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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酒睡下了。”怀瑾在他旁边坐下,看向项羽:“阿籍今日一举成名!项氏少主的威名很快就会传遍中原大地。”

项羽也不见有多高兴,意兴阑珊的笑了两声。

她此刻更担心的是薛城那边,因此便问:“薛城那边你们怎么打算的?不能让熊心一直以那边为要挟,舅母、莺儿可都在那边。”

“放心吧,熊心没这个胆子。”项伯给她倒了一杯茶,怀瑾一喝,才发现茶壶里装的是酒。

项声说:“项冠已偷偷去薛城劝降陈婴了,陈婴是个胆小怕事的,有兵有马都不敢称王,项冠一定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

项伯说:“暂且让熊心得意几天。”

项伯的脸上有某种厌倦,是对权利的厌恶。

怀瑾低下头,项梁一死,项伯、项声、项羽不得不站出来撑起项家。

项伯是那样洒脱浪荡的人,一人一马就敢闯荡江湖,如今也被家族、权利所禁锢在这里,牺牲了个人的快乐。

“韩国那边怎么样?”项伯问,这才是去请他们来的正事。

怀瑾说:“怀王宴席上你们已经听过了,那些明面上的话听听就好,真实情形,小庄应该都如实告诉你了。”

“那么颍川那边的形势便是已安稳下来了,”项伯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既然故国已复辟,让子房来项家吧,二哥临去前留了信,让子房担任楚国的令尹。”

项伯不会说出这种不容商量的话,想来应该是项梁的原话了。

怀瑾苦笑一声,张良此刻正在和你们未来的死对头会面呢,怎么会答应来楚国?

她抬头:“子房对故国仍有不舍,不如你明日亲自跟他说,我在家也会多劝着一些。”

听到她的回答,项声忽然和项羽对视一眼。

怀瑾留意到这一下,忽然警觉起来,眼前这三个人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事。

酒刚喝到一半,侍从忽来请项伯:“范增先生请您过去。”

项伯只好把酒放下,起身跟过去。

怀瑾喝着酒,叹息:“这些年数舅父最疼我,没想到……”

说到这便哽咽了,她看向项声:“表哥,舅父去前,可留下什么话?”

项羽的眼睛转了两下,随即闭上嘴扭过头。

项声则说:“父亲被救回时,就剩了最后一口气,只留下一封信,其他的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去了。死了都没闭上眼,我知道,父亲不甘心。”

“信中……可提及我?”怀瑾试探性的问道。

项声摇摇头:“那封信是出征前就写好的,以防兵败身死留不下遗言,上面只是交代了一些军政大事。”

她不太相信,她和项声亦是相熟,这位表哥天生就是混官场的,她太了解项声打官腔什么样子了。可对方既隐瞒,她就不好再追问,只是哀戚的点点头。

转头看项羽,怀瑾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出征在即,我在此先预祝你凯旋了。”

“多谢姐姐。”项羽咧嘴一笑,喝完一杯酒,那笑容又转瞬即逝,项羽叹息着:“熊心让宋义为上将军,铁了心要压我,这一仗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看着项伯刚刚离去的方向,项羽对她笑笑:“想必范先生刚刚把小叔叫去,就是商量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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