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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被他不受控的手劲勒得上不来气,挣扎几分脱身下来,看着顾长卿这失态愤意,才意识到苏东衡这个人。

并不只有顾望舒与他说过的那么简单。

神色猛然一坠。

“是差点死了。”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分明答应过我会看好他!”顾长卿怒气难抑,脱口而出:“怎么就才活了就又要死了!”

艾叶大抵是有些被他弄得无语,顾长卿现在简直就是自顾自说,这根本算不上对话。

“我比谁都怕他死了,你看他现在不活得好好的,这种烂事也怪得到我头上?”

艾叶一拳捶向桌面,“咚”地一声桌上茶盏杯具跟着震得三响,勉强震醒顾长卿脑子。

“我不是在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得先回答我,一来一往才算好吧?”

顾长卿短暂受了震慑,想想眼前的妖也算一片赤诚,沉气道:

“那苏东衡,就是个疯子。”

艾叶眼眉一压。

“他自知望舒那时年纪小又无人关怀,假借授剑传业之意骗得他信任。也怪我有眼无珠,从开始便被苏东衡那张正派英侠的皮相所骗,还以为顾望舒这也算真的找到个不把他视为异类知音之交。可谁知道。”

顾长卿偏过头,半阖起眼,咽下困于内心多年苦楚。

“谁知道,他只是猎奇癖好于望舒的月人之身。苏东衡那时借住的就是你现在所住的偏房。这也是为何一开始顾望舒要和师父争吵,绝不放你住进的缘由,他不想再开那间房的锁,只因苏东衡曾在檀香中偷下情花毒,待我发现的时候——”

“什……”

“好在他性子烈,关键时刻伤了苏东衡一臂勉强逃出来,我也是在路上撞见他艳阳天下未撑伞、浑身是血——死也不肯解释一句,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

“总之打那以后他性子越发孤僻,且对檀香极度敏感,嗅不得书堂的熏香,因此课业也时常缺席。遇人不淑,说到底也怪他自己有眼无珠。”

“他……”

咣当——!

铜盆落地连滚数圈,嘲哳作响,奏得可是个心烦意乱地倒天旋的音。顾长卿一惊,抬眼见艾叶面色煞白慌乱后退,不小心撞翻净脸的铜盆。

“我,我还……”

艾叶的心底像是被什么撕了条口子,血流如注,汩汩巨响响彻脑海,疼得他忍不住弯腰捂胸折下身,还能好些喘息出气。

“我连这个都不知道,还一意孤行……”

“你又怎么了?”顾长卿伸手扶道。

艾叶猛地甩手,他咬唇不敢言,心中暗暗泣道:“还一意孤行以爱为名试图强行逼他对我敞开心门,都不知他对情爱一事有多深恶痛疾,还偏去挑拨他痛处—— ”

不安,埋怨,痛心等等情感横冲直撞,扰得他每一股呼吸拉扯得都是刺痛。

“我想你该是那之后第一个被他接受的——师父对此事似乎是知而不言,但我猜他当初将你安排到望舒身边定是察觉你能予他一个照应。”顾长卿道:

“看来他老人家此举或许并非无中生有。只是好奇,天天跟他绑一块儿,你真不烦吗?那么遭人嫌的性子。”

艾叶一抽鼻子,抹了眼睛闷闷道:”嫌什么,他多可爱呢。“

“可爱?”顾长卿不可理喻的皱眉反问,语调拐得奇怪:“这世上形容词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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