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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谢家隐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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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外人所想象的画面,无论是激动还是愤慨,都没有。

两者的反应都出奇的平静,又或者说,是当沈槐舟对上萧临渊的视线后,心里所有的思绪都止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批的侍卫跑动重新驻守在宫门前,也打破几人间的安静,沈槐舟率先抬手,弯腰向萧临渊一礼,“草民,见过十一殿下。”

和沈家二人分别站立在对面一侧的,是谢家二人。

谢琅和谢无念亦是随之一礼。

“谢家谢琅,携子谢无念,见过十一殿下。”

白芷的尸体被侍卫拖下去,萧临渊淡声道,“免礼吧。”

“十一殿下,草民来此是有个问题想问殿下。不知可否请殿下告知,您母妃的尸身现在何处?”

?!

在场之人除萧临渊外,面上均一诧。

慧妃的尸身不是正好端端葬在皇陵吗?谢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萧临渊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谢琅,他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好奇和打量,也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空,像被冬天里自空中落下的第一片雪花吸引了全部目光的孩童,虽新奇,觉得有趣,但注意力却也只短暂的为之停留一下。

真是个奇怪的人,萧临渊老实回道,“埋在她想安葬的地方。”

嗯?!

一群人表情一惊,慧妃的尸身被转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何处呢?”谢琅面上也没有急躁,声音依旧温吞和缓,“我找过很多地方,也没有发现。”

萧临渊这次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目光直白的看着谢琅,满脸都写着‘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的想法。

“你不知道?我想,她从前该是跟你说过的。”

谢琅怔住。

萧临渊还记得,那时,慧妃一个人待在宫里无聊时,有次曾摸着自己的肚子与他说起过自己年少时的往事。

她笑说,‘我少时,曾跟一个人约好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要埋在一个不用抬头也能见到阳光的地方,晨时见日出,傍晚观日落,要离湖泊远远的,但要能看见溪流,然后在我的坟前碑后开满鲜花,就算无人相伴也不孤单。’

那时的萧临渊尚还觉得这是个阳光、开朗、坚强的女人。

如果萧临渊没猜错,慧妃话中提到的那个人就是谢琅,因为,那时的他们曾是那样的亲密。

谢琅的气息有瞬间的不稳,像是想到什么,面色微微发白。

萧临渊看对方似是悟到了,遂也不再迟疑,抬脚走回宫。

不是他想回去,而是现在还不到他离开这里的时机。

正是他刚往回走没几步,就见急步行来的施漫雨,对方神色匆匆,见萧临渊完好无损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快步走到萧临渊面前,压低声音小小声提醒了一句,“小臣施漫雨。殿下,陛下醒了,但看情况怕是不好。”

微微顿了一顿,她才说:“殿下要做好准备。”

萧临渊闻言思索了一下,回头看向沈家父子俩,还有已经要走的谢家两人。

他才从皇陵偷偷移走慧妃的尸骨,景德帝都不知道这事儿呢,谢琅就知道了,要么是他也打算做这事结果去晚一步扑了个空,要么就是他的眼线很厉害。

谢家不需要担心,但沈家……

萧临渊难得多问一句,“你们呢?进宫来做什么?”

沈槐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格外冷淡的外孙,心情很复杂。

沈均接话道:“臣来向陛下辞官,父亲早年虽做了错事,但在任时也算是兢兢业业,只望陛下能看在昔日的劳苦上,免臣父一死,便是万幸。”

哦,这样。

萧临渊默默在脑海中盘算一遍沈家在朝中的人脉,发现或许此刻只有一人出面才能平息景德帝的怒火,免他一死。

毕竟戏耍当朝帝王,如果这个帝王死了还好说,关键是他活着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布局之人是自己的臣子,这就很难搞了。

萧临渊知道那个人大概率会出面救沈槐舟,轻声落下一句,“你们会如愿的。”

然后转头走了。

施漫雨心中不解,跟上他的步伐,等到宫门处的人影在身后变成豆大的模糊影象时,才问:“殿下欲插手沈家之事吗?”

不然为什么多余问这么一句,可若是,这态度未免太冷淡了些。

“不需我插手。”

萧临渊脚步未停,现实中,这还是施漫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萧临渊,闻言脸上有茫然、不解,但瞬息又回过神。

两人边走边说,施漫雨的声音压到最低,“医正说,陛下恐有中风之象,不知殿下是何打算?”

萧临渊很想说一句,这关自己什么事?

但不能,他还真不能做到什么都不管,思及此事的波及范围,他明白,景德帝现在还不宜倒下,不然下一任储君谁来当?

尽管他与南宫家已有合作,但事情还没进行到那一步。

萧临渊让施漫雨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而他则回了祥庆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安静的装起了牢中鸟。

只是皇宫中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很是诡异。

因为那日在场的宫人毕竟不少,人多口杂的,渐渐的,萧临渊顶撞景德帝将之气的中风的消息就传的满宫都知道了,十二皇子萧荣听闻此事,因此发了好大一通火,嚷嚷着要让萧临渊好看,还差点带人冲进祥庆殿仗打了萧临渊。

但最后十二皇子还是被禁卫拦下来。

皇帝晕迷不醒,纵使十一皇子有错,但宫中禁卫军也不可能听命于他而去杀了另一个皇子,这是犯上,也是越权。

十二皇子对付萧临渊不成,之后几日便没再闹了,据人说,他是因寸步不离的守在景德帝的床前而走不开。

怪不得,原来是分不出心神再闹啊。

怎么

说呢,只能说对比鲜明。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萧临渊不孝,但这次景德帝差点中风,偏当事人没有一点歉意,还能泰然处之,安之若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儿。

这,心理就很强大!也很难评!

这一天,不光是皇宫里的医监,前朝也都忙坏了。

忙着平息流言的平息流言,稳定秩序的稳定秩序,还有从中想要浑水摸鱼有继续鼓捣夺嫡之争嫌疑的通通被按了下去,众位皇子:谢邀,真的请别想起来我们!

这皇位,最后该落到谁头上就谁来当吧,反正他们是争烦了。

当然,其中不乏也有心里刚升起一个苗头,但很快就因想起来光幕中那段五花八门的惨死而吓的胎死腹中。

第二天,沈均辞官,与其父沈槐舟归乡养老的消息就在京中秘密流传开来。

看着来送别的两家人,都是让沈槐舟倍感意外的人。

“你为何而来?”

谢琅反应平淡,看着沈槐舟的眼神分外平静,“十八年了,若回到当年再让你重新选择一次,这次你可愿信我了吗?”

沈槐舟骤然沉默,当年有关谢家家主继位的这条秘则谢琅知道的太晚,事到临头,他根本无力保护沈之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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