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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笑起来。

钟哲这什么脑子?看见什么都能想到赚钱的法子。

不过只是好玩罢了,哪能指着这个挣着多少钱呢?

不过他要玩,她便当是赔罪,笑道:“这倒不难,我回头画了给你送去。”

钟哲却摇摇头,一脸严肃:“这可延误不得。叫别人抢了先,可是错失了发财的大好时机。”

锦鱼笑得差点儿呛了茶,道:“好吧。我这就给你画。”

当下便带钟哲去了书房。

钟哲见这书房与别家不同,一间屋子,中间是罗汉床,两头相对着各一张书桌,心中又是一刺,脸上却仍是笑着。

锦鱼便在书桌前坐下,取了宣纸画笔,拿了个小巧蕉叶砚滴注了水,动手要研墨。

钟哲道:“不如我替你磨,倒快些。”

锦鱼十分怀疑,他会不会干这种事。

可就见他挽起长长的衣袖,握住墨条,开始用力,“啪”地一声,那墨条竟是断了,墨汁溅起,他浅黄水丝衫子倒沾了好几滴。

锦鱼大急:“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一件衣裳岂不是毁了。

钟哲笑道:“不打紧。回去叫她们好好洗洗就是。你这墨怎么这般软?”

锦鱼不由笑起来。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她平素用度都不奢靡,因此用的墨也是普通烟墨,因不喜欢墨臭,所以还特意掺了茉莉花香,制出的墨,胶轻些,也松软。

可真正的好墨,则讲究质地坚硬,最好是如石如玉。

钟哲平素用的定都是这一类。因此才用劲大了些。

那墨汁既已经沾在衣裳上,若是现在沾水擦洗,只怕会越洗越脏。

只得罢了。便伸出两根莹白手指,将被钟哲弄断的墨条夹出来,放在砚台盖上,自己轻轻地磨了片刻,见墨汁已经够浓,便开始勾画。

钟哲安静站在一边,不发一语。

消暑图,她白描了九朵九瓣荷花。想了想,又取了彩笔,淡淡地画了两片绿荷叶,一卷一张。

日后人家拿回去,不管是给那荷花添上什么颜色,配上荷叶也就是一副画了。

接着又画了消寒图。也是白描了九朵九瓣玉兰花。这回画了浅褐色的枝干。

画完,吹了吹,笑道:“再等片刻,干透了你再拿走。”

钟哲道:“你不用印么?”

锦鱼笑道:“还要用印?”

“当然。回头别人偷了你这图,也胡乱印了卖,咱们岂不少赚了?”钟哲说得理直气壮。

锦鱼笑得手抖,只得取了自己的闲章“锦帏初卷”盖上。

这号藏着她的名字,取自李商隐牡丹诗:“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

钟哲看着那个红色的方形印章,半天没有说话。

室内气氛一时倒有些尴尬。

锦鱼便招手叫豆绿:“找了扇子来扇扇。”

豆绿便笑道:“箱笼还没收拾清楚,哪里找去?不如我拿个折子来扇扇。”

锦鱼:……

豆绿果然到江凌的桌上拿了两本空折子,左右开弓,扇着那印泥。

钟哲笑道:“你们这是急着赶我走么?”

锦鱼被他窥破了小心思,不由微微红了脸:“不如我请三哥哥吃几块点心去。”

其实如果不是画画的工具太繁琐,她都不会请钟哲进来书房。

她率先往外走,钟哲自然也跟了上来。

到了穿堂,钟哲吃了两块香梨酥,豆绿便把画儿送了来,已经用黑色画轴卷上了。外头还系了浅黄丝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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