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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泥潭一样的境地里耗了太久,把自己所有的爱和耐心耗的一干二净。

他已经不想再因为这件事继续内耗下去了。

就像陈云舒想追求自由,所以舍弃他一样。

他也要追寻属于自己的自由了。

摆脱旧的、腐朽的东西,才能迎来新生。

林涧原本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得过且过的拖着,慢性自杀一样,眼睁睁等着,看什么时候,溃烂的伤口再度感染,深入骨髓。

直到谢岫白蛮横地插手。

他不管不顾把脓疮捅破,虽然痛,但是止住了伤口继续溃烂的势头。

既然已经把事情说开了,也就没有继续优柔寡断的必要。

在自然界,动物的脱胎换骨各有称呼,凤凰叫涅盘重生,蝴蝶叫化茧成蝶,如果换成人……

就叫刮骨疗毒,去腐生新。

陈云舒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了,也不记得,她那会儿的本意,也只是想从林涧那里得到一句安慰。

只是,在看到他被林誉训斥之后,她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连林家最普通的仆人都知道,在小少爷哭闹的时候,千万不要凑到先生和夫人身边,不然的话,哪怕你只是放杯子的手重了一分,都会被骂笨手笨脚。

当然,就算她记得,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就像当初喊狼来了的牧羊娃也没想过,有一天狼真的会来。

而那时候,田里劳作的村民再也不会帮他赶走狼。

陈云舒只能独自承担这份孤立无援。

应该是能做到的吧?毕竟她当做累赘毫不留情遗弃的孩子都做到了。

谢岫白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一边轻松把修焠撂趴下,一边揉着手腕漫不经心地想。

他转眼,瞥到熟悉的身影,疲惫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睛里就带上笑意,本能地自动自发黏了过去:“队长……”

林涧:“嗯。”

谢岫白站得端端正正,视线却不怎么老实,短短几秒,就把林涧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那眼神活像猫科动物的舌头,带着倒刺,一下就把林涧身上的衣服给舔下来了一层。

看完之后,他正人君子似的询问:“队长来视察我们训练情况的吗?”

林涧说:“来找人。”

谢岫白的嘴角一点点爬起,刚想假模假样地说这还是训练场,让队长自重,注意一点影响。

林涧又说:“看到葵翎了吗?”

谢岫白嘴角唰!地落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从并集成了交集的转变,没精打采道:“不是来找我的啊,那没看见。”

林涧低头拉紧手套:“那我去问问修焠,或许他看见了。”

“……”谢岫白说,“在跑步机那边。”

林涧眼里掠过一丝笑意。

谢岫白脸皮厚,不是很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毫无心理负担地再次黏了上去,“队长有什么事找葵队啊,找我呗,说不定我也能干。”

林涧视线一点点上升,从谢岫白挺直俊秀的鼻梁,到眼睛,到头顶,到头顶上方的空气……

他诚恳道:“你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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