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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法不责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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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他被伯爷提拔为田庄管家固然是好,晓乐苦笑:但同时也成了这些谢姓家人的靶子。他

们不说恨死他了吧(),但有机会寻他一个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拉他下来却似司马昭之心一样确证无疑。

他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行。

总之不能给夫人丢脸。

……

谢知道心疼儿孙。他想着儿孙午后家来一直都在书房议事,午晌都没得歇,在受了新管事的头后便推说明儿要去信国公府想早点歇,赶谢子安、谢尚家去。

谢子安回到卧房,看与他更衣的云氏一直木着脸不说话,主动道:“你若想问为什么改管事只用谢姓这一条便只管问吧!”

如此云氏方问:“为什么?”

为什么在周全儿媳妇体面的同时打她的脸?

伯府管事不用她的陪房就算了,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谢子安叹口气,有些疲惫道:“我说我也是临时起意,来不及告诉你,你信不信?”

“临时起意?”

云氏狐疑地看着谢子安:改家规这么大的事?

“实在是不改不行了!”谢子安拉云氏在炕上坐下:“老话说‘店大欺客,奴大欺主’。这几年,咱们家的家生子虽叫谢福压着,没生出什么大事,但一个个地也没少仗着祖父母、老子娘的脸掐尖要强,争功诿过——这些咱们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先想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只没想京里情形会严重若此,尚儿、尚儿媳妇跟前的下人已经懒惰到连大面都不肯敷衍了!”

谢子安语气不善,云氏犹在揣度如何接茬。外间候着的谢福已然跪下,磕头道:“伯爷息怒,都是小人无能,还请伯爷治罪!”

其他人看谢福一跪,跟着也都跪了。瞬间屋里屋外跪了满地。

成亲三十年,云氏还是头一回看谢福跟谢子安请罪,立知谢子安这场气不小,赶紧给谢子安顺气,嘴里劝道:“伯爷,您息怒!谢福他们做错了事,您尽管责罚。只这大节下的,老伯爷,伯老夫人才刚刚安寝!”

闻言谢子安恨道:“若不是碍着老伯爷,老夫人,哼哼——谢福,你跟显荣说,但等过了正月十八,年过完了。这京师伯府,所有谢姓男丁,有一个算一个,晚饭后,睡觉前都给本伯去跑马场跑去,每天最少跑足一刻钟,不许停!谁再敢偷懒,少跑,甚至不跑,直接扔庄子里去!”

云氏……

候谢福走后,云氏亲捧一杯茶给谢子安:“伯爷,您润润嗓子!”

看谢子安喝一口茶,云氏叹道:“妾身大概明白伯爷的意思了。其实还在去岁夏尚儿媳妇带丰儿经山东回家乡时,妾身就私下问过尚儿媳妇:这么远的路,丰儿这一点子大,怎么才带一个陪房媳妇?这照应的过来吗?”

“当时尚儿媳妇虽给了妾身解释,现今回想,难保没有奴大欺主,尚儿媳妇使唤不动的缘故!”

“尚儿媳妇人能干是能干,但对下人,”云氏欲言又止,半晌方道:“有时也未免太过好性!”

不说执家法打板子立威了,家常连句重话都没

() 有。若似先前在老宅,有又春、承华给震着还好,这来京后自己当家,立马就露了怯。

可见这金无赤足,人无万人,聪敏如尚儿媳妇,也有被下人拿捏的时候。

谢子安点头道:“不错!我当时也留意到了。但因想着尚儿媳妇素常是个省事的脾性,加上她人又能干,山东往后家去也有碧苔服侍,就没理会。”

“谁想这回来京才知道,她跟前看着四个、八个的丫头媳妇使着,实际里就只一个芙蓉能用!”

廊下候命的彩画……

“这给亲戚朋友看到成什么话?”谢子安生气道:“也不说咱们家现在如何,就说三房的恒瑾,进出都还跟着四个媳妇呢,偏咱们丰儿,咱们谢氏一族的元嫡长房元嫡曾长孙,身边才只一个芙蓉?”

“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家规了?尚儿媳妇跟前的人都是谢福、又春给选的,几乎都姓谢。结果呢?这起子小人,仗着主子好性,眼里就没了主子,偷奸耍滑,推三诿四,都占全了!”

云氏赞同道:“伯爷说的是。只这罚跑又是怎么回事?”

谢子安笑道:“这些人敢这么干,倚仗的不外是‘法不责众’——欺负咱们不能打他们所有人板子。打一个人板子最少四个人,打伤了还得给他们治,正方便他们偷懒。”

“幸而昨儿尚儿提醒了我,世间的苦除了一般的皮肉之苦,还有劳顿疲乏之苦——对于偷奸耍滑者,原是惩戒他们跑圈更合适!即便跑得血奔心,不过夜里睡一觉就能好,一点不耽误白天差事!”

……

进家后红枣哄睡了谢丰,方来东套间。东套间里谢尚正坐炕上拥着绣被,拿刚煮熟的鹅蛋热敷肩膀。

看红枣进来,谢尚扬起手里的书招呼:“红枣,你来看看这个!”

“这是,”红枣看着面前封面书着《献岁》,彩绘了胖娃娃的画册十分惊讶:“哪里来的?”

“明儿咱们不是要去信国公府吗?爹昨儿看丰儿喜欢梅花图,特地使福叔他们连夜画了这本《献岁》来给丰儿!”

言语间,谢尚打开画册,指着第一页的传统年画《吉庆有余》笑道:“似这一张,画上两个童子击磬。丰儿见了一准喜欢。”

“正好娘佛堂有个跟画上一样的鱼形石磬,经敲,明早叫人搬过来,让芙蓉拿这画哄着丰儿敲敲打打,咱们也就回来了!”

最好的是磬是八宝之一,过年随便孩子敲,没得忌讳。

红枣见状不免自惭——枉她两世为人,结果她自己的儿子,却还得倚仗她土著公公给操心哄着,还是身子抱恙的情形下。

红枣叹息道:“难为爹给想着!”

谢尚点头,心里也是羞愧:齐家这件事,他差他爹实不是一点半点。不是今儿午后议事,他都不知道他这家内里已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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