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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是什么。”

顾清池多少不舍的拍了拍马首,他这一走,观里能掌事的便真只剩自己。

“师哥,确定不吃了年夜饭再走?”

“不团圆,吃个什么劲儿。走了。”

顾望舒驾起马缰,长吁过后,将一切声势浩大的隆重付之身后。

快马裂风在耳边穿过猛烈风声盖过心头千思万绪。

他听到身后清虚观内临近午膳时分,火房部燃起热烈炮竹,驱邪迎新为意。

这场声势浩大的庆典。

从来都未曾属于过他。

顾望舒下山第一日,曾去花满楼探查影门一派去向。

可惜影门一向行影无踪,难以追寻,加之前些日花满楼莫名受了风雪灾,痕迹皆被掩盖,无功而返。

第三日,途径陇州,天降大雪封路,车马难行,迫不得已寻得座当地旧观一宿。

破观年久失修,早就没了人住,香炉内冻满冰,连墙角蛛网都结了霜。

空气中粘着阴湿气息,草棚破损处漏下的雪落了供台满桌。

借烛光笼罩看得清观里供的是个凶神恶煞的高大木制武神像,手持木牌,上面的字已经被水浸腐烂模糊。

特别是一尊破败血色赤面,涂红黑画彩,獠牙尖利的神像,四处倒挂着不知何时落成的乱鸟窝。

往头顶看去,塌了一半的屋顶上仍有密密麻麻的悬刻小鬼吊在半空,一个个面目狰狞痛苦,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

不少天神像确实以丑恶面貌为设,有驱邪护法之用,但修得这般恐怖,别说是鬼煞了,怕是连人都要吓跑。

“不怪这般破落,没有香火。”顾望舒心中这么思量着,但也看得难受,毕竟是保一方安宁的神像,这么荒着太心酸。

走过去用衣袖扫了扫供台上厚厚雪灰,靠火匣过去,勉强看清一排题字:日游巡。

原来是凶神巡查,日游神啊。那谣传定与灾祸共现世的凶神,怪不得要修得这般可怕。

顾望舒钻出观门瞧了瞧这迷人眼的大雪,很快又退了回去,想再凶的神也比不上眼前风雪凶,

便自行囊中取三炷清香,举至额前躬身敬礼,插在冻得发硬结冰的炉灰上。

也不知是这破烂废观时隔多久才飘出的供香,心中默念“常焚心香得大清静,信徒途径此地遭遇风雪,还望上神不弃,收留一晚。”

直到三炷香齐根燃灭,揉揉冻得发麻的膝盖站起身,往两只彤红的手心里使劲儿吹着哈气。

眼看天色转暗,风雪丝毫没有减淡的迹象,看来真的免不了要在这儿勉强睡上一晚。

他在这神像四周走了几圈,也没发现半个能用来烧火的材,外面雪估计深得过膝,更别提出去寻。

地上铺着看似唯一能使得上的稻草也都阴湿着派不上用场,引不着火,只能无奈解下临行前艾叶送他的兽皮披风裹在身上,缩到神像后面背风的地儿打算浅眯一会儿以保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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