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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空怔怔的,笑道,“你也不用内疚,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要你为我越权办事的。”

浮玉知道,之所以这些李家人不入皇陵长眠在此,其实都是犯了错的。比如她的叔叔——那位隐太子和他的家人,也都葬于此处。

洛阳之变到底怎样,知道的人大概不多。其实她和蕴空心照不宣,父亲不喜欢隐太子,因为他不想面对夺门的真相。即使登上原本不属于他的皇位,究竟还是父亲错了,或许他也是内疚的,内疚到勒令史臣以另一种方式来记载当时的情况。

所以为母亲迁陵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迁走了,可千丝万缕地牵连出隐太子这些人的身份问题,又是一场**。

这雨是云彩雨,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眼下雨停了,阳光像被浣洗过似的,柔和地洒在大慈恩寺的青砖上,明媚温丽。

其实,比起来他说那些话,她更想听点类似“臣会陪着你” 之类的温言温语。

浮玉抬起眼瞧他,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欣赏一遍,然后端雅地满意地抿了抿嘴,托着腮悠悠提醒他起来,“上次在光顺阁,我是不是弄坏了佛子的玉带啦?你知道的,人一醉酒,难免力气大些……要不然,我再差人送你一条吧!”

蕴空见她的视线往他的腰间一直转悠,不由得拽了袖子遮挡一下略作防备,道,“臣的玉带没坏,公主费心了。”

想起那羞耻的一夜真是斯文扫地啊。蕴空不敢细品她那天晚上暧昧的举动,方才她说她醉酒,谁知道是真的假的!难道她不记得,当时她上下其手,都快要把他衣服扒了!

浮玉很和气恭顺,扶着额头道,“其实那天偶遇阿史那思力,多亏佛子及时赶来相救。只是事后又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真是心里愧疚得很,总想补偿点你什么……”

蕴空一听,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装作很大度的样子道,“其实那天也没发生什么……公主不必太过担忧臣。”

浮玉抬头想了半天,才淡淡道,“如果佛子心里不痛快,一定要给自己的清誉讨个说法,其实,我很愿意对你负责的。” 她沉思片刻,筹谋很久了似的,认真道,“你不想放弃大师之位,没关系,到时候我在公主府为你修一座别苑,你想我了,就来坐坐,若是住下过夜,也是可以的。出降后,驸马无召不得觐见,不必担忧撞见的尴尬……你放心,我保证我房里就你一个。”

她坐在那絮絮叨叨的说完,一抬眼见他揽袖立于旁,仰头看着树枝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是没有瞧她。

浮玉被他的冷置态度惹得不快,一把勾上他的玉带往里一拉,大师踉跄地往前搓了几步,猛地和她靠得极近,她扬了扬下巴,“你听没听见我说话,为何我跟你说句话,你都不看我!”

这束腰的玉带上次就被她胡乱拽开,已经差点坏掉,蕴空急急地握住她纤细的胳膊,低声道,“松手!快松手!”

浮玉微微松开些力道,立即被他一把抓着手一下下地远离那玉带,她嗤笑一声,“怎么,又不是第一次宽衣解带了,何必如此紧张。”

蕴空心生悲凉,眉目惨淡道,“宫里也就算了。佛门清净地,公主也要这样乱来吗。臣对不住陛下,没教导好公主。”

文臣就是这么讨厌。天天对不住这个,对不住那个,那他就对得起自己的一腔爱慕吗!

浮玉不耐烦地直叹气,忽然一言不发地起身扭头就离去。

蕴空一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冲她喊道,“公主要去哪?别乱跑!”

她不回答,他没办法,只好提衫一步步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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