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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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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功夫,刚到拇指大的蛊王将血指甲吃得一干二净。

等做完剩下的几个任务,蛊王就应该能养成了。

祁不砚慵懒地趴到桌面。

天水寨,炼蛊人。

炼蛊人为达目的都是不择手段的,但他已经很公平了,只和他们做交易,从交易中获取。

兴许那个人说得对,祁不砚就是个疯子,喜欢在给予人希望,又在对方喜不自胜那一刻给予绝望,看他们恼羞成怒,露出难堪丑态。

明天,李将军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取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吗?

若是金银珠宝,他定会应承。

可祁不砚要的从来不是金银

() 珠宝,这便难办了,不过他来前就和李将军说过,他要的必须是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李将军违诺了。

那就别怪他了。

祁不砚慢慢地笑了起来,面上露出不正常的兴奋之色。

他手指点过几条蛇。

“你们明天可能又有得吃了。”

*

躺在西厢房暖榻的贺岁安蜷缩成一团在被衾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会浮现男子被人拔掉指甲后鲜血淋漓的画面。

一夜无眠,她睁着眼到天亮。

贺岁安顶着黑眼圈从爬起来,麻利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昨晚和祁不砚分开前,他对她说他们不会在将军府久留,明天一早就离开,去往大周境内的风铃镇,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风铃镇,贺岁安咀嚼着这个地方。恰逢有女婢过来敲门,想进来服侍。她先放好包袱,开门让人进来,装作无意地问起风铃镇。

“奴没听说风铃镇。”女婢将湿帕递给贺岁安擦脸。

她擦了几下,放回去。

“谢谢。”

女婢说没听说风铃镇也情有可原,她们在大周边境的晋城服侍主子,对大周境内的城镇没什么了解实属正常,贺岁安没再问了。

洗漱完,贺岁安拎着包袱往堂屋走,走到门口,里面的谈话声传出来,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我能进去吗?”

祁不砚含笑道:“进来。”

贺岁安走进去,却见李将军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有种不良的预感,又见他拂袖推倒案桌的茶盏:“祁公子,你这是在耍本将军?”

外面留守的亲兵齐刷刷跑进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

祁不砚视若无睹,镇定自若剥开一颗瓜子,捏着瓜子仁,送到贺岁安嘴边,像投喂自己养的幼蛊:“你尝尝,可香了。”

白色的瓜子仁散发着香气。

贺岁安如坐针毡。

她无法忽略李将军似要杀人的目光,张开嘴,咬住祁不砚两指捏着的瓜子仁,咬得太快,匆忙之下把他指尖也一并咬了去。

察觉到不对,贺岁安想吐出来。

然而,她晚了他一步。

祁不砚用指腹抵住贺岁安咬下来的牙齿,退出来时按了下她的唇角,像是不满她咬他手指:“慢点吃也无妨,没人会跟你抢。”

贺岁安耳垂红了。

他又曲指碰她耳垂:“好红。”

李将军是朝廷钦封的守疆大将军,平日里谁不是对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有求必应的。

今日却被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如此忽视,颜面何存。

他拔剑相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将军剑尖指向女婢端着的十几块黄金,“拿着它们,滚出将军府,否则休怪本将军翻脸无情。”

祁不砚放下捏贺岁安耳垂的手,看了一眼金灿灿的黄金:“这些是李将军最重要的东西?”

她顺

着他视线看去。

这应该就是李将军给的报酬了。

可即使贺岁安不知道李将军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也能猜到不会是这十几块黄金。

李将军怒目而视道:“本将军请祁公子过来替小儿解那劳什子白蛊,可祁公子却向本将军索求性命当报酬,本将军岂能答应!”

祁不砚扑哧一笑。

他摘下贺岁安发鬓的一支紫钗子:“可将军答应我了的。”

“违背诺言,是要死的。”

思及如今的情况,祁不砚改正道:“不对,是死得更惨。”

贺岁安是磕到脑袋失去记忆,却不是磕傻了,从他们三言两语中,能大概弄明白来龙去脉。

李将军视为最重要的东西是他的性命,祁不砚为他儿子解蛊,交换之物便是他的性命,可李将军却矢口否认,用黄金来打发祁不砚。

黄金真能打发掉祁不砚?

答案不言而喻。

李将军握紧剑,似气极了:“因为当时本将军不知你竟是丧心病狂之徒,哪怕你要别的东西,本将军都会竭尽全力取来给你。”

他认为是祁不砚不识时务:“岂料你这般冥顽不灵!”

贺岁安被李将军吼得耳鸣。

少年拍掉掌心瓜子壳碎屑,将落到肩前的长发扔回身后,站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祁不砚转头看她:“贺岁安。”

贺岁安无措:“啊?”

随即,她看见了蝴蝶图案沿着祁不砚秀白的脖颈蔓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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