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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骨,腰侧,都流溢着滚烫的灼烧感,跟镌刻在肌肤上的烙印一般,不知何时才会消散。

与之一同残存的是失措的恐惧。

沈希强撑着容色,但眼尾还是发着烫。

乐平公主关心地问道:“小希,你的身子当真没事吗?要不先去休息片刻吧?”

她什么也没察觉,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些歉疚。

沈希揉了揉眼尾的湿红,抬眸看向乐平公主,声音渐渐变得平直冷静:“我没事,公主,我现今……真的没有任何事。”

*

酒过三巡,乐平公主随着驸马到了男客那边。

沈希也没有再留在席间,她走进内间,径直便坐进了窗边的软椅里。

然而没多时,便有内侍过来笑着向她说:“姑娘,陛下请您过去。”

沈希认出这是萧渡玄身边的近侍。

但她全然无法露出笑颜,沈希坐在檀木椅里,刚刚被春日暖风渡热的心又冷了下来。

请她过去,然后在萧言的面前轻薄她,好彻底断了这段婚事吗?

沈希心底尽是恶意的揣测,她抚着微红的腕骨,任由思绪肆意地飘散。

她现今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萧渡玄了。

萧渡玄哪里是觉得她不贞,配不上萧言?他分明是想将她拽回到深渊里,然后慢慢地赶尽杀绝,就如同先帝当年待沈庆臣那般。

只不过先帝用的手段是荣宠,而萧渡玄则选择的是强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是如何堕入深渊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走上他的老路。

沈希心中涌起些狠戾的念头。

萧渡玄越是想报复她,她便越不能如他所愿。

“中使,恕臣女不能从命。”沈希抬起眼帘,轻声说道,“待会儿公主就要回来,若是寻不到臣女,恐怕会不太好。”

她的语气平和,眼里却没什么暖意。

那内侍仍有些为难,他委婉地劝道:“姑娘,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

沈希眸光闪动,她看向他又说了一遍:“中使,您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与萧渡玄如出一辙。

第十六章

沈希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在燕地的时候更是极尽恣意。

而且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温柔和善只会被人踩着往上爬,只有冷情阴刻才能在危急中站稳脚跟。

沈希的面容依然是清美的,但气质却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中使不必劝我了。”她慢声说道,“陛下邀约臣女,是臣女的福分,但是今日是公主生辰,恕沈希实在不能从命。”

那内侍并非是东宫旧人,并没有和沈希打过几次交道,只从同僚的言行中窥知到这一位的尊贵是不可言说的,见她变脸,容色上竟显露出些许惧怕。

他连声说道:“姑娘消消气,仆明白了,您好生休歇、好生休歇。”

内侍边说着,边急忙行礼告退。

他离开后沈希也没了休歇的念头,她掩上门走至屏风后,轻轻地解开衣带看向腰侧的痕印,准备稍抹些药膏就回到席间。

然后脱下外衣后,沈希才发觉那红痕有多重。

玉腰纤细,不盈一握,本该是如雪般的白皙,此刻深红浅红的掐痕和指痕却那般明显,稍稍一碰就会泛起酥麻的阵阵痛楚。

这间居室是专门供女客休息的,架子上放置的有药膏,侧旁还标的有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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