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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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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她身边,身高坡度如同一个“凹”字,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汹涌。

徐绵绵看着这个“凹”字,内心的热血在沸腾,CP大战一触即发,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她如同战地记者前往前线般积极,立刻举手跟上:“我也去我也去!”

唯独宋烟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但也不想掉队,“等等我,我也去!”

电影院所在的商场里就有服饰店,姜元妙走在前面,随便进了一家店,直奔帽子区。

老实说,她不是喜欢戴帽子的人,对帽子的审美也就那样,看到这一排排帽子,除了颜色,看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差别。

路逍问:“有看上的吗?”

姜元妙装模作样背起手来,做出老神在在的模样:“买来戴在你头上的,你自己挑。”

路逍笑:“你给我挑个,我相信你审美。”

祁熠冷着脸站在一旁,意义不明地冷笑。

这时候心大,等着姜元妙给他挑个绿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姜元妙也是骨子里刻着整人恶趣味的捣蛋鬼,听到路逍这句话,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拿起一顶颜色深刻的绿帽子:“那就这个吧。”

她本意是开玩笑,却没想到路逍竟欣然接过,“好啊。”

他说完就要往头上戴,姜元妙连忙拉住他,“等等等等,我开玩笑的。”

路逍面露疑惑:“开什么玩笑?”

他似乎真不知道这是个玩笑,眼神真实地茫然,问得姜元妙一愣。

祁熠也多看了他一眼,微微皱起眉。

最后是看戏的宋烟没憋出笑:“路逍,你刚从国外回来,可能不知道绿帽子的含义。”

路逍怔了下,恍然大悟般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

他把帽子还给姜元妙,像是刚反应过来,干笑:“妙妙,你这可不厚道啊,亏我这么相信你。”

“骚瑞骚瑞,我这次绝对认真给你挑个好看的。”

姜元妙也没想到开玩笑差点开出个乌龙,又觉得有些奇怪,路逍刚从国外回来没错,但他也就出国半年,以前一直住在国内,还是个冲浪达人,按道理应该知道绿帽子这玩笑的意思。

她收起玩笑的心思,仔细扫了眼货架,视线落到高处的那顶红帽子,这次先问他意见:“你戴红色好看,要不然试试那顶?”

路逍唇边弧度一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好啊,妙妙你拿给我。”

那顶帽子的摆放位置远高于姜元妙踮起脚能摸到的高度,姜元妙正要说她够不到,让他自己动手拿一下,站在她另一边的祁熠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取下那顶帽子,丢到路逍手里。

路逍一愣,视线跟他对上。

祁熠冷眼看着他:“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在选帽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打听这帽子里有什么商业机密。”

他的损嘴

是一贯的不客气,要么一声不吭,要么一鸣损人。

“再多聊一会儿,你们还能赶上电影的谢幕。”

这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路逍说话,但显而易见的火药味。

放出火药味的人随手拿起一顶黑帽子去了收银台,留下的人表情各异。

姜元妙额角青筋狂跳,咬牙切齿:“他吃枪药了?”

路逍意外地没接她的话,神情微怔,像是被骂懵。

宋烟眼冒红心地目送他冷酷的背影,一如既往对他犯花痴。

徐绵绵忍尖叫忍得小脸通红,谁懂谁懂,她嗑的CP发糖了!又甜又酸的柠檬糖!

买帽子确实耽误了点时间,不过还好电影院就在楼上,他们入场时,刚好赶上电影开场。

他们看的电影是路黎的新电影,除了姜元妙,其他几人都没看过电影宣传和介绍,只知道是她的偶像路黎所参演。

路黎饰演的女主角钟予虹,自小便热爱画画,却天生色盲,对颜色缺乏正确感知的她,在学画画的路上遇见比平常人更多的阻碍。

在最迷茫也最绝望的时候,钟予虹遇见一位眼盲木雕师。

木雕师用亲身经历告诉她,才能不会被缺陷埋没。

与其说这是一部爱情片,不如说是带着悲情元素的励志电影,爱情只是其中的一个点缀。

出于对路黎本人的关注,在电影还没上映的时候,姜元妙就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这部电影的宣传介绍,还有路黎在路演时的视频。

路黎说,她参演这部电影的理由,不仅是想让大家平等地对待色盲人士,不嘲笑不同情,也是想让患有颜色认知障碍的这一群体,接受自己,认同自己。

路黎不愧是影后,开幕就把人带入戏,电影不过才开场三十分钟,姜元妙的眼泪才憋回去又冒出来,徐绵绵和宋烟也早就开始吸鼻子。

反而是另两个男生,眼睛都盯着荧幕,却没一个入戏。

路逍木着脸,全程心不在焉。

祁熠皱着眉,神色些许烦躁。

他觉得姜元妙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所以处处雷区蹦迪。

他确实看不惯路逍,尤其看不惯路逍天天黏着姜元妙,就差把“喜欢她”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今天这件事,他本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最好是让路逍因此对姜元妙生出隔阂。

但是,再怎么说,路逍和他的恩怨,跟今天这件事,是一码归一码。

再者,如果姜元妙等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事,绝对会愧疚到哭,这哭包绝对会年年复盘反思,哭上几年。

想到姜元妙红着眼睛反复懊恼的模样,祁熠的脸色更臭了。

电影放到中场,路逍忽然起身,猫着腰越过他们几人,离开放映厅。

姜元妙起初以为他是可乐喝多了,要去上厕所,却在他离开后没多久,放在兜里的手机震了下,她拿出来一看,是路逍发来的消息,说他有事先回去。

姜元妙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猫着腰回他消息: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边看电影边数着时间等了两分钟,路逍都没回复,不由让人担心。

姜元妙看了眼荧幕,又看了眼旁边的祁熠。

他双臂环胸靠坐在椅子上,长腿无处安放地敞着,变相拦了路,她要出去,得让他先让个路。

姜元妙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身旁少年忽然调整了坐姿,长腿往后一收,让出一条道。

“他心情不好。”

祁熠冷不丁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她听见。

姜元妙闻言一愣,侧身朝他凑过去,茫然的目光对上他的,“你说路逍?”

她长着一双杏眼,眼型钝圆,瞳色稍有些浅,像一颗清莹透彻的琥珀,微微睁大的时候,更显天真动人。

祁熠的视线不自觉偏轨,可咫尺的距离,不去看她的眼睛,无处安放的目光又无意识地往下,落在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她的唇色也偏淡,像樱花的颜色,上唇有个漂亮的唇珠,显得很饱满。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姜元妙小声地问他,问话间不自觉又朝他靠近。

祁熠的视线再一次逃离,抬手扣在她头顶,稍稍使了些力气,把她仰起的脑袋和直勾勾望过来的视线往下压。

姜元妙被迫地从他的眼睛,望向他高挺的鼻梁,没带弧度的薄唇,再继续往下。他脸庞清瘦,侧脸轮廓很分明,脖颈的线条干净流畅,尖尖的喉结藏在冷白清薄的皮肤下,仿佛很锋利。

荧幕变幻的光线斜斜打在他身上,分明是昏暗的,却又适时地帮助她把视线聚焦,发现了他喉结旁边一颗不太明显的褐色小痣。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那颗小痣也跟着在白皙的皮肤上起伏,仿佛轻轻一吹,就能把它吹走。

空气里像是盈满了柔软的水,缓而慢地轻轻涌动。

现实的嘈杂声仿佛从耳边消失,姜元妙恍惚地觉得自己听见了某种响亮的声音。

咚,咚,咚,一声盖过一声。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少年低沉清冽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像是在无奈叹气,“你对你这个好基友,了解多少?”

-

姜元妙没懂祁熠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祁熠,祁熠也不明说,只让她自己去找路逍,看路逍自己愿不愿意说,仿佛在跟她打哑谜。

姜元妙原本也是要去找路逍的,从放映厅出来,就直接给路逍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接通,说自己还没走远,还在影院大厅。

庆幸路逍今天买的这顶小红帽,足够显眼,姜元妙才从检票口出去,一眼就看见他。

少年坐在那边的公共沙发上,红色的针织帽衬得他脸颊的肤色更白,看着有些喜气。

路逍笑着朝她招手,看起来并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姜元妙怀疑祁熠是不是在骗她,又觉祁熠没理由做这事。

她走过去,“喝不喝奶茶,我请

客。”

先请他喝杯奶茶总没错,糖分愉悦心情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路逍双手撑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看她,眼睛弯弯:“专门翘了电影跟我二人约会,你好爱我。”

他眼窝略深,近似桃花眼的眼型,眼尾略微上翘,笑起来时像一轮弯月,看条狗都仿佛很深情。

这人又在耍嘴皮子,姜元妙一拳锤在他头顶,“感受到我的‘爱、意’了吗?”

她是真捶,路逍也是真疼,眼皮都皱得起褶了,龇牙咧嘴地喊:“疼疼疼疼疼……”

被捶了一拳,他也总算老实,小媳妇一样听话跟着她去了楼下的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坐落在商场二楼的角落,店面不大,但装修别具一格,瞄准了年轻女性这个消费群体,整个店面都装修成十分有少女心的粉色,播放的音乐也都是时下流行的慢歌,店内摆着一个货架,放着些卡通头箍、帽子、眼镜之类的拍照道具,专门供顾客拍照。

姜元妙不常来这边看电影,但每次来逛这个商场,总要拉着小伙伴到这家店里来坐坐,祁熠就被她拽过来好些回,打着请他喝奶茶的名义,见缝插针把拍照道具套他头上,来一个抓拍。

不过今天,她不是来拍照玩的。

姜元妙点了两杯全糖珍珠奶茶,跟路逍面对面坐着,一人一杯,按照惯例,撕吸管纸,插吸管。

两人动作同步,如出一辙,而后郑重且严肃地对视一眼,一声“开始”,两人同时低头,咬住吸管,比赛一口气谁喝掉的奶茶更多。

珍珠随着奶茶被吸上来,来不及嚼,也咽不下去,只能暂时攒在嘴里。

随着两人喝掉的奶茶越多,腮帮子也越来越鼓,但还坚持跟对方较劲,死盯对方,不肯松口。

姜元妙选手忽然翻了个极其标准的白眼。

路逍一个没忍住岔了气,连忙离开吸管捂住嘴,这才免了自己变成“珍珠射手”的惨剧。

姜元妙腮帮子鼓鼓,一边艰难嚼着满嘴的珍珠,一边得意眯起眼睛,笑得贼兮兮。

“唔唔唔(我赢了)。”满嘴的珍珠让她口齿不清。

“咳咳咳唔唔唔(你作弊)!”路逍选手呛得满脸通红,还要大声为自己主持正义。

姜元妙才不管什么作弊不作弊,赢了就是赢了。

她总算把珍珠咽下去,如释重负般喘口气,说:“规则又没说不准翻白眼。”

路逍忿忿。

路逍不服。

姜元妙握起拳头。

路逍肩膀一塌:“我认输。”

姜元妙收起拳头,嘿嘿一笑:“愿赌服输,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

路逍惊讶:“怎么还有真心话环节?”

他拧着眉头纠结,“我选大冒险行吗?”

姜元妙一票否决:“不行。”

路逍瞬间丧气,塌下肩膀,认命答应:“好吧,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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