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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晋江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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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子昂近几日睡得不算好,起得也早。

拖着疲惫的身子路过政家苑的池塘,就又看见宴温书在石桥边上搓着鱼饵。

纪子昂歪歪脑袋,没有上前,只是遥遥地和宴温书打了声招呼。

见对方也点头示意,纪子昂就打算去报社上班,没想到这一次,上方的宴温书突然喊住纪子昂。

纪子昂扭头有些疑惑。

宴温书眼神一扫纪子昂,对方周身略带忧郁,宴温书眼底闪过一瞬无措,半响,举着手中搓成圆的鱼饵,遥遥伸向纪子昂,发出了邀请。

“你想要喂一喂鱼吗?”

纪子昂一愣,没有多想,眼眸一亮,看上去精神许多,宴温书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好呀!”

上一次他就想让对方给他试一试,现在有机会,怎么想,纪子昂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纪子昂一大步一迈,一阵小跑,朝着石桥跑去。脚红袍翩然,宛若绽放的花朵一般艳丽。

纪子昂走上石桥,接过宴温书手中的鱼饵,右手手腕翻转,做投铅球状,使劲一丢,精准地丢到池塘边上堆砌的假山的山峰处,鱼饵被贯穿稀稀落落地滚进缝隙里。

宴温书:……

纪子昂干笑两声,宴温书没有多说,又默默团好一坨递给纪子昂,指着池塘里鱼群聚集的地方,和纪子昂说道:

“力气不用太大,打窝的时候丢到同一个位置,鱼群才不会四处游散。”

纪子昂认真听着宴温书教学,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以后,瞄准下方的鱼群轻轻一丢,鱼饵正中一只红色的锦鲤的脑袋。

那只锦鲤被硕大的鱼饵砸得一蒙,下沉半晌后又力凭借自己庞大的身躯挤开其他鱼,浮上水面争相吃食。

鱼尾狂拍,水流声激昂,稍微安静的早晨多了几分活力。

纪子昂不由扬起嘴角,一直观察纪子昂反应的宴温书见此,继续递鱼饵给纪子昂。

一人递,一人扔,很快,宴温书怀中的鱼饵已经所剩无几,收起鱼饵,拿起地上的鱼竿递给纪子昂。

“钓鱼,能静心凝气,平复心情,你要不要试一试?”

纪子昂有些奇怪宴温书的热情,但他本就好奇心重,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现在打窝也会了,学一学钓鱼也无可厚非。

纪子昂欣然接过鱼竿。

古代的钓鱼竿和与现代的鱼竿相比,没有那么专业,自然也没有那么复杂。

只需要将鱼饵穿入鱼勾,再扔入已经打好窝的鱼群中就行。

很快,在宴温书的手把手教学下,纪子昂掌握了诀窍,将鱼钩往下精准的一扔,被喂养了好半天的鱼群,以为天上掉下的钩子也是鱼饵,便不假思索地一口咬了上去。

纪子昂瞬间从竹竿上,感受到鱼群游动和张口咬合的拉力。

纪子昂兴奋的大叫道:“我钓到了!我钓到了好大一条鱼!!”

说罢,纪子

昂猛地双手一扬,红而肥硕的鲤鱼跃出水面,水花四溅,身上还沾着些许晶莹的水滴,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熠熠的光,愈发光彩夺目。

宴温书点头给予肯定,“嗯好大一条鱼。”

说完这句话,纪子昂还没有反应,宴温书首先扭头,瞧着纪子昂的脸色。

见对方只是笑容灿烂地点头,没有丝毫不满,这才伸手拎起鱼线,把锦鲤捧到纪子昂面前,说到:“清晨的第一条锦鲤,祝你象征着好运,你别不开心了。”

纪子昂不明所以地歪头,可的宴温书眼里,则是因为自己旧事重提,又让对方心情低落了,想了想,宴温书保证道。

“下次你落水,我会调整优先级,把你排在第一位。”衣服等湿了再脱。

明白宴温书的言下之意,纪子昂笑着拍了拍宴温书的肩膀。

“哈哈哈,这才对嘛!人命关天,就算对方不是我,你也应该先救人嘛。你要救就救,不救就不救,边脱衣服边叠是个什么操作?”

纪子昂摇头感叹道:“要不是落水的是我,你真的会被打的!”

宴温书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

纪子昂再次拍拍宴温书的肩膀,大方道:“唉!这有什么的!都是兄弟!”

宴温书听此有些怔愣,纪子昂拎起宴温书手中的锦鲤,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笑容璀璨。

“这是我们今天一起钓的锦鲤,我们今天都会有好运!”

鱼鳞流光溢彩,却不及纪子昂的笑容半分。

像被感染一般,宴温书嘴角微勾,弥漫出一丝笑意,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和了些,郑重其事地应到:“嗯。”

那条鲤鱼到底是他们政家苑的鱼,纪子昂自然地把鱼重新放生到池塘里,等下次说不定又能钓一钓对方,宴温书也没有意见。

两人的任务都还在进行中,本来就繁忙。

宴温书一早就是为了等纪子昂起床,所以才在石桥上打窝,而纪子昂单纯卡着上班的点起,两人这一折腾,就耽误了不少时间。

纪子昂和宴温书互相道别后,就匆匆赶去报社。宴温书看着活力四射的背影,心中微动。

兄弟吗?还第一次有人想要和他做兄弟。

有这样一位兄弟,似乎,也还不赖。

*大秦报社。

纪子昂到报社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审稿室内纪子昂的位置是在房间深处,右边的位置是林月华,对方正埋头正端正在案前翻阅着稿子,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超自己款款一笑。

没什么问题,但自己左边的位置却坐着一道身影,略微消瘦,明显不是赵高,因为赵高正同自己一样,站在屋内疑惑不已。

纪子昂稀奇地走到唐慈面前,惊讶道:“你小子今日怎么有空来?”

对方以前都是窝在考工室画图纸,考工室被炸了就窝在政家苑画图纸。

头顶倏地一暗,唐慈停下画图纸的动作,抬眼瞅纪子

昂一眼,举起纸,道了声早:【早。】

随即就忽略纪子昂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继续埋头苦画。林月华见此微微一笑,也和纪子昂说道:“早。”

“早”

纪子昂挠挠头,等坐回案桌旁,稿子的海洋瞬间淹没纪子昂懵逼的情绪。

报社的影响力不退反增,审稿室内一派忙碌,纪子昂作为社长,自然是最忙的那一个,埋在案间强迫自己一目十行。

站在纪子昂身后的赵高看着唐慈,想到昨天徐福教自己的“御鬼”的契约书,半眯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能为自己所用,总比没有好。

就是不知道这封契约书有没有用。

见赵高一直站在原地,唐慈身旁的社员有眼见地挪动稿子,把位置让给赵高,赵高顺势坐下后,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唐慈身上,想要判断对方是否有所端倪。

审稿室内翻阅的纸声夹杂着毛笔蘸墨的泠汀声。

纪子昂被堆叠成山的稿件团团围住,挡住了些许光线,红袍没入深色中,连一向精神熠熠的马尾也显得有些恹恹。

纪子昂全神贯注时,脸上不带着半点的笑意,俊逸的长相在略带暗沉的光线下,平白带上了点儿忧郁。

忽然,纪子昂动作一顿,他感受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死死地钉在自己身上。

不禁打了个冷颤,抬头寻循着感觉到的方向望去,视野所及之处,是一脸认真埋头画图的唐慈,余光还能瞅见慢条斯理的赵高。

不明所以地又低头审稿,不到片刻,纪子昂又察觉到那道炽烈的视线,再次抬头却又见到唐慈更加认真的模样,以及正襟安坐的赵高。

纪子昂:……

装作无恙地再次低下头,纪子昂集中注意力,但注意力却没有落到眼前的稿子上,反而是捕捉到视线袭来的时候,猛地一抬头,正巧对上唐慈略微瞪大的猫瞳,和状似无动于衷的赵高。

纪子昂眼眸微眯,“你小子,又有什么幺蛾子?不会还在记恨我那次说你坏话的事情吧?”

唐慈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纪子昂奇怪:“那你看我做什么。”

唐慈瘫着脸:【你生气了吗?】

纪子昂:?

唐慈的回答让纪子昂有些莫名其妙,眉毛轻蹙,“我生什么气?”

得到回答,唐慈没有反应,反而轻轻点头,正打算继续低头画图纸。

坐在一旁的赵高忽然把头埋到稿子里,嘴角翕动,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叽里咕噜地念完后,抬头笑眯眯地和唐慈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吧,唐慈。”

赵高没有喊往日称呼的“唐大人”,反而是直接呼唤唐慈的名字,但在场的人都没有留心,只有对面的林月华眼里划过一丝奇怪。

唐慈眼眸半眯,缓缓扭头盯着赵高,眼里透露出明显的两字——“有病”。

赵高:……

见唐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低头画图,赵高磨

了磨后槽牙,扭头,抬手用纸挡住隐含冷意的眼眸。

除了时不时的视线骚扰外,纪子昂早上的工作还算轻松,因为林月华帮他分担了大部分的工作。

不过,纪子昂本以为唐慈的视线骚扰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在这一天内,被纪子昂发现自己在暗中观察的唐慈,越发的光明正大。

纪子昂喝水的时候,站在旁边盯着他看,并且举牌询问【你生气了吗?】

吃饭的时候坐在旁边,捧着碗盯着他看,吃完举牌【你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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