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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为他备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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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放顺着阿笙的目光,瞧见了自己手中的食盒。

因着阿笙戴着斗笠,方才两人并行时,谢放并未注意到阿笙抿起的唇。

这会儿他转了脑袋,才瞧得分明。

想起阿笙方才没有同他说一声,牵着乌梅走了,便是他追上去,都罕见地没回应他。

再听见阿笙的这句话,忽地明白过了什么。

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谢放瞥了眼走在前头的爷孙二人,将脑袋凑近阿笙,“阿笙可是吃味了?因着我给朋友备吃的,没有给阿笙备?”

阿笙一个激灵,牵着乌梅缰绳的那只手,手上的力道不小心重了一些。

他,他没有这般想。

二爷是什么身份,他怎么可能想着二爷给他备吃的。

“呃——啊——”

听见乌梅的抗议声,阿笙倏地回过神。

连忙安抚地摸了摸乌梅。

待乌梅稳住后,阿笙轻咬了下唇,低着脑袋,比划着,“二爷,二爷又拿我寻开心。”

走在前头的小石头同虞清松爷孙两人听见了乌梅的动静,转过身瞧了一眼,见乌梅好好的被阿笙牵在手里,并未发生什么事,也便转过了头。

谢放正色道:“我从未有过拿你寻开心之意。”

阿笙便又没了回应,只是低着脑袋,牵着乌梅往前走。

他知道。

是他方才用错词了,二爷不是那种会拿他寻开心的人。

只不过,二爷方又是在逗他罢了。

谢放见阿笙又没了回应,浅叹了口气。

阿笙听见二爷的叹气声,心里头有些不安,他是不是惹得二爷不快了?

定然是二爷这段时间对他太好了,他才会有这种不该有的想法。

二爷朋友本来就多,二爷想给谁送吃的,便给谁送吃的,他,他不该吃味,更不该同二爷置气的。

阿笙抚摸着乌梅,放慢了脚步,眼底挣扎着。

他是不是最好同二爷道个歉?

“我这食盒里装的是鸡汤,一大早,便让师傅放在灶台上煨了。我拎着这鸡汤出门,先是去了长庆楼,后又去了青柳巷。从青柳巷出来,又过了长宁街……”

阿笙方才在心里头圈劝解了自己半天,乍然听说这食盒里头装的是鸡汤,鸡汤还是二爷一大早便让师傅在厨房灶台上煨的,心里头又难过了一回。

又听说是二爷亲自拎着鸡汤出了门,心里头已不是难过可以形容,简直是难受。

心好像是一团揉皱的纸张,皱皱巴巴,无一处是平整的。

阿笙想将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不想再听下去,及听得长庆楼三个字,阿笙忽地一怔,待听见“青柳巷”,阿笙抬起脸,陡然瞪圆了一双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二爷。

二爷这,这鸡汤,莫,莫不是……

谢放注视着阿笙的眼睛:“阿笙,我今日总算知晓,你每日要拎着食盒

,过长宁街、福桥,到凤栖街究竟有多累人了。”()

他一向知道阿笙每次来春行馆,都不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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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知道同真正切身体验了一回,到底不同。

且不说日头多晒,单就这手指被食盒勒着,滋味都不好受,更勿论,除却春行馆,阿笙有时未必只送一趟。各中辛苦,自是加倍。

阿笙的心兀自跳个不停。

不,应该是他理解错了,或者只是一些巧合。

二爷这鸡汤,怎,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为他备的?

而且二爷方才听二爷说,二爷去了长庆楼,又去了青柳巷……

二爷去了长庆楼,从伙计口中得知他在家,所以去他家里寻他这尚且说得通,可二爷又怎知他在临水街?

“阿笙可喜欢喝鸡汤?”

二爷的话清晰地传入阿笙的耳里。

阿笙微张了张嘴,明明他真真切切地听见了二爷说的什么,可总还是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谢放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可是不喜欢?”

阿笙倏地回过神,赶忙摇头。

意识到这会儿摇头可能会让二爷误会,又忙点了点头。

他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本来对他来说有些大的斗笠便往下掉,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谢放再次将他的帽檐微微抬高了一些,唇角噙笑,“逗你的。”

阿笙仰起脸,不确定地看着二爷。

是哪一句在逗他?

还是方才所说的,拎着出门,从长庆楼,又到青柳巷那一段,全是再逗他?

因阿笙仰着脸,谢放将他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没等阿笙难过,只听二爷道:“只方才这一句是逗你的,我都拎了一路了,阿笙要是回说不喜欢,那二爷可真要将脑袋埋在阿笙胸口痛哭了。”

阿笙脸颊蓦地一红,移开了目光,牵着乌梅往兀自前走。

不,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

像是店里的阿泰、阿松他们,惹了祸被乔伯伯骂,也从不轻易掉眼泪。便是哭,也都是背着人哭。

哪,哪有像二爷这样,将痛哭这件事给挂嘴边,还,还埋在人胸口哭的,

二爷又在逗他。

兜里将阿笙整个脑袋都给遮住了,二爷再瞧不见阿笙通红的耳根同脖颈。

手里头拎着食盒,谢放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同阿笙搭着话:“阿笙可会煲鸡汤?”

阿笙脸颊的热度尚未褪去,闻言,还是点了点脑袋。

煲鸡汤不算难,只要将食材跟调料准备好,再注意看着火候便可。

只是难就难在母鸡的挑选上,还有食材的准备功夫上。

譬如什么时候放调料为宜,放多少合适,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时候需要开大火,什么时候又要将火候调小慢炖,如此,煨出来的鸡汤才能味鲜肉嫩。

“有机会,阿笙教二爷煲鸡汤可好?”

() 阿笙下意识地点头。

待点完了头,呆了呆。

二爷家中便有厨子,吃什么只需要吩咐下去便可,学,学煲鸡汤做什么?

“爷爷,我们要去哪儿?”

小石头的步子渐渐地慢了来,捧着骨灰盒的手也越来越低。

虞清松久病尚未好全,这么抱着骨灰盒,尚且有些吃力,更勿论小石头。

瞧出孙儿的手臂都在轻微发颤,虞清松很是愧疚。

他们这时已经走出临水街,虞清松便对阿笙道:“送到这里便可以了。被褥还请恩公帮着卸一下。”

老人家将骨灰盒靠着路边的巷子放着,好腾出手接过被褥同其他行李。

小石头也学着爷爷,弯腰将手中娘亲的骨灰盒贴着爹爹的骨灰盒放着。

心里头跟娘亲说了声对不起,他才抱着娘亲走这么一段路,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他真没用。

小石头背对着爷爷,揉了揉有些疼的肩,又在胸前宝贝地摸着什么。

阿笙眼露错愕,向道路两旁的人来人往的行人看了看。

送到这里?

可这附近并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啊。

老人却已是走到乌梅前,“有劳恩公了。”

阿笙摇了摇脑袋,比划着,“这里不行。我在这儿将行李给您,您跟小石头两人带着这么多东西,只会更加不便。”

虞清松没有瞧懂全部,可也从阿笙的神情同动作当中瞧出了他的不赞同,猜到恩人是出于对他的关心他,只是他已然欠下太多,日后亦不知是否有报答的机会,实在不想再欠恩情。

佯装没瞧懂恩人的“拒绝”,虞清松对小石头道:“小石头,你给恩公搭一把手。”

“噢,好。”

小石头听话地应了一声,转过身,走到驴子前,“恩人哥哥,我来帮……”

“呃——啊——”

乌梅走了一段路,这会儿终于停下休息,有点兴奋,此时刚好跃了跃蹄子,抬了抬脑袋。

小石头被吓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阿笙虞忙去扶起小石头,比划着手势,“还好吗?摔疼了没有?”

小石头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却是笑着道:“恩人哥哥,我没事。“

阿笙扶他起来。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不小心摁在了小石头哪里,只听小石头“啊”地叫了一声。

阿笙吓一跳,很是有些无措地松开了手,一双眼睛慌张地看着小石头。

虞清松也被孙子的这一声叫喊声给吓了一跳,忙走上前,“怎么了?”

小石头连忙道:“没,没事。我可能就是,屁股有点疼。”

虞清松看着孙儿,直觉孙儿没说实话。

倘若是屁股疼,怎的先前摔地上没喊,反而是被扶起来时才嚷嚷?

以为孙儿

是方才那一摔摔疼了没敢说,虞清松关心地问道:“可是方才摔着哪里了?

小石头只说没事,"没,没有。爷爷,我真的没事,爷爷您别担心。”

谢放是看着阿笙将小石头给扶起的,他确定方才阿笙除了小石头的肩以及身前,再没碰着其他地方。

谢放走上前,“我看看。”

小石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不,不用了。我没……”

瞧见小石头身前似乎有一处鼓起,谢放将手放在了小石头的左手臂,掀开了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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