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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却接到消息说前台有人找他。

路澄纳闷是谁,可转念一想,在此时可能也可以来找他的,估计只有那个人了。

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季淮。

季淮站在那里,一直盯着路澄,眼神落寞。等到路澄走过去的时候,他才迫切地问:“应董,没有放过季柯丞的可能了吗?”

还怎么放过?路澄觉得奇怪。

杀人未遂是季柯丞做出来了的事情,现在连江澈都走出来了,都开始接受专访接洽新戏准备拥抱新生活了,怎么你季淮还没走出来啊?

他打量了一下季淮憔悴的脸:“季柯丞那时候有放过我的可能吗?”

季淮拧着眉毛,很明显不赞同:“他是爱你的啊,他知道真相后,一直非常后悔。即便你们两个没有机会了,即便你不爱他,至少也不要这样对他……”

路澄可不耐烦了。

他的耐心比等饭的金毛都要少:“我听你们说情情爱爱的就烦。”

“你来找我,难道不是因为如果季柯丞在,你们就不会被挤出瑞慈吗?一旦季柯丞坠下去,你们季家在瑞慈的势力根本保不住。”

“这一切都是和利益相关,为什么冠以爱情的名头。多大的脸啊?”

季淮无法反驳。

集团内部不是什么过家家酒,气氛紧张而严密,一旦谁坠下去,立马就有人虎视眈眈,随时吞吃入腹。

他沉默了一下,自嘲笑笑:“所以,我和你也没可能了。”

何止呢?你以后和那些因为你多金风流而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也都没可能了。

爱你的钱和你走近,你没钱了人家当然走远。又不是傻子,因为利益结合,谁和你谈论真心真情?

季淮觉得情绪很低落。

而江鹤吧,一直在偷听墙角。

见季淮要走,觉得啊你过来叭叭一堆了之后随便就走了,那怎么可以!

他冲过来,走到路澄身边,拽住了路澄的手指。

也不说话,也不和季淮打招呼,也不是之前那副要追着季淮打的模样了。

他就低着头,把玩着路澄的手指。很暧昧,很自然,带着自如从容,而路澄一点没挣扎。

季淮愣了一下。

他认识的江鹤不是这样的。江鹤是很可恨的,像是小苍耳一样,连路过都要啃你一口才罢休。

讲话像是炮仗,一点不顺心就要发脾气。很敏感,很会得罪人,也很容易被得罪。身边没有什么亲密的人,似乎也丝毫不屑于和任何人亲密。

可他此刻一点刺猬炸毛都没有,站在那里,好像身体每一处都不自觉在往路澄身上贴贴。安静极了,之前那个心头总是刮着龙卷风的样子,早就不见了。

甚至,季淮认识的路澄也不是这样的。路澄即便面上无辜,心底总是冷的,长得再有什么白月光魅力也遮不掉心底的烦躁。

可此时站在这里的路澄,对着江鹤,是很温吞的样子,是有些纵着江鹤的样子。

他们没有什么法式湿吻,更没有什么原地手伸进对方衣服里挑逗,没有那些在季淮眼里是亲密恋爱的行为,可季淮却笃定知道,他们在恋爱。

他们此时没说话,但他们是爱着彼此的。

那种涌流在彼此之间的爱意,在静默的时刻,也要悄悄开出花来。

好极了,季淮觉得自己不仅破产了,还破防了。

路澄和江鹤,无需调笑去缓解尴尬,无需花样去拉近距离。

他们站在那里,在沉默中就是结界一般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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