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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王妃,看,他们要被冻死了。”

叶华裳被迫抬起头来,她也是从眼睛里认出那的确是白栖岭的。心中大恸,却知晓白栖岭铤而走险自有他的道理。她只看了一眼,就对阿勒楚说:“王爷见到的死人还少吗?为何独独对这个感兴趣?”因着风大,她需要喊着讲完这句,讲完就不停地咳。

“喂!”阿勒楚对白栖岭喊话:“你求我!你求我我救你!你不是想见君主吗?”

白栖岭闻言傲然转过身去,不向阿勒楚求饶。他深知鞑靼的脾性,他们常年在这等恶劣的地方生存,最不喜欢的就是没有骨气的人。他们喜欢一个人有铮铮铁骨和满身杀气,这样才能杀出鞑靼,去掠夺别人的家园。

“喂!”阿勒楚又对他说:“我等你开口求我!”

他并不着急走,反而站在那看三人的挣扎。他们也算聪明,跳累了就蹲下去挤在羊群中间,那羊已经不怕他们了,甚至朝他们挤得更紧。

那老叟的腿已经冻死了,阿勒楚看到他蹲下时,腿毫无知觉地伸向一边。他征战十余载,见过无数瑟瑟发抖的汉人,甚至那汉人皇帝都任由他开口勒索城池。而面前这三人,却跟那被砍掉脑袋的谷翦一样,骨头像石头一样硬。

那天夜里,在他们的寝宫里,阿勒楚破天荒允许叶华裳以汉人的方式沐浴。巨大的浴桶之中盛着热水,人坐进去瞬间就察觉到了血液的涌动。叶华裳知晓为何阿勒楚突发了这样的善心,他要在心理上赢得一筹。他借以征服叶华裳来获得快感,那会让他误以为羊圈中的人也被他征服了。叶华裳都知道。

但她装作不知道。

她只安心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任婢女为她擦洗身体。鞑靼婢女身高马大,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动作野蛮,瞬间就将她所剩不多的细嫩的地方擦红了。叶华裳示意她轻些,她好像并没听懂,手下的动作愈发地重了起来。

待她出了浴桶,另一人服侍她更衣,她问那人:“适才伺候沐浴的没见过?”

“是伺候王爷的新人。”

叶华裳懂这伺候的意思,阿勒楚的母亲急于让阿勒楚再有自己的孩子,她希望阿勒楚子嗣绵延,最好如那些小羊一样满圈。这样阿勒楚才能在血腥的争斗之中活下来。

她也懂阿勒楚派这婢女伺候她的意思,怕是一个下马威了。

头发还湿着坐在床上,外面呼嚎的北风吹得窗棂做响,要把屋子吹倒了一样。叶华裳想到羊圈里的三人,不知能否挺过今夜。

床头叠着几身衣裳,她看了眼,选了最厚那一件,见婢女蹙眉就道:“不是不愿取悦王爷,而是太冷了。你瞧你,手这么凉。”

“你把新来的叫来,要她选一身。”叶华裳柔声吩咐。

新婢女选了最薄的那身穿上,丰满的鞑靼女子像小牛犊一样健壮好看,叶华裳满意点头,下巴点一下床:“往后这里属于你。”裹着狐裘出去了。

夜里阿勒楚饮酒归来,脱靴上床,手摸进被子,摸到一根浑圆的手臂,酒醒了大半。沉声命人掌灯,看清了床上人。

“王妃呢?”他问。

“王妃说往后由奴婢伺候王爷。”

阿勒楚其人,素来不愿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此刻盛怒,拔腿出去。当叶华裳听到门被踹开,嘴角爬上一丝笑意,身子却一动不动,鼻子里发出均匀的类似于熟睡的呼吸声。

阿勒楚踢上门,几步到床前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叶华裳看着他,问道:“王爷满意吗?是否明年秋天就有自己的子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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