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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

“……”那怕是祈福经变往生咒。

庆峰耸肩,边走边回头喃喃,“也不知那新妇夜里会不会偷着哭?差些喜事变白事,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她带来的灾祸。还有她的婆母,那位贤宁长公主可不是个善茬……”

他絮絮叨叨。

身前人充耳不闻,一袭僧衣穿梭在黑夜里,无光却自有一种朦胧的明亮。

第8章

回去路上,宝嫣刚走到住处,还没进去,就碰到了苏赋安的亲随潭青。

潭青在府兵眼皮底下等候已久,焦虑的面容在见到宝嫣的那一刻,轻轻一松,他连忙迎上去给宝嫣行礼,随后低声轻道:“女郎终于回来了。”

宝嫣:“你怎会在此?”

潭青抬眼,隐晦说道:“大郎君关心女郎,加之久不见晏郎君出来宴客,想寻人喝酒都找不到人影,是以派奴婢前来问候。”

四目相对,宝嫣凝神一想,其实就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图,“大兄……他都知道了?”

潭青微微颔首。

宝嫣提起一口气,顿了顿,“进去再说。”

筵席上起初不知多热闹,为了庆贺两姓结盟,苏家人享受到了晏家的热情招待。

就如北地民情豪放,习惯了在风花雪月之时,浅酌慢饮的两位叔伯在对面盛情邀请之下,不出一个时辰,就已喝得面貌通红,熏熏然了。

要不是为了顾及颜面,让下人帮衬着正襟危坐,再过片刻,只消碰一碰就会醉倒在地。

念在他们舟车劳顿不辞辛苦,送妹妹出嫁的份上,苏赋安自然而然地兼顾起了挡酒的重任。

不过长辈在前,他也有几分幸运。

同龄的子弟还算人道,斯文劝酒,手下留情了,苏赋安也就喝得不多。

他甚至庆幸今夜的自持,没放任自己喝得烂醉如泥。

才会在宴上观察到晏氏家主古怪的动静,心生疑虑。

接着就看到宝嫣的公公婆母身旁来人知会,下一刻他们面沉如水,一个接一个悄然离席。再接着,言笑晏晏的宾客附近就增派了比方才多一倍的府兵。

这当中总有风声敏感的人。

苏赋安感觉不对劲,多了个心眼,端着酒杯故意走到一个愣头青的府兵跟前套话,这一打探,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当即招来亲随,让他来见宝嫣看看情况如何。

“事情就是这样。大郎君想要知道,晏郎君现下伤势如何?可有伤及性命?到底是谁要害他……还有,听闻二女郎也受了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松氏送来热茶,潭青双手接下。

宝嫣自嘲地笑笑:“你问的这些,我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松氏代她同潭青道:“女郎刚从那边回来,新夫婿是受了重伤,但有大夫在那,没有性命之忧。至于你说的二女郎……”

松氏神色变得隐隐不悦。

旁人她不知道,但二女郎这样工于心计的人,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早前说身体抱恙,躲了侍候新妇新婿的活,回房歇息去了。我等都想不通,她是怎么出现在新夫婿身边的?”

“就连来诊治的大夫,都将二女郎错认成‘新夫人’,还害得女郎陷入当众窘迫的境地。”

宝嫣看着眉头微皱,有些意想不到的潭青道:“这些你听听也罢,不用同阿兄提起。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这些毫无意义,不如着手眼下,想想对策。”

“没进门前,倒也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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