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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核的大樱桃清甜爽口,每一颗都饱满圆润、鲜红欲滴。

她本来心中忐忑,吃过樱桃后心一点点地稳下来。

却听哥舒越忽而扬声笑道:“真是缘分,不知崔姑娘可有婚配?”

此话一出,四方的隐秘目光都投了过来。

“崔姑娘还未及笄。”皇帝执起酒杯缓声说道。

皇帝这话滴水不漏,崔琤确实已经开始和柳约议亲,但因年纪尚小还没有正式定下。

哥舒越来者不善,崔琤心中忧虑,但在长辈跟前又没有什么能说的、能做的。

她郁闷地继续吃起樱桃,嫩红的唇瓣染上一层薄薄的水光,让她看起来灵动到了十分。

宴席快要结束时,哥舒越还没忘记崔琤,他端着酒杯慢声说道:“崔姑娘日后若是有缘来朔方,鄙人定盛情款待。”

“多谢令公。”她提起裙子,礼貌地应道。

告别皇帝和哥舒越后,崔琤旋即便去了端宁公主的寝殿。

浅红色的裙摆像夏日初绽开的荷花,哥舒越淡漠地看向她的背影,深色的眼瞳闪烁过一抹幽微的蓝光。

他斟满杯中的酒,笑着说道:“这样好的姑娘,家门早该被媒婆踏破了吧。”

席间只剩下他和皇帝,还有几名内侍宫女。

皇帝笑着和哥舒越一起饮下杯中的清酒,他轻声说道:“是皇后的内侄,瞧着守礼客气,实则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上面还有个嫡姐婚事未定,因此才未能早早议亲。”

皇帝三句两句将情况说清楚,略有些惆怅地说道:“倒也是个可怜姑娘,打娘胎里都带着病,就是娇蛮了些。”

“竟还是个娇蛮姑娘。”哥舒越故作讶然道,“微臣眼拙,完全没能看出来。”

两人私下相处时不像君臣,更像是挚友。

实际上他们在年少时的确是挚友,至少在皇帝还不是皇帝前,他曾将哥舒越当作挚友过。

*

宴席未过半,端宁公主就借故头疼厉害。

她回去后等了崔琤许久,将发饰全部解下后都没等到崔琤,反倒等来了她的母亲。

平常都是崔皇后传唤她过去,这次崔皇后却亲自到了她的寝殿。

端宁公主心中微动,恭敬地向母亲行礼。

崔皇后抚摸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轻声说道:“容儿,别怕。”

“你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令你下嫁给哥舒越了。”崔皇后抱住女儿心有余悸地缓声说道。

端宁公主却笑得僵硬:“父亲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她怕是因为宴席上的变故才令皇帝换了计略。

“你父亲自有他的谋划。”崔皇后轻叹一声,“只是哥舒三郎是个麻烦,谁能想到偏偏是他救下了令令?”

崔皇后本不想和端宁公主提起这些,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道:“哥舒昭在京为质多年,他父亲心有歉疚也是正常。”

“据说当时哥舒越本想令长子进京,也舍不得送他过来……”

崔皇后的目光闪烁,将女儿抱得更紧一些。

她略带倦意地说道:“容儿,你信吗?我这几月总觉得不顺心,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推着我往前走。”

端宁公主垂下头,将手搭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我原先是不信命的,容儿。”崔皇后轻叹一声,“但有些事真好像是有天意的干预。”

端宁公主悠悠地问道:“那父亲是想让二妹妹嫁给哥舒昭吗?”

她的眼帘低垂,目光锁在虚空中的晦暗处。

崔皇后的声音倏然便凌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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