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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枝听懂了,白栖岭出门了。柳枝拔腿要走,却被霍家人拦住了,他们纠缠她好一阵,最后故意放她走了。等她在城里打探个遍,终于在天黑后看到白栖岭一家三口从一家医馆出来。

白栖岭的小放儿应是生了病,正在他怀里哭,一旁的柳氏像是做错了事,始终用指尖捏着衣角低头走路。

柳枝上前一步拦在他们面前,趁柳氏没反应过来,大声对白栖岭说道:“花儿姑娘不见了!说是被霍家带走了!这一去生死难料,若不是你生出这许多事,她也不至于来江南趟这趟浑水!你却不闻不问!”

“花儿是谁?可是前几日来闹的姑娘?”白栖岭故意问她,把柳枝气得指着他破口大骂:“白老二!我看你不是脑子坏了!你是心肠坏了!”

骂完转身走了。

白栖岭把哭着的孩子往柳氏怀里塞:“放儿找你。”柳氏慌忙接过,垂首跟在健步如飞的白栖岭身后。柳氏从早上睁眼起就云里雾里一样,那放儿不知怎的吃错了东西,乳母非说是昨夜里柳氏给她喝了一碗馊汤,那汤导致乳母的奶带了毒。问题是柳氏压根就没给乳母喝汤!

可白栖岭摆明了是信乳母的,头一回给她摆了臭脸,甚至骂了她几句,要她往后当心,万万不可做糊涂母亲,一步错步步错。柳氏本就心中有鬼,被这几句吓得脸色铁青。转念一想白栖岭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赶巧了。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算是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医馆,那老郎中又偏说一碗馊汤不至于此,问他们可给小娃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白栖岭就问她放儿这两日的吃食,她一时之间说不出,白栖岭又急了,说她:“你看看你!哪里像一个母亲!”

这一句如晴天霹雳,原本心虚的柳氏差点站不稳,幸而老郎中眼明,要他们有事回家吵,不许在医馆里闹。

柳氏战战兢兢,就连半路杀出个柳枝她都没有心思闹,进了家门将孩子交给乳母就要出门,被白栖岭揪着衣领扯回了自己卧房。下人从未见过他火气这样大,此时都吓得噤声躲了起来,只有那小丫头胆子大,偷偷跑到门前去听。

里头摔了一个杯子,而后夫人哭了起来。过了许久那哭声才止住,柳氏踉跄着出来,红着眼睛匆匆出了门。

柳氏是去茶楼找飞奴,可飞奴不见了踪迹,茶楼的人让她回去候着,若飞奴回来,会派人去找她。柳氏很怕,距离飞奴给她的期限不多了,可她尚拿不定主意动手。因着心里装着事儿,人就显得魂不守舍。路上遇人与她打招呼,她也全然不理会,只觉得脚底没根,也恨不得到一个无人之地躲起来。

回到家中,放儿已被灌了药,倒是精神了些,也不哭闹了,趴在白栖岭肩头,受尽了委屈似的。柳氏觑了白栖岭一眼,见他神情冷,她也不敢再多言,只盼着天黑透去他屋里,夫妻么,床头吵架床尾和,无论如何先稳住他。

到了夜里,二人和衣在床上,柳氏的手甫伸过去,就被白栖岭啪一下打开,他厉声道:“毒妇!你给我老实点!”

柳氏闻言坐起身来,披头散发悲悲戚戚,对着白栖岭啜泣,也为自己喊冤。见白栖岭不愿理她,又去拉他。白栖岭手一甩,她险些倒到地上,这下知道了白栖岭的脾气,一时之间不敢妄动。

白栖岭见时机到了,叹了口气:“哎!其实我知晓夫人委屈,夫人怎会毒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只是这几日我总是做些奇怪的梦,被那梦扰乱了心智。”

柳氏见他缓和下来,长舒一口气忙凑上前去,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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