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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笑着闹着,把个沉闷死气的白府衬托得热闹非凡。就连那衔泥的燕儿都被她们感染,站在梁上唱起了歌。

花儿好生羡慕。问带路的老管家:“白二爷只赏这府里伺候的,那饭庄里跑堂的赏不赏?”

“二爷虽然没明说,但提了一嘴:我那脸面也得要。所以我揣度着给你也备了一身。”老管家多会送人情、白栖岭只说白府的脸面重要旁的都没说,老管家喜欢这花儿,也心知她就是白栖岭所说的“脸面”,是以私自做主也为她备了。

老管家年近古稀,身材仍旧硬朗,是白栖岭从京城带回的管家,下人们只叫他老管家,其余都不知晓。

其实老管家姓柳,是白栖岭第一次被逐出家门之时在路上救下的。白栖岭人前叫他老管家,人后称他“柳公”。柳公文武双全,但手脚筋被人挑断,自己再练不了功夫。白栖岭私自去从军以前,他着实教了他一些保命的东西。

柳公与白栖岭属忘年之交,他对白栖岭倾囊相授,白栖岭待他尊敬有加。此次回京城,柳公称年纪大禁不起颠簸不想再走,白栖岭便把这一带的家业交予他。顺道与他商议:您一人跑来跑去着实辛苦,不如挑个称心的给你用。那人机敏、任劳任怨、也有趣,没事能给柳公逗闷子。

柳公摸着自己的美髯慈祥一笑:“二爷说的应当是往白府跑惯腿儿的花儿。”

“是她。”

“那感情好,我看她也十分顺眼。”

柳公用“也”字,含义颇多,白栖岭未往心里去,只说那便把人交给柳公。

此刻柳公看花儿比从前抽条了一点,穿冬天府里发的衣裳,竟露出了脚脖子,裤管吊着,就十分欣慰:“看来这白府的伙食没白喂,花儿姑娘出挑了。”

花儿笑了两声:“我也觉着好像长个子了,今日出门差点没撞到家里的矮门框。阿婆还问我:是门框矮了还是我长了!”言罢站到老管家身边比一比,也没比出什么头绪。

柳公把她带去挑衣裳,她站在那满是衣裙的屋子里感叹其美丽。她想:我果然也喜爱这些,我果然也天生爱美。小心翼翼摸上去,那衣裙软滑,令她的心都醉了。她笑自己:果然没见识!

挑了一身换上,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裙,扯起裙摆左摆右摆,在铜镜前自怜:这是谁家女儿呀?好生俊俏呢!说完学大家闺秀捂着嘴嘻嘻笑,把自己都逗笑了。

手中抱着自己的旧衣服走出去,见柳公站在那等她,就到他身前。她太瘦弱,衣裙在她身上晃着,细细的腰身被那盘扣勒出来,细长的脖子连领口都撑不满。自己倒是满意,转一圈问老管家:“怎样?像她们一样美吗?”

“花儿姑娘的美独树一帜。”

“怎么独树一帜的?”

“不争不抢不艳的美。”

“那就是不美!”花儿被柳公逗得咯咯笑,心道这老头真好玩,别人道他平日里一副阴险狡诈的看家狗模样,其实是嘴冷心热,她看柳公犹如看到阿公,心里透着暖,想与之撒娇。

柳公对花儿心生怜悯,一个劲儿夸她。花儿心满意足,抱着衣裳去找白栖岭,进门后也给他显摆:“二爷您看看,是不是人靠衣装?”

白栖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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