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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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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时郁大老爷的状态不太好,头发凌乱,素来精神的头低垂着,看上去格外失魂落魄。两个衙役跟在他身后,明显是在押送他。

“爹?”郁墨惊呼,迅速跑了过去。

她把慕秋甩在身后,直冲到郁大老爷面前:“爹你怎么了?”

郁大老爷抬头,看了郁墨一眼,唇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都化为一叹。

从郁大老爷这里看不出什么问题,郁墨只好去问简言之:“简言之,这是什么情况,你们为什么要押着我爹?”

简言之皮笑肉不笑:“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郁大老爷很可能与昨晚的当铺刺杀案,还有一个月前的驿站起火案有关,我这是例行审问。”

方才郁墨还能压着脾气,现在怒火几乎烧到了她漂亮的眼眸里。

她狠狠瞪着简言之:“瞎说也要有实质性证据,我爹怎么可能会和这两个案子有关?”

郁墨又去喊郁大老爷:“爹,爹你说话啊!”

然而,郁大老爷没有再看她一眼。

郁墨整个人要疯了。

她不敢想,要是她爹真的和这两个案子有关系,那她要怎么面对慕秋,怎么面对她爹。

而且这可是会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她爹这人是不靠谱,而且在女色上有些掂量不清楚,但……

但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

郁墨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不远处围了很多下人,都在朝这边探头探脑。

慕秋紧赶慢赶,这才赶到了郁墨身边。

慕秋连忙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郁墨,你先别激动。刚才简言之说了,只是做例行审问,事情还没有定论。”

简言之心里叹了口气,按照卫如流的吩咐,一板一眼道:“我这是在执行卫大人的命令,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不明白的地方,就去和卫大人说吧。”

说完,简言之挥了挥手,带着郁大老爷绕过了郁墨和慕秋。

郁墨没有阻拦,也没有和慕秋说任何话,朝着卫如流住的院子冲了过去。

经过刺杀一事,卫如流的院子守卫格外森严,郁墨尚未靠近,已被悄然现身的刑狱司暗卫拦住。

郁墨高声道:“我要见卫如流!”

“大人在休息,速速离去。”

郁墨握着手中的剑,与暗卫对峙,既不上前,也没有退去。

过了十几息,从院子里又出来一个暗卫:“大人请你进去。”

没了阻拦,郁墨快步走进屋里,看着坐在床头翻看公文的卫如流,冷声问道:“为什么抓我爹?”

卫如流翻过一页:“简言之没和你说?”

“说了,我不信。”

“我不需要你信。出去。”

郁墨气得咬牙,偏偏又不能对卫如流拔剑。

“我会找到证据,证明我爹无罪。”郁墨转身离开,实在是气不过,又扭过头骂了一句,“亏我还对你和简言之掏心掏肺,结果居然是我引狼入室!”

她快步走了出去。

绕到屏风处,险些和气喘吁吁赶来的慕秋撞了个满怀。

郁墨吓了一跳,下意识关心道:“怎么跑这么快?”

很快,想到她爹身上背的那两个罪名,郁墨闷闷不乐地抿了抿唇:“慕秋,我……”

慕秋急忙打断她的话,边大口喘着气边道:“我,我觉得郁伯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一路跑来,胸腔险些要烧起来。

方才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但郁墨跑得实在是太快。

郁墨心情轻松了不少,余光瞥见屋里的卫如流,又冷笑道:“但是别人可不会像你我一样想,我要去找到证据,洗清我爹的嫌疑。”

“我陪你去找。”

“不,我要自己找。”郁墨这回拒绝了,十分坚定,“你也别跟着我,我想去看我爹。”

郁墨又跑掉了。

慕秋正打算再追过去,一直没说话的卫如流开口道:“简言之在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你先喝口水。”

纠结几息,慕秋进了里屋。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几口,心跳平复不少,慕秋说:“你活该被骂。”

卫如流扬眉。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注视慕秋。

刚才郁墨进来时,他连眼风都没扫过郁墨一次。

“那你要跟着一起骂吗?”

“我以前骂你还少吗?”

“这次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卫如流没说。

慕秋连忙又低头喝水。

她知道哪里不一样。

她这回答应过要信他。

所谓信任,便应不问缘由,不分亲疏,不论是否。

喝完水,慕秋咳了一声,说:“我走了,你继续养伤。”

卫如流没有挽留,但慕秋刚走出一步,便听到他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幕后之人盯得太紧了,只有这样才能转移他们的视线。”

这个理由,他连简言之也未曾告知。

慕秋忍不住抬起头。

“在看什么?”

“看太阳有没有打从西边出来。”慕秋眼眸里流淌出淡淡的笑意,“要不然,卫少卿行事,怎么会跟我解释呢。”

卫如流被她眼里明晃晃的笑意取悦了,也跟着微微一笑:“因为你信守了承诺。”

他很高兴。

***

慕秋找到郁墨时,郁墨正和简言之坐在柴房屋顶上聊天,一人手里还握着一壶酒。

他们的对话,那真叫一个同仇敌忾。

“我爹不可能会做这种事的。”

“没错!我相信你的人品!”

“我在说我爹,你信我的人品干嘛?”

“噢噢噢,是这样的,能教出你这样的姑娘家,郁府的家教肯定不会差。虽然我和郁大老爷不熟,但由女儿观爹,这肯定没有错。”

听到这话,慕秋险些笑出声来。

简言之这话,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郁墨:“……”

郁墨神情有些复杂,她拎着酒壶,将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倾倒了几下,却没晃出一滴酒来。

“喝完了。你现在能让我去见我爹了吗?”

慕秋可算是明白两人怎么会跑到屋顶上饮酒吹风了。

这分明是简言之在哄郁墨。

“这……”简言之转着扇子,思索着要怎么糊弄过去。

“郁墨,我来接你了。”慕秋适时开口。

简言之如蒙大赦:“哎,慕秋来了。”

郁墨酒量不差,喝了一壶酒还算清醒,眼眸明亮。

她甩掉空酒壶,拎着简言之的后领,施展轻功,将他从屋顶带下来。

在地上站稳,郁墨偷眼瞧慕秋,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慕秋哪里还不了解她的性子,走到她面前,刮了刮她的鼻子:“简言之在糊弄你呢,你短时间内肯定见不到你爹的。”

这种亲昵的举动,两人平时不经常做。郁墨明白慕秋的意思,抱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但是我心情不好,就跟着他喝了点酒,吹了会儿风,现在冷静下来了。”

慕秋温声道:“走吧,我陪你去你爹的书房。这件事瞒不住,郁家的长辈肯定会来过问,你是郁家少主,得先安抚好他们,再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手挽着手,看起来就亲亲热热的。

被甩在身后的简言之:“……”

他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灰溜溜走进柴房,亲自去看守被关在柴房里的郁大老爷。

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一个身形与简言之有九成相似的侍卫走进了柴房里,面具一摘,别说身形,就连容貌也化成了与简言之九成像。

他大刀阔斧,坐在了郁大老爷对面。

郁大老爷微笑看着这一切,神情从容,哪里还有半点儿颓唐模样。

而真正的简言之,悄悄进入柴房灶口旁边的密道,没过多久,便暗渡到了关押着金刹帮大当家的密室里。

他随手从火炉里抽出刑具,居高临下俯视着半死的大当家,冷声道:“那些人利用完你,还想要至你于死地。你在那些人眼里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但蝼蚁就不配活着吗。”

“蝼蚁也能反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现在,他们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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