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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项声就叹气,开始老生常谈:“小叔啊,怀瑾这都嫁了两次了,你为何都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呢?你不着急,父亲可是着急得很。”

这些年,这些话,项伯已经听了无数次,再听见也不过笑哈哈的糊弄过去了。

项声老头子似的叹了口气,项伯就吊儿郎当的出去喝酒了。

出去了几个月,房间的书籍还和离家之前一样乱摆着,怀瑾就坐在席上整理书简,桑楚在一旁打下手。

书简碰撞的细微声中,怀瑾竟觉得一片宁谧。

等把书籍全都摆放好,怀瑾就伸出手,让桑楚给她把脉。她几乎每隔几天就会让桑楚给她看看,桑楚也不见不耐烦。

摸到有力的脉搏,桑楚笑着说:“好着呢。”

怀瑾就放下心来,桑楚问:“你的身子骨比普通妇人健壮许多。”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顶厉害的医师,他给我开了一副方子,我喝了十多年,想必是因为这个。”怀瑾擦拭着细密的汗珠。

桑楚道:“方子可否给我看一下?”

“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不过药材我都记得。”怀瑾并不吝啬,于是研墨在绢帛上写下二十多味药材。

桑楚看得啧啧称奇:“果真是人外有人,我原先还以为除了扁鹊,没人比我厉害了。”

“你就吹吧!牛皮都给你吹破了。”怀瑾嘲笑道,一个主任医师还得读十多年的书,甘罗在现代也是三十多岁才成为正式医生的,桑楚看着这么年轻,打死她也不信桑楚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桑楚憋出一声笑:“不信拉倒。”

怀瑾傲娇的哼了一声,表示她的鄙视。

低头一下一下的摸着腹部,五个月的肚子还不算太夸张,怀瑾想着孩子应该已经发育出五官了吧?不知是个漂亮的姑娘还是个俊俏的小子,也不知是像妈妈还是像……

蓦地,心上狠狠一抽。

她突然的低落,桑楚瞧着她的神色,问:“你可是想起以前那位了?”

怀瑾瞥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身子,不回应他。

桑楚靠着窗户坐着,目光里一片戏谑:“我以前听一个人说,如果想要忘记一个人,需要使劲的去想他,想你们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一遍一遍的想,最后就会忘记。压抑着不想,就会越来越想。”

这个说法真新鲜,怀瑾笑了:“我选择相信时间,时间会带走一切伤痛。”

“时间只是一个虚无的东西,世上本无时间,因为有日升日落,凡人有生老病死,世人才以时间去记录事物的变化。”桑楚闲闲的拨弄着藤席上翘起的一个小边角,仿佛觉得很好玩一样,他道:“而时间是永远不能带走爱与恨的,存在过就是存在过。”

“那什么能彻底带走爱恨?”

“死亡。”桑楚不正经的笑着,他道:“跟我讲讲你和他的故事吧。人有一颗心,心里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如果这些全都憋在心里,人会难受憋闷。所以神给了凡人说话的嘴,来作为情绪的发泄口,说出来的事,总是比较容易遗忘的。”

她有时候觉得桑楚很像一个哲学家,总有那么一堆奇奇怪怪的道理,不过回想他说的,好像确实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发了一回呆,怀瑾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赵国的王宫里,那时候是冬天,我还是赵国的公主。父王接待韩国的使者,把我带在身边,然后我就看到了他。”

张良那时候不过一个小小少年,虽稚嫩却俊美,早熟的心智让她愿意与之交谈。

那时候不是不惊讶的,一个小少年,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智慧和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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