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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羽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半个月我确实对JING的能力刮目相看，他能让无言、宙斯、边晟，散得不能再散的三个人无条件信任他，这凝聚力放十年前，也就你能做到。”

“——要是他那会儿入行，估摸会成为ONE最恐怖的对手。”

此时，路南正好看到游戏里的崽子和血盟遇上。

顿了顿，他手指轻轻蜷在唇上，“也不尽然，十年前崽子的枪法并不好，甚至算得上拉垮。”

“拉垮……？”矜羽缓缓看向路南，“你说你老婆……他跟你说的？”

路南抬眸，“不是。”

接着视线继续看向用AK压制血盟的景涩，“是十年前我看到的，那时候他根本不认识我。”

十年前，ONE刚刚经历电竞圈史上最大黑幕，PNC停办，龙飞入狱，ONE解散。

历经三个月的训练一遭化为泡影，路南一蹶不振回了国。下飞机后，他没有跟队友走一起，而是随便选了一家网络会所，在里面烂了三天三夜。

那三天三夜是路南人生中最狼狈，最不可见人，最黑暗低谷，也最具杀气的艰难历程。

面色颓废，双目无神，头发不剃，长发不剪，除了手上操作和脑子紧绷的仇恨二字外，整个人神游一般窝在网吧，不分昼夜，三天时间挑尽了北美所有战队的积分排名。

一路从三千多杀到国际服排位第一，拿下当时的“杀人王”称号。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见到来网吧参加线下小赛的景涩。

枪法普通，意识没有，更别谈预判。

靠着一腔热血和一通猛打，输给了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少年。

少年嘲讽景涩，说，就这么点技术，打什么小赛，回家喝奶去吧。

那会儿的景涩很稚嫩，说起话来也很软，对于别人的嘲讽他只是耸肩微笑，央求那名少年，“再来一局嘛，这局我一定不会输。”

可连续四个小时下来，景涩连输六局，被网吧老板踢出参赛队伍。

他又去求老板，老板不答应，叫他小小年纪好好读书，游戏打打就算了。

景涩不，拉住老板衣角就不放手。

最终，路南看不下去，顶着一头长发，满脸胡茬，精神颓废，但又不失狠劲地走过去跟网吧老板说：“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我跟他组队，要是输了，你今天办小赛的奖金我出。”

路南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景涩看他的眼神，惊讶，怀疑，还有点……嫌弃？

不过就双排一局，路南把景涩带飞，那小眼神就变成崇拜。

路南只盯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景涩又拉住他的衣摆，求他再来一局。

像上瘾一样，景涩还想被带飞。

路南拒绝了。

三天三夜的疲惫让他没精神理会这小家伙，无情地扯开对方的手。

小家伙嘟囔：“好吧，大神你慢走。”

路南顿了一下，“你不走吗，你打不过他们。”

说的是实话，那会的崽子枪法确实一般。

但崽子笑着跟他说：“这有什么，现在打不过就多打打，我不信十年后还打不过。”

就是这一句，当时无形打开了捆缚路南心底的枷锁，被狠狠触动一把。

ONE打不过的不是实力，而是凌驾在公平之上的资本操作。

即便全世界都知道最后一刻的停电是黑幕，官方也只是停办PNC，斥责主办方。

对于ONE的公平，没有人来还给他们，甚至——

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景涩说得对，一遭打不过，不可能十年之后还打不过。

对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