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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驹儿作画。

这样就算了,他竟可笑到心惊胆战,怕被人识出端倪来,因此亲手葬送儿子的大学生涯。

爱谭马到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步,谢良平心道,这可真够时代周刊出百万本连载的,简直太滑稽了。

这夜又一次下雨,雨水阴绵如缎,顺玻璃窗向下。

谭马在雨声中疲倦大睡,四仰八叉,他的养父谢良平独处画室,亮四角地灯,大掌端着调色盘与画笔垂眼帘抿薄唇,为儿子高考重新抽出尘封在血液里的东西,彻夜作画。

天亮之际,雨水终于停下。

“爸爸,爸爸。”谭马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哽咽着哭,在床上乱摸,小狗呜咽般叫谢良平,“爸爸来呀。”

门似乎被人推开,谭马醒来之际一具温暖怀抱落下,那手臂搂住他,小时候那样拍着哄着,“好好,驹儿不怕。”

谭马心想这是什么梦,鼻子动了动,离谢良平蹭远一点,小脑袋扭到另一侧,只给他一个撅起来的小屁股,“你烦,你又要逼我学画画。”

他并不清醒,也不知道作画的是谢良平,慈父为这不孝子操碎了心,彻夜无眠只为了他。那油画颜料味道不算好闻,固色剂的味道更是化学试剂,乳味之中掺杂刺鼻的腥臊,若不是有风从窗棂吹过,谢良平领口处本身也藏匿着大吉岭茶,只怕这啼哭小儿就要睁眼醒了。

谢良平下下拍着儿子后背,低嗓哄他,睡吧,驹儿睡吧。把小儿哄睡着,确认小孩眼皮不会睁开,他才又一次起身去画室。

低头间踩到什么东西,谢良平去看脚,才发觉来的匆忙,一只鞋子都不知道掉在哪了。

老狐狸百年内没出现过如此纰漏,他俯视自己赤裸脚面,竟忍不住笑了一下。

为不听话的小孩,也为了他。

——爸爸怎么不爱你呢?谭马。爸爸爱你朝朝暮暮,山逢雨露,爱你这小孩乳臭未干听不懂人话,还就知道成天骂爸爸老混蛋。你这么的不像话,爸爸不会怪你,因为爸爸爱你啊,你这迷糊蛋,小笨瓜。

他失笑,摇头去画室完成画作。

谭马睡到自然睁眼,墙上的石英钟十二点零五,好像不早不晚刚好,又好像什么都错过。

他慢慢坐起来,揉着眼睛,屁股里面还是很疼,胀得慌,而且大腿根粘腻的厉害,动一动久有摩擦感,一定是谢良平那老混蛋射精在他肚子屁股里了。

谭马撇嘴,赤身下床,进入浴室。

打开水龙头,他被花洒冻得打哆嗦。

知道昨夜刮风下雨,没想到洗澡水这样冰冷,简直把人身体都要浇萎了。痴呆地放了会水,谭马坐在浴缸边,胡乱想着什么。

谢良平打开门,和儿子赤裸的身躯视线平行,打开水龙头清洗手上颜料:“驹儿,梅雨季节容易着凉,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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