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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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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艰难坐起来,一边手背抹去流出来的口水,还无意识地吸溜了两下。

揉了揉眼睛,也醒了些瞌睡,后知后觉发现祁熠已经走了,她顿时喜笑颜开。

祁熠竟然善心大发没把她喊醒,就这么放过了她,lucky~

然而下一秒,她就不怎么觉得了。

因为她看见她的右手手背上,画了好大一只狗头!

还只是吐舌头傻乐的傻狗。

作案工具还在桌上放着,还是用水洗不掉的油性马克笔!

姜元妙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祁、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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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性马克笔画的杰作,姜元妙怎么用水搓都搓不掉,最后只得作罢。

这人真的很损,去参加竞赛前还要整她这么一出。

祁熠人不在学校,姜元妙对他的怨气还在,尤其这狗头被徐绵绵和宋烟先后嘲笑一轮之后。

不过,她实在不是很记仇的人,这样的怨气在睡了两觉后就消得差不多,心态已然从“幸好祁熠不在,不

然我揍死他”变成“祁熠还有几天能回来”。

不自觉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意识不到这是想念。

只是在早上下楼的时候,看见门口的树下没人等候,心里会陡然空落。

在放学挤公交回家的路上,看见别人和小伙伴说笑时,嘴巴痒痒却无人倾听,寂寞地憋屈一路。

上课开小差的时候,草稿纸上不知不觉多了很多只鄙视脸猫猫头。

翻书的时候,无意间翻到第71页,先是感到巧合的惊喜,而后又被惆怅淹没。

祁熠的名字谐音像数字71,这是姜元妙发现的小细节。

不知是不是这个数字在草稿纸上写得太多了,她忽而想起一件往事。

当初她要给二人小分队起队形一致的朋友网名,他名字谐音是71,姜元妙就给他想了个“711收银员”的网名,被祁熠嫌弃幼稚,当场拒绝。

但她贼心不死,屡败屡试,终于逮住机会,让祁熠屈服了一周。

大概是初一的第二个学期,她当时忽然迷上飞行棋,课间一有空就跟班上同学厮杀一番。

姜元妙下棋这块的天赋值点得不错,当时在班上赢遍无敌手,甚至于别班好胜心强的男生都闻讯而来,跟她会一会。

也因为下飞行棋,那段时间串班找祁熠的次数都变少了——毕竟强者,不是被挑战,就是在被挑战的路上。

因为太沉迷,连放学的时间都忘了,还以为接下来还有课,下课铃一响,姜元妙就拽住前桌男生,让他和自己继续把上个课间没下完的残局给下完。

直到等不到人的祁熠来她班上找她,她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下课是放学,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犹记祁熠当时的脸色很差,敛着眉眼,漆黑的瞳仁盯着她和她前桌的男生。

大概是真的等得久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原本就是冷淡的长相,这会儿因为阴沉的表情,更显得难以接近。

偏偏他什么都没说,面色不虞盯着他们看了几秒,转身就走。

姜元妙自知理亏,也不管这盘飞行棋有没有下完,连忙囫囵收起,拎起书包就追上去。

祁熠是喜欢生闷气的类型,无论她怎么道歉,说好话哄他,他都不肯搭理她,自顾自从外套兜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往嘴里倒了几颗,牙齿咬得咔擦作响。

当他开始吃薄荷糖,说明他已经很烦躁,吃糖治愈心情这办法还是姜元妙跟他分享的。

走出教学楼,许是被她烦到了,祁熠终于肯停下脚步,酸溜溜地回了她一句话:“你最近挺忙啊。”

他走在她前面,说这话时背对着她,姜元妙看不见他的神情,只瞧见他背脊绷得笔直,垂在身侧的手捏着铝管糖盒,食指指尖在糖盒上无节奏地敲打。

身边不时有路过学生的说笑声传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却无比僵硬静默。

姜元妙看得出他现在很不开心,却没能品出他那句话里的酸味,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地

道歉:“下棋忘记时间了,对不起嘛,气气。”

又很没眼色地同他分享最近的战绩,“我最近赢遍班上无敌手,还有很多别班的来找我下战书呢!他们拿着零食来挑战我,全被我赢下来了!”

她缺心眼地以为祁熠会觉得她很厉害,作为发小与有荣焉,结果祁熠反而抬腿就走,这次走到家都没再肯搭理她。

姜元妙没有法子,只好去求助赵飞翔,赵飞翔说祁熠不光是在气她只顾着下棋,害他好等,更气她玩了这么久的飞行棋,竟然一次都没去找他下过。

姜元妙茅塞顿开,第二天,也就是周六,她立马带着飞行棋和赵飞翔,跑去祁熠家,诚邀祁熠一块来玩。

然而那天,祁熠却表现得心不在焉。

他对前一天的生闷气只口不提,还很嘴硬,问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什么气都没生,我心情好得很,没嘴硬,没撒谎,脸红是因为很热,姜元妙你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

祁熠那天对她避如蛇蝎,脸色还时常古怪,仿佛很挣扎,在抗拒接受什么。

因为他的频繁走神,下棋的时候,姜元妙和赵飞翔全程碾着他走,两个没头脑第一次赢得这么爽快。

输棋太多的人要受到惩罚,姜元妙就让他把网名改成“711收银员”,一周之内不可以改回去。

赵飞翔被这个傻气名字笑得肚子痛,走神的祁熠也终于恢复正常,臭着脸改了网名。

似乎,就是在这个惩罚到期之后,祁熠的网名就变成了一个句号。

可他上次又说,不是句号。

姜元妙托着腮琢磨,不是句号是什么意思?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丝毫没注意旁边有人喊她,直到徐绵绵抓着她的手臂使劲晃,这才猛地回神。

“啊?啊?怎么了?”

仿佛刚睡醒,姜元妙一脸茫然。

徐绵绵捏了下她的脸,“你想什么呢,喊你这么多遍都没听见?”

姜元妙摆摆手,“没什么。”

宋烟啧啧两声,高低损她一句,“春天来了,有人在想情郎了吧?”

姜元妙给她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回去:“是呢,我在想你最近粉的那位小爱豆,某些人刚粉上,偶像就退了圈,什么追星运啊?”

她不是毒舌的人,但每每都能快准狠戳到宋烟的痛点。

宋烟前不久迷上一个童星出道的男明星,没什么名气但长得很帅,她高调地宣称这是她新男神,结果上网一搜,人最后一条微博发在几个月之前:不演了,勿念。

“我再说一遍,他是演员,不是爱豆。”这是宋烟的最后一点倔强。

姜元妙毫不留情打破她窗户纸一样薄的倔强,皮笑肉不笑补刀:“以前是演员,现在是素人,嘿嘿。”

宋烟:“……”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在两个小学鸡的互啄发展成大战时,徐绵绵一手一个把她们俩给按住,满脸写着疲惫。

可能世界末日来了,姜元妙和宋烟在逃亡路上都还在斗嘴互殴。

一直在看戏的路逍,弯着眼睛好心询问:“要我帮忙吗?”

徐绵绵麻木回:“不用,习惯了。”

跟宋烟吵嘴吵够了,姜元妙回到方才走神的正题,“不闹了不闹了,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们。”

徐绵绵问:“什么事?”

姜元妙从桌子里随便拿了本书,翻开摆到他们面前,几颗脑袋凑到一块,看到她指着一个句号。

姜元妙问:“这是什么?”

路逍愣了下,看了她一眼。

徐绵绵莫名其妙:“句号啊,怎么了?”

“就是,”姜元妙附和,“这明明就是句号,不是句号还能是什么?”

宋烟想了想,说:“放在句子里是个句号,单拿出来……”

“就是句号。”

话没说完,路逍忽而出声打断。

他的语气无端地迫切,姜元妙偏头看向他。

路逍也正看着她,那双天生深情的桃花眼,此刻盛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上课铃骤响,走廊上透气打闹的学生陆陆续续涌回教室。

嘈杂声中,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妙妙,这只是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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