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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们顺利收编,然后一劳永逸。

等到那时,再用黑衣组织的财产,去抵他在港黑的债务,他的生活就能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恣意了。

“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舍不得,会不同意呢。”苦艾酒看到黑泽莲走出来,掐掉了手里的香烟,“毕竟你的头发应该留了蛮久的吧。”

“嗯。”他从六岁以后就开始留长发了,每年也只是修剪一小段。

“我刚才手弄到烟灰弄脏了,你带手帕了吗?”苦艾酒朝黑泽莲勾了勾手指,“介意借我用吗?”

“当然不介意。”黑泽莲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白手帕,刚要递过去,被苦艾酒拒绝了。

“白色的弄脏了太可惜了。”她眼眸泛出探究的深意,黑泽莲知道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你刚才绑头发的黑手帕呢?”

绑头发的黑手帕被他团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一如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

以为藏起来不见光,就无人知晓,实在是太天真了。

他在这件事上还是要顺应苦艾酒的意思,于是很听话地将黑手帕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块黑色手帕是后补的,森鸥外在交给他的时候,再三叮嘱过不许弄丢弄坏,他拿来绑头发时总是很随意,森鸥外却花样百出,非得在他的头发上绑出两个尖尖。

太幼稚了。

他根本不像首领,也不像个老男人,可那时候的他,也偏偏是最讨喜的。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那一枪,不致命,最后他偏移了位置,应该也没伤到内脏。皮肉伤加失血,港黑那么多专属医生,不至于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

等等,森鸥外似乎是稀有血型,找不到血会不会死啊……稀有血型,他到底真是还是自己记错了?

记忆力在这件事上分了叉,一边坚定的说是,一边说他记错了。

不,要是真死了,港黑那边应该会发丧,中原中也会继任首领之位,但现在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要是为了不引起黑衣组织的注意,故意秘不发丧呢?

黑泽莲拿不定主意了。

“黑泽君,你在想什么呢?”苦艾酒叫了黑泽莲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那块黑色手帕,在苦艾酒雪白修长的手指间辗转,在擦掉上面一点烟灰后,被径直扔进了垃圾桶里。

手帕在空中展开,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抛物线,在这个瞬间,黑泽莲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玩意估计也快被处理了。

“哦呀,弄脏了,我回头赔你一块更好的手帕,黑泽君。”苦艾酒像是丢掉了一件很令她不适的东西,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你没有生气吧?”

“当然没有。”黑泽莲嘴角牵起甜丝丝的笑,声音也十分温柔,“我本来就想扔掉了。”

扔了也好,那是束缚,是监控,并不是礼物。

与手上的戒指一样,丢掉也没有让他心疼的理由。

“听伏特加说,你从出生到现在就只穿白衣服?”

黑泽莲轻咳一声:“伏特加叔叔太夸张了,不过从我记事起确实只穿过白衣服。”

“很中意白色?”

“个人习惯。”

“从现在起,这个习惯需要改。”苦艾酒微笑。

“是。”黑泽莲也回以微笑。

去卧底,意味着要先融入对方的环境。

格格不入的地方要全部拔掉,一根不剩。

黑泽莲觉得自己变得很乖,很听话。

以前他有多傲慢,现在就有多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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