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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给宋流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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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河在薄峤休息室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他迷迷糊糊地扶着墙打开门:“先生,眼睛睁不开。”

他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脚步声, 接着一只手握住宋羽河胡乱摸索的五指,薄荷香扑面而来。

宋羽河怕眼睛看不见, 所以不敢用力揉,被外面的光线刺得眉头都皱起来,好在薄峤很快伸过来手,将他的眼睛轻柔抚了抚。

很快, 宋羽河迷糊地睁开眼睛,视线落在薄峤的俊脸上, 吓了一跳:“先生, 你的脸?”

薄峤的脸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唇角还有一点青紫, 但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手指将宋羽河眼尾的羽睫抚了抚, 淡淡道:“没事。”

他舌尖抵在隐隐发疼的地方, 默默磨了磨牙。

宋关行,真是条疯狗。

宋羽河担心地看着他:“谁打你了吗?”

薄峤将他拉到桌子前坐好,又把还温热的饭菜拿过来摆在桌子上, 摇摇头:“没有, 我不小心撞到了——先吃饭吧, 饿不饿?”

宋羽河就是被饿醒的,闻言乖乖点头,一边端着碗喝排骨汤一边还在看薄峤的脸。

薄峤被他看得有些不安, 抚了抚脸, 犹豫着问:“很丑吗?”

薄总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担心自己会破相。

“不丑,很好看。”宋羽河眼睛眨都不眨地夸他。

薄峤:“……”

薄峤差点被句听起来很敷衍的夸奖给搞脸红了,他努力保持镇定:“那你怎么总是看我?”

宋羽河喝了一口热汤,好一会才试探着说:“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揍他。”

薄峤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在想什么。

宋羽河的确很能打,连宋关行那货都被他撂在地上不下三次。

薄峤没忍住笑了笑,牵动酸疼的唇角:“真的没有人欺负我,不要胡乱想。”

宋羽河这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继续乖乖喝汤。

“你哥先走了,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想在这里睡觉也能继续睡。”薄峤给他夹菜,“赫拉症的其他数据我已经给你整理好发到你的账号里,省得你明天再跑一趟。”

宋羽河本来认真地喝汤,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薄峤,神色有些复杂。

薄峤:“怎么了?不吃蘑菇?”

宋羽河将蘑菇吞了,不想和他说话。

如果他只是想要赫拉症病毒的数据,直接一个通讯打过来让薄峤发给他就好,也不用今天跑这一趟。

宋羽河不想给薄峤增加负担,也觉得自己是个时日无多的病人,不能再拖累别人,便将话憋了回去,只是一点头就不再吭声。

他闷闷吃完饭:“那还是麻烦先生送我回家吧。”

薄峤还以为他要在休息室睡,连点熏香蜡烛的香味都挑好了,没想到这么深更半夜,他竟然还要回家。

薄峤只好干巴巴地说:“哦好。”

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宋羽河穿得圆滚滚的从蒲寸出来,本来两人是直接去停车场的,但无意中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宋羽河围着橘色的围巾,长发扎成一束窝在后颈中,他从台阶上走下去,被寒风扑了满脸,微微仰头时,看到无数雪花纷纷扬扬从灯光下飘落。

薄峤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站在一片雪中,伸出手接了一捧雪,偏头朝他一笑。

薄峤的心立刻又被不知名的兔子撞得人仰马翻,呼吸都屏住了。

最开始薄峤只是将宋羽河当成洪水猛兽躲避,后来则是当成攻讦宋关行的趁手工具,很少会觉得他这张脸有多惊艳。

但不知道是不是薄峤注视宋羽河

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终于意识到这张被人成为“神颜”的脸到底多有攻击性了。

宋羽河站在灯下,暖色的光芒将他的半张脸照得像是暖玉一样,长的过分的羽睫在灯光下洒下阴影,落在眼底,显得这张脸轮廓更加分明。

的确是一张高级到不行的神颜脸。

薄峤这些年见过这么多漂亮的人,却从来没有觉得哪个人能好看过宋羽河。

宋羽河在经历了宋五七那件事后,不知不觉间将身上的青涩逐渐褪去,眼底也没了之前傻傻的愚蠢天真,但依然带着阳光一样的温暖。

他站在雪中,好像能将雪融化。

宋羽河呼出一口白雾,偏头朝着薄峤笑:“先生,真的下雪了哎。”

薄峤喉结轻轻动了动,好半天才艰难移开视线,轻声说:“嗯。”

宋羽河想一出是一出:“那我们走回家吧。”

薄峤:“……”

薄峤揉了揉眉心:“走回你家?”

那他们得走到天明都不一定能走到。

“不是。”宋羽河心中有些懊恼,好像觉得自己刚刚说要回家,现在又反悔有点不对,但他纠结再三,还是轻轻开口,说,“去你家。”

薄峤怔了一下。

宋羽河不想给他添麻烦,见他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又立刻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们去楼下开车回家吧。”

他说完之后,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茶茶的。

好在薄峤并没有发现,他干咳一声:“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是下雪了,我先回去拿把伞。”

宋羽河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笑着朝他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拽到了雪中:“下雪不需要打伞,走吧。”

薄峤晕晕乎乎就被他拽着走了。

下雪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地面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宋羽河记性很好,主动走在前面往薄峤家的方向走,脚在雪地上走直线。

没一会,他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路上那一排整齐的脚印,觉得很有成就感,眼睛微微一弯,看起来很高兴。

这种小事都能让他高兴半天。

薄峤走在他身边,视线一直看着他,隐约有种这条路能一直走不到头的期盼。

夜半时分,纷纷扬扬的雪从天幕中落下来,萧肃冷冽,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盏路灯亮着,照亮两人回家的路。

宋羽河仰头看着天,脚步依然在慢吞吞地走直线。

在半个月之前,宋羽河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对薄峤说“喜欢”,那时的他满腔真心都捧着想要全都塞给薄峤,只是现在因为他的病,却只能尽可能地将真心真情收回去。

他知道,自己的真心对薄峤来说,是个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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