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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当心些,他们不定惹到了谁。

柳氏小心打量白栖岭,可他像从前一样,全然看不出异状来。

那头小公子又哭了,乳母怕柳氏责骂,忙抱起来哄。白栖岭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耐心哄起来。乳母在一旁堆笑:“少爷一到老爷手里就不哭。而且您看,那眉眼多像老爷。”

白栖岭突然问道:“像吗?”

“自然像,不像你像谁呀?”柳氏快步上前,蹲下身去,指了指眼睛:“多像。”

白栖岭就点头:“像,像。”

外头有人敲窗,小贩跑腿给他买回了肉,他关上门,好生痛快地解了个馋。见那大个子要饭的又萎在他窗下,着实可怜,就将剩下的施舍给他:“赏你的!”大个子要饭的忙接过,狼吞虎咽吃起来,眼睛里竟有泪花。

白栖岭见那些人看着,就问:“你们也要?”

这是他第一回 跟那些人讲话,着实突兀,原本就都是小喽啰,一时之间不敢乱说话,只是对白栖岭点头哈腰:“多谢老爷,不用了不用了。”怕白栖岭看出破绽来,撑船走了。

小贩倒是心直口快,口中说着:“这些怪人,平日在这里待着,也不见卖出东西去。一坐就一整天。”

白栖岭也不讲话,小贩无趣,撑船走了。左右终于没人,白栖岭问那大个子要饭的:“肉好吃吗?”

瘦骨嶙峋的叫花子叹口气:“二爷,扮什么不好,非扮那叫花子。”

懈鹰对这趟差不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了两年多饭。近一年,又时常要被那柳氏踢一脚,懈鹰几次三番想拧掉那柳氏的脚脖子,想到白栖岭的叮嘱,生生忍下来。

他知晓跟随白栖岭是没有太平日子过的,只是这一遭多少有些窝囊。要说霍家人手段比那死去的母子不知高多少,在这江南一带颇有人心。懈鹰处处都要小心,生怕坏了事。

“二爷,今日想起什么了?”懈鹰问白栖岭。

白栖岭摇头:“怪了,偏想不起那半张图在哪。”

“那您接着想。下着雨,夜里那柳氏又要来闹了。”

“你没安顿好?”

“自然安顿好了。如今属下这下三滥的手段用得很是娴熟。”

懈鹰有苦难言,只是摇头:罢了罢了。

那头新的人撑船来了,为掩人耳目,懈鹰捂着肚子走了。

是夜大雾。

河面上缥缈虚无,人影尽掩。柳氏照惯例进白栖岭屋内,只是这一次她并未着急上床,而是坐在椅子上。

“夫人不睡?”白栖岭问她。

柳氏摇头,眼里蓄起了泪水,凄惨悲切道:“夫君,你是不信任我吗?”

“为何这样说?”

“你今日端详孩子…好像…好像…他不是你亲生的!”

“你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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