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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好好玩一玩?”

“今日陛下召了中书、门下两省的官员、宗室诸公主、以及驸马们入阁守岁,再晚一些陛下身边的内官就该来找宴平了,她早一步回去正好。”谢有容瞥了眼四肢匍地睡得正香的阿四,起身回立政殿准备歇息。

若非……

侍从小心窥郎君面色,到底没把下一句话说出口,只在心底补充:若非天意弄人,郎君也是中书省的阁老,合该有参与宴会的资格。而不是困于深宫做陛下的影子,提早三十年过上了简单清静的致仕生活。

*

无论外面的岁除宴有多少热闹,丹阳阁里一直维持着安静的生活。随着新年的到来,阿四逐渐能够在床榻上匍匐前进,围观的大小宫人总是非常捧场地夸赞鼓励,简直要把小公主吹到天上去。

孟乳母回宫后对阿四更加上心,她暂时收起了三公主带来的有棱角的鲁班锁,拿出缝制的软球、木车等更适合的玩具替换,时不时为阿四哼一些简单易懂的小曲或是唱诗。

这时候的诗歌不分家,孟予柔软的嗓音唱出水磨般的腔调,听得阿四情不自禁拍手。孟予见她喜欢,隔日特地让宫人去请了内教坊的乐人来专门唱给小公主听。阿四听得如痴如醉、回归梦乡,再次错过了姬宴平的到访。

等阿四学会爬来爬去,姬羲元也办完年初忙碌的事务,又有空闲招女儿去甘露殿玩。在这一天,阿四撞上了姬羲元用茶点,旁边摆了一盘子樱桃。

那鲜亮的色泽立刻唤醒了记忆里甜美的滋味,当场给阿四看直了眼。人还坐在姬羲元怀里,手就要往板足案上够,逗得姬羲元抓了两个由阿四一手一个。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阿四咬不动。

费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啃破一点儿皮,姬羲元伸手又给她换了一个新的,任由她糟蹋樱桃,但就不给她吃进嘴里。换到第四个樱桃的时候,阿四眼泪花子急出来,瘪嘴就要哭。

阿四以最快的速度学会利用自己的孩子身份表达情绪,该哭就哭,完全没有了最初的羞耻心。

孟乳母当即拿出阿四吃羹汤的小碗,里头兑一些樱桃汁,用调羹喂给阿四尝个味道。

自从能够吃一些食物,阿四吃奶的次数直线下降,姬羲元也并不拘着阿四喝奶,只说由着她去,多是蛋羹米糊之类混着食。

这次也是一样,阿四吃了几口就放下樱桃了。

说实话,花里胡哨的东西混在一起吃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总比喝奶好受一些。

开春二月,阿四扶着床边的围栏学步,宫人们开始说道起花朝节。真到了那一天,阿四坐在姬羲元的腿上见到了一个高大英武的将军,她并没有穿着盔甲只是普通的袍衫,但她往那儿一站,就气势非凡。

阿四听见宫人唤她闵将军、姬羲元叫她明月,允许她同榻而坐。君主和她的将军友人聊了些小孩听了一头雾水的东西,然后还把女儿塞进对方怀里。

唔,闵将军也很会抱小孩。

阿四本来是乖乖地被抱着,直到她听见闵明月是因为生育、家中丧事接连发生才长久没进宫,据说是生男儿当晚死了丈夫什么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升官发财死老公啊。

闵明月搂孩子的动作很娴熟,说到死去的丈夫情绪上也没有明显的波动,“陛下无需为我忧心,花盆中一株花朵从盛开、凋谢再到腐烂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看见了,修剪去枯枝败叶也是常理。”

在战场上百战而归的将军,对死亡,尤其是由自己主导的死亡,太过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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