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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砚行进来便瞧见他门户大开,臀大肌一抖一抖的用着力,最后一个咬牙紧绷,“噗通”一声砸进水里。

靖王看的眼皮直跳,大步上前把沈木鱼的脑袋从水里拎出来,但少年的眼睛和鼻子还是被呛得通红。

沈木鱼可怜兮兮的噘起嘴看着他。

大拇指指腹轻轻抹掉了他脸上滑落的水珠,摩挲着手中细腻的皮肤,凌砚行低低笑了声。

“该。”

沈木鱼不可置信的瞪他,更委屈了,嘴翘的更起,能挂起整个靖王府。

靖王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帮子,把干净的帕子和里衣放到一旁,还是不放心这小醉鬼,干脆撤了浴桶和池子中间那一扇屏风好随时盯着,才脱了黑色的外袍下水。

脱衣那瞬露出平日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衣裳包裹住的宽阔脊背和手臂肌肉,不壮,却显得分外有力量。

白皙的背部有几处显眼的刀痕,虽像是破坏了美玉的裂缝,瞧着有些丑陋,但在同为男子的沈木鱼看来,无疑更像是勋章。

沈木鱼看的眼睛都直了。

感觉靖王不穿衣服更帅了怎么办!

靖王感受到背后有道炙热的视线盯着,心中笑骂了声还是个小色鬼,不过男人被人崇拜的心理得到满足,他并未阻止沈木鱼光明正大的馋他身子,大方的靠在池边泡澡。

待熏香燃尽,靖王催促沈木鱼擦干出来。

沈木鱼狡黠的眨了眨眼,打着小主意,草草擦了几下,就披上那套黑色干净的亵衣,匆匆扭头想偷窥凌砚行,然而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从池子里起来,沈木鱼扭头那一刹那,被掐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凌砚行逼近,手指在少年光洁的脖子上摩挲,湿热喑哑的嗓音缓缓出声:“胆子不小,偷窥本王,嗯?”

沈木鱼被说的羞愧的低下头。

靖王推着他往前走,沈木鱼就像个被抓包的犯人,顺从的向前走。

意识处于清醒和浑浊之间,沈木鱼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靖王让他脱了鞋上床,就按照对方命令,脱了鞋爬上床,滚到里面,扯过一块被褥盖住肚皮,丝毫不管蹭开的衣襟领口透着凉风。

凌砚行站在床头背对着屋内的烛光,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沈木鱼抿了抿嘴,眼巴巴的看着对方:“王爷会砍我的头吗?”

“不会。”

沈木鱼笑了,一个人乐了好一会,又眨着那双水灵灵的黑眸问,“那会砍我爹吗?”

凌砚行不知他怎么扯到砍头这上面,许是喝醉酒的人说话都没逻辑。

只是狐疑了自己应当长得不像刽子手,毕竟他自任职以来,也就只砍了区区二十几名贪官污吏,抄了三位官员的家罢了。

中书令虽然守旧古板,但那颗赤胆忠心是日月可鉴,他亦不是真如坊间传言般喜怒无常暴虐成性,不会无故杀害任何一位忠臣良将。

只是到嘴的话被沈木鱼那张满是期待渴望的殷勤小脸又打散了,压在深处的恶劣又被勾了上来,只想把人欺负一顿。

靖王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未必。”

沈木鱼顿时瘪起小嘴,委屈起来。

沈老头虽然老是误会他搞基,但人还是很好的!沈老头被斩了,他就要变成没有家的乞丐了。

沈木鱼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穿着破布烂衫沿街乞讨的画面,整个人都要碎了,哼哼道:“那改成流放行不行啊。”

靖王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活菩萨他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

流放都是极寒极炎之地,九死一生,更别提要没日没夜的干活,动辄打骂,还真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中书令要是在这听到他这番孝子言论,只怕等不到被他斩首的那日,就先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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