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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没个正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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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里面请,里面请!”

像是二爷、康大少、姚公子等几位公子哥,可都是他们天逸阁的大主!

天逸阁的掌柜的亲自从里头迎出来,脸上堆着笑,“二爷。您可是许久未到我们店里来了。您这阵子,在哪儿忙呐?”

谢放走在掌柜的前面,拿起摆件上一个小巧精致的月白釉杯,拿在手里,转动着看了看,笑着道,“赋闲在家,无所事事。”

掌柜陪着笑,“呵呵,二爷您尽说笑。是前阵子病了,最近身体还虚着,所以才在家将养呢吧?这符城谁人不知,您最近可是有不少的营项呐。听说,您还有意要投资实业,是不?

这投资实业呐,可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好事!”

掌柜的竖起大

拇指。

谢放将手中的月白釉杯给放回去,“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至今都还没找着合适的项目。八字没一撇。”转过了身,问掌柜地道:“抱石画师的画,可还在?”

陶管事原先一直候在天逸阁,等着二爷过来。

忽见店里一位客人说指着対街的一对爷孙,说是当初就是那对爷孙两人进店卖的画。

对方既然手里头有抱石老人的画作(倘使这幅当真是真迹)或许对方知道抱石老人的下落,在又派了人给二爷捎话之后,陶管事自己便匆忙追上那对爷孙二人。

掌柜的连忙点头:“还在,还在。我这就让人给您取来。”

掌柜的给身后的伙计递了个眼色,伙计便赶紧去柜台的后头,将画给取过来。

展开在柜台的台面上。

谢放瞳孔微缩。

竟然便是那幅大哥在父亲六十岁生日寿宴上献上的《江雪垂钓图》!

谢放摘下头上的帽子,低头仔仔细细地瞧过笔触、题字以及印章,确定同他曾在父亲寿宴上瞧见过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当时见过的那幅《江雪垂钓图》用的画轴是最上等的黄杨轴,用的双色绫。

这幅画的画轴却只是用很普通的画轴做裱,画的两头,也未曾镶锦边。

谢放的心跳得极快——

极有可能,他眼前的这幅《江雪垂钓图》才是这幅画最原始的模样。

他前世瞧见的,应该是他大哥拿到裱画铺重新装裱过,才于寿宴上座位寿礼,献给父亲。

谢放想起陶叔派人给他传的口信,向掌柜的确认道:“掌柜的,您说卖您这幅画的,是一爷孙两人?”

掌柜的点头:“是啊!二爷您也知道,我这儿鲜少会收不是名家字画的作品。我是瞧着他一个老人家,又带者个孩子。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

那位老人家又一直央求着我,求我买下他这幅画,他好换得现钱,给他的家里人请大夫看病。我见这画技法确实不错,加上那会儿天寒地冻的,他们衣衫又单薄,不落忍,到底还是将这画给买下了。

二爷您是不知道,这位抱石老人在咱们这名声虽是不显,在关中那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画还是十分具有个人特色的。您觉着呢?”

谢放同这位天逸阁的掌柜的打过几次交道,是一位十分精明的生意人。

这位萧掌柜的哪里是不忍心老人同他的孙子衣不蔽体,分明是故意做出不感兴趣的模样,诚心要压价。

后头之所以出钱买下这幅画,也是瞧出抱石老人在符城这地界名声虽是不显,可画工、技法实在高超,这幅《江雪垂钓图》构图更是写意、孤清,只要是懂画的人,定然舍得花大价钱买下来。

再一个,萧掌柜既是从爷孙手中买下,爷孙二人似乎又急需用钱,价格定然压得极低。

无论如何,萧掌柜的这买卖稳赚不赔。

这么一幅《江雪垂钓图》若是卖

给真正赏识的买家(),至少可卖得八、九块大洋?[()]?『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便是更高价,亦是卖得起。

当然,若是以抱石老人日后的名气,那便是千金都值当了。

只是不知这位萧掌柜那日究竟给了那位爷孙多少钱,可够给家里人看病。

陶叔派人给他传了口信,说是见到那位卖画的爷孙,陶叔当时在店里,当即便追了出去。

希望陶叔真的有将爷孙二人给追到才好。

若是老人手里头有更多抱石老人的真迹,他可悉数买走。

一是为了他自己,二来,也可改善爷孙两人的生活。

许是爷孙二人,是抱石老人的亲人未为可知。

“这画我要了,您开个价。”

谢放的视线从柜台上那幅《江雪垂钓图》移开,手里头拿着自己的那顶帽子,斜倚着柜台,对萧掌柜地道。

“二爷您是个爽快人!这样,您都是老主顾了。我收您这个数,您看,您意下如何?”

掌柜伸手,比了个五个的手指头。

谢放心中不免好笑。

这位掌柜的口口声声说,抱石老人笔力如何了得,画风如何具有个人特色。

却也只是出了一个稍稍高于市场价的价格。

他自是明白,展柜的是担心便是这么一单五块大洋的生意也做不成。

不过若是展柜的当真赏识抱石老人的作品,怎会连重新装裱都不肯,只是这样草草地收着。

分明是只等一个“冤大头”上门,把画卖了了事。

经过几番讨价还将。

最终,谢放以三块银元的价格,从萧掌柜的手里,将画给买走。

这画放他们店里都大半年了,看的人都少,何况是问价的!

如今终于把这画给卖出去,萧掌柜赶紧吩咐小二将画给装盒,生怕动作慢一点,回头二爷反悔,这买卖可就黄了!

又亲自将人给送到门口,“二爷,您慢走,下回再来啊!”

掌柜的回身进屋,伙计笑着凑上来,“掌柜的,这画,可总算是卖出去了。”

“是啊。可算是卖出去了。”小掌柜的如释重负,险些当真做了赔本生意!

忽地又皱了皱眉,“不过你说这谢南倾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也学人讨价还价了?”

谢南倾可是出了名的爽快(冤大头),从来都是店家开价多少,这位便悉数付多少!

怎的一幅五块大洋的画,都还要讨价还将,这般掉价!

伙计地摇头,“不知道啊。掌柜的,您先前不是说这位谢二爷投资了几个营项么?别……别是亏了不少钱吧?”

掌柜拿笔记账,闻言,手中的笔在伙计脑袋上重重敲了下,“亏你个大头!你知道北城谢家的家底有多厚么?!只要他谢南倾还姓谢,十辈子都给他造不完!

除非他老子将他除去族谱,还把他给赶出谢家了!人家好歹是亲儿子,我听说二爷还救

() 过谢老的命,你说,当爹的有可能会将救过自己命的儿子,给赶出谢家吗?!

伙计委屈地揉了揉被敲疼的头。

可,可谢老总归有驾鹤西去的那天呐!

谢家大爷迟早会接管谢家。

古往今来,这兄弟阋墙的事儿,可就多了去了。

掌柜的还在那儿自言自语着,“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你说他们精明吧,有时候掏钱确实带着点傻劲,可你说他们傻吧……有时候吃几次亏,长进比谁都快。你说,该不会是二爷发现,我们过去卖他字画,都卖贵了吧?”

伙计怕言多必失,又要挨打,一脸为难地道:“掌柜的,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问你什么都不知道!去,把去年跟二爷做的那几笔买卖的账本给我翻出来!”

总不至于……真是他先前价格卖得太狠了,以至于二爷对他有了什么想法,故意为了五块大洋跟他讨价还价,为就是“敲打”他?

“南倾!”

谢放走出天逸阁,将帽子戴上。

未走出多远,听见有人喊他。

转过身。

姚关月、孙瀚宇以周霖等五位公子哥,从対街古董铺出来。

姚关月“啪”地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抬头睨了眼不远处天逸阁的招牌,笑着问道:“南倾,你也上这天逸阁,给雨新买礼物呢?”

孙瀚宇笑着道:“定然是了。要不然,要不然哪儿就这么凑巧,我们雨新新店下月便要开张,咱们二爷今日就在这天逸阁买好了礼物。”

其他人也起着哄,认定了谢二手中的礼盒,定然是为周霖买的。

周霖也瞧见了谢放手里头拿着的长方盒子,他瞥了了一眼,便冷冷地移开了。

谁稀罕!

那日归期回包间,说是南倾允诺了改日要请他们几个吃饭赔罪,结果至今未曾兑现!

呵!

不要以为偷偷买个礼物送给予他,他便会原谅他这段时间的“杳无音信”!

这五个人当中,谢放只对姚关月印象最为深刻,因为前段时间才见过。

至于其他四位,至多只是眼熟,便是连名字也大都想不起了。

倒是几个人说话间,谢放这才慢慢将周霖认出。

前世,他的确有一段时日同这位周家小公子走近过。

不过只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曾留过洋,加之成长经历亦是较为相似,比较有话题罢了。哪知,这位周公子却对他起了心思。

后头他回北城,周霖甚至一度找过他。

只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并不记得周霖曾经在符城开过什么店。

“雨新要开新店?”

谢放问出心中疑惑,不过也是隐晦地回答了,他手中这幅画卷,并不是送予周霖的礼物。也是不想周霖对他再有什么“误会”,早些对他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闻言,周霖眼底迸出冷光,嘴唇抿成一条线,气恨地瞪着谢放。

其他四人皆是一脸错愕。

姚关月脱口而出地道,“南倾,你是真不知晓,还是故意跟我们装糊涂呢?雨新的酒楼,可是下个月便要开张了。这事儿半个府城都传开了。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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