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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树皮老枯皲裂,料是他手掌再粗糙,还是被磨得一道道血痕。

突然听到许多剧组里的人朝他笑。正不解地擦干净手,往手上随意地缠绷带,忽然一个人被许多人簇拥着过来了。

蕴藉挺拔的身形,洁白无瑕、与周边热汗淋漓的人们截然不同的白净脸蛋,总是带着善意的肉粉色唇角,含笑的眼睛……

傅黎如做梦一般盯着看,猛晃了下脑袋,他身上热,方才将脑袋怼到凉水中涮,这时候整张脸上都是清凉的水滴,扑簌簌沿着刚正的下巴往下掉。

直到那人上前来,握住他胡乱缠着绷带的手,他才反应过来。

眨了下眼睛,握住柔软的双手,直愣愣叫:“姿意!”

季姿意垂着睫毛,只顾将他手上的绷带解开,傅黎问他:“你怎么来了!”

季姿意手中是他摊开的手掌,伤痕累累,有些还挂着血丝,居然只是清洗一下,便潦草地裹上绷带。

季姿意扭头问旁边笑目吟吟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有没有医疗箱。

然后一点点给傅黎的手掌消毒、涂药,往掌心里轻呼呼吹起,将药液晾干。

掌心痒丝丝的,傅黎这时候终于清醒接受了季姿意来找他,这一事实。

但接踵而来的就是担忧,问季姿意:“热不热?”这里蚊虫叮咬的情况很严重,与这里相比,他们上期节目去的山中,简直可以算作舒适的桃源仙境了。

他立即蹲下从季姿意的脚踝处摸起,检查有没有暴露的皮肤和蚊虫。

季姿意倒是穿了长袖长裤,但防范度不高,裤腿松垮地敞开着,让傅黎拿两根鞋带似的圆绳给结结实实扎了起来。

又将自己的手套给他戴上。

他做这些的时候表情严肃,甚至于有一丝紧张,脸冷着,将季姿意拉回了自己的帐篷,给他涂抹专门的防虫药膏。

那玩意儿刺鼻得厉害,没等他涂完,季姿意就双目红红的了。

傅黎一言不发,季姿意有些惶恐地盯着他冷峻的脸,小心翼翼问:“我来找你……你不开心吗?”

傅黎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又在眉心吻一下,“当然开心。怕你受伤。”

他这种担心并非多余,他们剧组昨天两位化妆师不知误食了什么东西,中毒昏迷,连夜送了出去。前天,编剧兼监制睡觉时脚踝被咬了一下,第二天一早肿起老高,现在还用着拐杖。

仔细看过他们剧组里的,身上肿包大大小小,没几个人有几处好皮肉。

即使想得再厉害,他也不愿意季姿意来。

但季姿意已经来了,再说这些也无用。

傅黎将他袖口统统扎起来,戴上薄纱面罩,认真将全身检查过一遍。而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像只饱餐过后的大狮子,懒洋洋地躺倒在季姿意的怀里,搂着他纤细的腰:“老婆……”

季姿意笑着摸他眉毛的形状。

突然想到他手心的伤口,开始小小地指责他:“伤口要消毒的,你知不知道。”

傅黎敷衍地嗯一声,过去他在山里住,比这还糙。但季姿意声线好听,说什么都悦耳。

午后两人相拥着睡了一觉。傅黎趁季姿意睡着,拿来蒲扇,在一旁扇风驱蚊,时不时摸下脸蛋,试试热不热。好在季姿意并不怕热,是个不爱出汗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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