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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113章 伤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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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伤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

卷宗没多久就被陆徜取来, 搁在明舒的案头上。

厚厚一撂纸页,承载了简家三七条人命……明舒并未立刻打开卷宗,她的手压上卷宗闭眼深呼吸。这份卷宗一旦打开, 她最后一点点虚假希望就被彻底打得粉碎。

陆徜没走, 在她身畔坐下,只道:“卷宗有些复杂,你若有什么不明的, 直接问我。”

语毕,他伸手轻覆她手背, 希望能给她一点暖意,她倏地缩回手,睁开眼道:“谢谢。”

卷宗被轻轻打开,里面的文书记录整理分仔细,放在最上面的是仕才的认罪信, 往接下去是仕才的尸格、死亡现场的勘察、赴京途中死亡的案发过程记录并当时每个人的口供笔录,还有曹海在路途上展开的调查及仕才本人的背景资料等等, 最后是陆徜对仕才之死所作的疑点罗列及推测……单就仕才一个人的卷宗,陆徜就整理了数页。

明舒仕才的资料取摆到一旁, 再往下看。

下面是她与陆徜在汴京遇刺杀的资料——刺客的来历、证词、刺杀过程等, 亦全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往后,是周秀清的单独档案, 因为是最重要的证人, 也被独立来存放。

这是份按着时间排列的卷宗, 越后发生的,放在越前面,越早发生的,在越下面。

云华山的追杀和简家的灭口案, 放在最后面。

明舒一份份挑,最终先拿起了这份案卷。

这个案子涉及的江宁官员太多,因此里面的资料也最为复杂,光死者的尸格,就有三七份……

“明舒……要不先别看这个。”陆徜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第一份拿起要看的,是简家的死者名单,与那三七份尸格。

在这份卷宗中没有什么比这份档案更残酷的东西了。

明舒还没细读,眼眶已又红——死者名单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简金海。

她的阿爹。

而后的一串串名字,全是昔日简家的仆从,这些仆人,大多是她阿娘在世时亲自挑选的亦或是她阿娘的陪房。她阿娘那人菩萨心肠,最爱帮助贫苦人家,家里的仆人,不少是被她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简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对家中下人都好,这些人受过恩,念着好,看着明舒大,待她亲如家人。明舒从小就没太大的主仆尊卑之分,简家人丁单薄,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

如今,她的家人,全部成了这名单里一个个轻飘飘的名字,最后刀剑一样扎在她心房。

陆徜的阻拦并没成功,她仍旧固执地拿起尸格,翻开的第一个,依旧是她的父亲。

才看了两行,她已看不下去,呼吸急促地整撂纸按在桌面上,全身颤抖,用尽毕生之力克制着马上要溃决的泪。

简金海的容貌随着尸格浮现脑中,又因为这张尸格变成一具尸首……

“他们……都是被人一把火烧……没的?”

带着鼻腔的音颤抖着响起。

“不是,大部分是一刀毙命,火是后来放的。”陆徜从她手里拿走了那叠纸,“明舒,别再看了,这份尸格我已翻过无数次,唯一的疑点,就是小蜻蜓他们,当日应该是随你上了云华山……”

“是,我发现周姨娘与外男苟合,怀疑她生的儿子并非我爹骨肉,所带着小蜻蜓和瑛妈妈并三个简家护院上了云华山。”明舒慢慢坐回椅子上,努力冷静下来,回忆那夜情景,“我本为与周姨娘有染的至多也只是个小官吏,哪曾料他来头竟非同寻常,根本不是我简家能对付的。”

这些乌糟本来确实不该她管,可谁让简家就剩下她和她爹两个人,好不容易来个周姨娘,又是个心里藏『奸』的人,做不光彩的

涉及简家子嗣,她不亲自去查,又能拜托谁?

那日她在水仙庵买通丫鬟,窥见屋中对话的人,心中已是诧异非常,又听到他们的如意算盘,更是骇然,当即就打算离开云华山,连夜赶回江宁县,可谁曾想离开时竟被对方的人察觉,因恐他们听去机密,所下了灭口的命令。

“那我带去的……小蜻蜓,瑛妈妈,还有三个护院……为了护我,全都,都……”明舒眼前浮现那夜惊魂厮杀,刀光就落在身边,血染红了眼。

她闭上眼,瑛妈妈和小蜻蜓的音似乎还响在耳边,喊着“娘子快跑,快跑……”

五条人命,才换来她一人偷生,从悬崖滚落。

“明舒,要不你先歇歇?”陆徜轻轻递上一方丝帕。

“我没。”明舒没接他的帕子,用衣袖狠狠抹过眼。

陆徜丝帕放在她手边的桌案上,又道:“那就没错了,他们五人是在云华山遇害的,可最后名字登记到简家劫案的死者名单上。应该是凶手为了抹灭云华山的证据及处理这五人尸体,所买通官衙的人造假登记在这份死者名单上。”

这一节,在仕才的认罪信中有所提及,涉案的江宁官衙人员也已招供。

明舒点了点头,又伸手取江宁县其余涉案人的资料与供词翻看起来。

“明舒,你在水仙庵里到底都见到听到了什么?”陆徜问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明舒头也不抬,边回忆边道

第113章 伤她只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连一个……

:“与周秀清有染的人,确实是仕才,我听到他们密谋我家家产,说的就是当夜的劫案,不过……”

她说到这里倏地抬头,眼中惊『色』一闪而过,收口不语,飞快放下手中资料,转而去翻周秀清与仕才的资料。

“不过什么?”陆徜反问道。

明舒动作很快,可问题也没停:“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个证人,是周秀清?”

陆徜点头:“是她。她先被仕才圈禁,后来侥幸逃躲在江宁,被三殿下派去的人找到,本欲押回京城审理,不想路上了意外,又被唐离的人抢走。周秀清应该知道什么,可惜……”

“可惜什么?她人呢?唐离同我说,你们之间做了交易,只要你答应帮她,她就在昨夜把周清秀交给你。不过她死了,没有发信号,你们是不是没找到周秀清?”

虽然最后是陆徜假扮三皇子登上禅台,但唐离的人应该没有发现,不过昨晚唐离死前也提过,只要没有她的信号,他们就找不到周秀清。

“找到了。”陆徜闻言沉沉一叹,“我根本就没指望唐离交人给我,在那之前,我就已暗中安排人手调查查周秀清的下落了。让你帮我演戏,答应她的要求,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松警惕,自为计谋得逞,能尽早把他们的目的告诉我,我好想法应对。”

唐离自为能『操』纵利用他,他便利用她的自负从她口中试探他们的真正目的,再假意答应劝说三皇子登禅台祈福,设下这禅台之计,为的不过是尽可能多接触唐离,暗中命人监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从中推测周秀清的行踪——要知道,再谨慎的人,只要她要往外传递消息,都有蛛丝马迹可循。

早在盂兰盆节的前一,陆徜就已锁定范围,到了盂兰盆当假装听她消息等她放人,实则已安排人手暗中营救。

这个计划,本来非常的顺利,然而……

“然而什么?”明舒急道。

“人已顺利救,可在回来的路上,又遇伏击,周秀清被人一箭穿心。”陆徜说话间亦攥紧拳头。

功亏一匮。

明舒呼吸顿滞,她定定看了他半,才问:“周秀清……是仅存的证人了?”

“如果仕才背后还有一个凶手,那

么在所有的证人中,可能只有周秀清能够证明这个人的存在,但她死了。”

明舒搁在桌面的手渐渐弯成爪,继然狠狠抓起。

她沉默片刻,忽然低头,疯了般把仕才的案卷打开,一张张翻过,紧接着又周秀清的打开,再把其余证人的证词一一翻开……

“明舒,这些人的证词我都看过了,没有能够证明第二个真凶是谁的证人和证据。”

这份案卷里的每一页资料,陆徜没看百遍,也有数遍,但任凭他翻破纸页,也没能找一个破绽。

仕才的认罪书顶下所有罪责,与此案相关的所有帮凶——仕才的私兵、江宁县主簿和衙役、守城的厢军等所有人又全部指认仕才,就连当日入城闯进简家行凶的盗匪,也已被江宁厢军追剿击溃,唯一一个与凶手有过接触的盗匪头目,在围擒之时已身首异处。

如果不是周秀清被掳,明舒遇险,唐离又说了那样一番话,再加上赃银下落不明,恐怕连陆徜都确信真凶除了仕才外再无二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仕才肯定与此案脱不了干系,但他身后还有没有另一个人……这是他们如今迫切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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