对无知的东西充满自己的理解,方知意两辈子都没感受过极寒的天气,所以听了几句家属院婶子们的话总是无限联想那种寒冷是不是如坠冰窖。

不过她知道裴辞肯定知道,她只相信他说的。

裴辞听着小姑娘的话,充满了未知的疑惑和努力想办法的积极,说话声音软软的,眸光里润润的却闪着坚定的光。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就算平日里有点小脾气可永远让人生不起气,反而是她积极的样子总让人不可忽略,明明娇气的要命,可又好像蕴藏了无限的能量一样。

明明刚才都还无限苦恼,转头就开始积极寻找着办法,跟坚韧的小树苗似的。

不过这一次她的担心多余了。

裴辞听完才说,“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爱操心?你家有你大哥二哥,再不济我还在呢,这点小事儿还能让你担心吗?”

他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白腻腻的脸颊,跟哄小孩儿似的低声道,“快吃饭了,等会儿凉了吃了会生病。”

方知意没计较他把自己当小孩儿似的捏脸,甚至有些讨好的问,“怎么解决的?是我大哥解决的,不对,是不是你?”其实她觉得这个事情大哥解决的有点不可能。

大哥虽然年纪轻轻就是少有的指挥官,可他始终根基太浅了,要是一般的事情他很容易解决,在这种事情上大哥处理起来还是很乏力。

二哥就更不用说了,他更是有心无力。

裴辞看着小姑娘好奇的要命的样子,无声的笑了一下。

结果她以为自己不肯告诉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裴辞哥哥,裴辞哥哥……”

裴辞感觉自己心都被叫化了,恨不得小姑娘一切愿望都给满足了。

“是我父亲。”

“裴老首长?”方知意惊讶的反问,这事儿还惊动到他那里了?

这事当然是惊动不到他那里的,不过当时方家刚遭难,蔡叔就直接联系了他父亲。

说起来自几年前这样的事情已经多到数不胜数,虽然不至于动摇根本,可他们在政治中心自然知道其中厉害。

这些年他已经同还留在

北京的老战友们从中斡旋了不少,只是这种事情向来杯水车薪。

只能帮着解决眼前的困境,距离拉开了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就像方家这事儿他顶多帮忙让方家的孩子完全不受影响,让方家夫妻生活轻松些,毕竟学校里那件事牵扯太大了,被太多人盯着他也无能为力。

所以当裴辞找到父亲的时候,他直接就答应了,毕竟方家夫妻可能暂时还只能留在那个地方,总是要让人好好活下去的,这几年下面传来了太多不好的消息,他惋惜又痛心,好多都是国之栋梁啊。

现如今风暴不停,处在最中心的人出来,他只能尽全力保住多少算多少。

“所以裴首长派了自己的警卫员去看望我的父母?”方知意盯着裴辞不可思议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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