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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她也不是非要那玉珏不可,可见窦姀想都不想便拒了,不禁想起“那人”提点自己的话——她又不是窦家血脉,你怕她做甚?她不借,那是想挑衅你。既然想要在窦家继续待下去,她当然得找个人立立威了。而你,是她最好下手的。

窦云筝一想,还全被“那人”说中了。忽然就恼怒起来,拍桌瞪道:“你一个野种,父亲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厚颜无耻地继续待在这,还跟我摆谱?谁给你这么大的胆?!”

窦姀被她忽如其来的声量吓一跳,却也不怕,挺直腰杆正色道:“留我下来的是主君与大娘子,你若不满,大可到他们跟前闹儿去,何必在我这儿动怒?”

窦云筝嗤笑一声,“你以为主君留你下来,就会站你这头吗?那是我爹爹,又不是你爹爹!还有宴哥儿,我才是他亲姐姐,你一个野种,没半点血脉,他的东西你有什么脸争?拿来!”

说起窦洪时,她还没什么反应。可提到窦平宴,忽然有根针飞来,往心底一刺。窦姀倏地腾起身,脸急得泛起闷红,却难过地坚定道:“我就是他姐姐!”

对,是他姐姐。他说从前不会变,以后不会变,不管她是不是窦家的女儿,她都是他姐姐。

窦姀想着,泪珠子不经意地掉在手背上,被她一下抹掉。

她不想跟窦云筝说话了,转身就走。

走到院子时,春莺追上来,颇为她抱不平道:“三姑娘如此欺负您,我现在就把这事跟二爷说去!”

窦姀一听,急忙拉住她:“别去。”

“为何?”春莺说:“是三姑娘无礼在先,难道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窦姀眼睛仍旧红红的,小声说:“云筝也是他姐姐,是他亲姐姐。你把这事告诉他,要他如何做?不是要他为难么?况且人家还没做什么呢。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什么都不是。若是连这一口气都忍不了,还要盼什么出头日。”

偏春莺是个性急执拗的,还觉得不妥:“不告诉二爷,那告诉大娘子可行么?姑娘和三姑娘都不是大娘子所出,而且大娘子素来就不喜欢三姑娘的行径,颇指责她。您去求大娘子,指不定大娘子站哪头呢?”

窦姀听着都想笑了,窦云筝还没做什么呢,这些口角都要捅过去,亏她春莺也想得出来。

窦姀刚想开口,却被苗婆子接了过来。

苗巧凤指头一怼春莺的眉心,笑骂道:“你这丫头片子还嫌事不够多?人大娘子一日料理后宅多少事,管的了你这些?净给姑娘添乱!”

梨香院小,从前伺候马姨娘的拢共只有两个婆子。如今庄婆子一走,只剩下苗婆子还在这里。苗氏虽只是个奴才,却是从小看着窦姀长大,按姨娘的话说,她们都算半个长辈,因此窦姀对她也存了些敬意。

有苗婆子带着春莺,她还算心安点。

窦姀睡了个午觉,睡醒时已至正午三刻。她一边梳洗着,一边盘算下午要做的事。准备拿簪子绾头发时,一打开首饰匣子,忽然发现——她睡前取下,放在这里的玉珏不见了!

窦姀急着喊春莺。春莺正好端水盆进屋,见着她大惊的面色,不由一问:“怎么了姑娘?”

窦姀脸色微变:“午后...就是我熟睡之时,可曾有人进了这间屋子?”

春莺说道:“并没有啊,那时我一直在屋外烧水烹茶。有人若想进来,我定会通传姑娘的。”

春莺放下水盆,用水净了净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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