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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慕秋,能别把我想得如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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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拖长声音“喔”了一声:“楼角落那一间屋子里休息。”

卫流冷冷扫向简言之:“你怎么道?”

“我去找了驿丞,帮某个闹别扭的人问的啊。”简言之伸了个懒腰。

还说什么探查此地是否有埋伏,他都没说那个人是谁,卫流就已经吃味起来了。

趁着卫流再瞪他之前,简言之拍拍自己的肚子:“饿了饿了。我去吃饭了。”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跑到禁卫军副统领身边坐下吃晚饭。

卫流原地站了会儿,朝站远处的驿丞招了招手。

驿丞殷勤地跑到他前,卫流随手指着慕秋隔壁的屋子:“我住那。”

驿丞出什么反应,卫流快步上楼。

慕秋脱掉衣,缩进被子里。

很舒服,侧躺床上,两只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想闭睡过去又有些睡着。

屋子里熏着香,味道浓重,慕秋躺了会儿,嗓子干得难受,掀开被子,踩着绣鞋下了床,走到桌子边,刚要自己斟杯水,门响起敲门声。

以为是驿站的人帮送了吃食上来,慕秋咳了两声,声音沙哑:“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

屋里燃着一盏蜡烛,卫流一抬,看清此时只着里衣的模样,迅速别开视线。

慕秋倒好水,看了门,端起杯子的动作顿了顿:“你怎么过来了?”

卫流依旧盯着角落:“驿丞指着这里,说我住这。”

“他可能是指错了。隔壁那间没人住。”慕秋喝完水,重新走回床榻边,“卫卿离开时顺手掩个门。”

卫流没动,也没顺从慕秋的话掩上门。

他大开着门,走进了屋里:“穿好衣服,我有话和你说。”

慕秋刚要躺下,他的话就飘了过来。

瞪着他。

他没看,也没有任何抬腿离开的意向。

最后还是脑子难受得嗡嗡作响的慕秋先败下阵来。

坐起来,取过挂床头的斗篷穿好,身体靠着墙,安静他说话。

卫流走到床边,扯来凳子坐下,看着苍白的容『色』:“怕骑马?”

慕秋低低应了一声。

“为什么怕,担心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慕秋还是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抬起手,捋了捋取掉发簪后披散下来的头发:“是。”

其实比起这一路的颠簸,心理上的恐惧才是真正迈过去的坎。

“还有力气走路吗?”卫流又问。

“……有。”

卫流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布袋,又从布袋里抖出一个放凉的烤土豆:“先吃完它。”

慕秋道:“莫名其妙。”

这人莫名其妙敲响的门,说自己住这里,又莫名其妙进屋,问了好个问题,现还莫名其妙丢一个烤土豆。

似乎是关心,但又有分来者善的意味。

卫流威胁:“吃完今晚就用吃饭了。”

慕秋:“……”

这人真是幼稚。

也确实饿了,虽然搞懂卫流要做什么,慕秋还是伸手接过土豆,慢慢剥掉土豆的皮,小小吃着。

土豆只有一个拳头大小,慕秋吃得再慢,没用多长时间也吃完了。

一天都没怎么用东,现胃里有了东,倒是没先前那么难受了。

“跟我走吧。”卫流一直坐旁边着,见吃完了,起身开道。

“去哪?”慕秋动。

“去马厩。”卫流俯下身,凑近,一片幽暗中,两人的视线和呼吸胶着一起,“自己走,是想要我抱你过去吗。”

慕秋推开他:“让开,我去。”却因为起身得太急太快,慕秋站地上,身形有些稳。

卫流伸手扶住的肩膀,语带轻笑:“必此急切。”

急切个鬼!

慕秋想说话,卫流偏意,问要要喝水,直到摇了头说要,卫流才松开按肩上的手,率先走出厢房。

两人一前一后,隔了大概十来步的距离下楼。

简言之正和禁卫军副统领喝酒吃肉,余光瞥见两人的身影,他哼笑一声,也懒得跟过去掺和。

过转念一想,简言之唤来驿丞,让他去找白霜,随便打发白霜做些事情。

卫流从门取了盏灯笼提着,和慕秋一前一后走出驿站,来到了昏暗的院前。

绕过拐角,便到了马厩。

驿站的人已经喂过马匹,现马儿们都乖乖站马厩里,或是懒洋洋摇着马尾,或是打着响鼻,些许无聊的马儿还会晃着头看看他们这两个“速之客”。

卫流领着慕秋,走到今天骑的那一匹马前。

他举着灯笼,让慕秋能清楚瞧见骏马的脸:“它叫行云。你可以『摸』『摸』它。”

慕秋迟疑着抬起手,落到行云头上。

也许是感应到的气息,道是今天骑自己背上的人,行云乖乖让『摸』着,还用头蹭了蹭的手掌。

“它会伤你。”卫流说。

慕秋道:“我道。”

可还是会害怕。

这种恐惧根深蒂固,是那么容易克服的。

夜风萧瑟。

今天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周遭光源就只有卫流手上那盏灯笼。

慕秋从马头上收回手,卫流说:“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去征服它。我教你骑马吧。然你拖了后腿,只会耽误我赶路的时间。”

慕秋想与他起冲突,婉拒道:“卫卿公务繁忙,还是劳烦卫卿了,我可以让我的侍卫或简言之教我。”

让的侍卫教还说得过去,可是简言之?

卫流狭长眸微微眯起,烛光落他眉上,长而翘的睫『毛』睑下形成一道淡淡阴影。

他硬梆梆道:“他们的骑术都太普通,一晚上的时间教好你。”

“那我可以请沈潇潇百户教我。”

沈潇潇能驯服野马王,这个骑术绝对普通了吧。

卫流冷声道:“我刑狱司的人,是你想请就能请的。”

慕秋轻叹:“确实是我想请就能请的,那刑狱司卫卿又何必上赶着来教我?”

卫流脸『色』立变,眸带厉『色』死死落身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刀压脖间,要尝尝得罪他的滋味。

他乎就要拂袖而去。

可刚刚迈出一步,想到今天脸『色』苍白的模样,他的脚步又被钉了地上,能再挪动分毫。

“上马!”他低喝道。

动作,他打开马栏翻身上马,半弯下身子,打横钩住的腰,将拦腰从地上抱到了马背上,与他对坐着。

慕秋惊呼一声,被捋到脑后的头发也因卫流的举动散到身前,甚至有分落到卫流肩上,与他的发纠缠一起。

“你……”慕秋脸『色』刹那间苍白下来。伸出两只手,死死握住卫流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低低的颤抖,“生我气可以,别把我摔下去。”

卫流被气笑了。

原来心目中,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这股气察觉到的害怕后,又消散无踪了。

他心情有些闷,没说话,也没多余的举动。

他就这么坐着,的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他的声音方才从牙缝里挤出来,

“慕秋,能别把我想得此卑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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