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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生(共赴地狱,不求来生。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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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再出来时雍理懊恼不已:“这三年,朕亏大发了!”

沈君兆给他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下。

雍理半靠在他腿上,越想越懊悔:“三年,整整三年!”

沈君兆继续给他擦拭长发,温声道:“没有这三年,臣也不敢再靠近陛下。”

雍理心一滞。

沈君兆看着他柔滑如软墨的发丝,看着他单薄瘦削的肩膀,看着他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蝴蝶锁骨,继续道:“三年……臣也只能忍这三年。”

雍理眼眶红了:“你该早些告诉朕的。”

无法想象沈君兆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日。他虽也痛苦,却始终怀着希望,始终觉得权力之下沈君兆仍旧心里有他。沈君兆呢?全是无可奈何:雍理仍旧爱他,他痛苦;雍理爱上旁人,他更加痛苦。

得不到,推不开;握不住,放不下。

矛盾之中,尽是煎熬。

雍理也不管头发全湿,拦住沈君兆的腰,埋在他怀里:“以后无论什么都无法分开你我。”

沈君兆指尖颤了下,应下的声音很低:“嗯。”

雍理又仰头看他:“今生今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

“等朕百年,亦带你一起。”不同生,但同死。

沈君兆面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臣之荣幸。”

雍理却不止如此:“死后我们一起入地狱。”

沈君兆愣了下。

雍理死死盯着他:“不再求来生。”

沈君兆胸腔像被战车碾过,连呼吸都带着浓浓血气,竟是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背德之罪,罪孽滔天。

可雍理却愿为他罔顾人伦,共赴地狱,不求来生。

――此生此世。

他要的只是和他相守的此生此世。

沈君兆指尖冰冷,连着唇的温度都退了,他勾起雍理湿润的黑发,在上面落下轻轻的一吻。

雍理却环住他的脖颈,迫他对视:“答应朕。”

沈君兆:“……”

雍理眉峰蹙起:“不许怕!”

沈君兆眼睛弯了下,无奈道:“陛下,言有灵。”

雍理:“朕知道,朕就是说给它们听的。”

沈君兆扶着他腰的手不自觉用力。

雍理火了:“沈君兆!

沈君兆嗓子眼里像是被刀划过:“嗯。”

雍理心中一喜,终于听到了沈君兆的回复:“臣答应您。”

雍理喜上眉梢,亲昵地抵住他额头,情不自禁得蹭了又蹭,他长发湿漉漉,把自己的衣裳弄湿了,也把沈君兆笔挺的一品朝服弄乱了。

“不许说谎。”

“嗯。”“你若说谎,朕也要罚你!”

沈君兆声音松快了些:“陛下要怎么罚臣?”

雍理面上一红:“可不会是你罚朕那般……那般轻松!”

沈君兆:“哦?”

雍理绞尽脑汁,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最后懊恼道:“舍不得。”

全都舍不得,什么惩罚都舍不得给他的阿兆。

沈君兆心中又是一软,情难自禁地吻吻他泛着水汽的耳垂:“陛下。”

雍理痒得缩了缩脖子,声音颤颤的:“所以你更加不能说谎,你既知道朕舍不得罚你,就更不许说谎了,明白吗?”

软软的声音,甜甜的话语,沈君兆何尝不想时间停在此刻。

如果人生这么简单,该多好。

事实证明,雍理还是很有明君潜质的。

和心上人腻歪成这样子了,他还能有一丢丢理智想到没看完的奏章。

“今晚不看完,明天早朝朕拿什么骂他们。”说完想起还要上朝,雍理倦意袭来:“朕好困!”

沈君兆早心疼两三年了:“全是些废话,陛下不看也罢。”

雍理斜他:“折子都是过了内阁的,既是废话你还全递到朕眼前?”沈君兆:“……”

雍理复又弯了眼睛:“好啦,朕知道你怕朕不安。”

仔细想想,雍理御驾亲征回来的这两年,沈君兆有无数机会可以架空他,可以让他当个傀儡皇帝,但是沈君兆没有,他尽可能把能递上来的折子全呈上来,为的就是让雍理亲自裁度判定。

有些折子的确全是废话,可雍理是需要这些废话的。

皇帝只有一个,大臣却是满朝,君臣之间最密切的联系就是奏章,雍理向来敏锐,是能从字里行间分析出臣子性格的人。

废话亦有废话的意义,正如雍理说的,不看这些,他如何能在早朝上痛骂那些阳奉阴违的狗东西。

沈君兆看了眼更漏,知道时间还早:“臣来念折子。”

雍理正经道:“来吧。”这次是真的,不胡搞!

谁知他俩看了不过半柱香,外头传来赵泉的声音:“陛下,李公子求见。”

这时候了,李擎找他做什么?

清清白白的元曜帝略慌,转头看沈君兆。

沈君兆眉峰略挑,明黄色奏章遮住他半张脸,只余微垂的黑眸和高挺的鼻梁:“陛下看臣作甚?”

雍理这不心虚嘛:“朕不见他!”

啪嗒一声,沈君兆收了折子,凉凉道:“哦,是臣在这碍事了。”

雍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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