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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人参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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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谢尚在她婆跟前都排位靠后,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就更别提了。

将来这家,一直维持现今的一团和气倒也罢了,但若是内里起了矛盾,一准是她这个排位最后的首当其冲地背锅。

她若不想走她娘王氏的老路,必是得现在就撕捋明白了各自基本的利益、责任和义务。

她是拦不住谢尚补贴伯府公用,但这些得摊到明面上,教所有人都看得见。

这个小人,她先当了!

红枣的话似一道闪电劈中了谢尚。谢尚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缺漏——昨晚他在他爹给他二十万两银子修府和御赐庄子时,就应该跟他爹提议设外账房的事,方便福叔行事。

难不成他爹的管家,福叔办事还得先跟他媳妇的陪房树林讨主意,拿银子?

毕竟福叔才是诚意伯府的大管家,且也只有福叔才最知道他爹的喜好。府邸的修缮根本都得福叔拿主意。他爹给他银子和田庄,都是为照顾他脸面。

天!谢尚难以置信:他怎么能这么蠢?这么明显的事都体察不到?

还得红枣来提醒?

谢尚羞愧得只想捂脸。

当着红枣的面,谢尚虽不能捂脸,但耳朵却是烧红了。

红枣看到,不免关心问道:“世子,你这耳朵怎么了?今儿在外面受了风,起火了?”

谢尚……

经了这一出,谢尚再不想问红枣人参鸡的事儿了。

毕竟红枣连设外帐房的事都想到了,谢尚暗想:自不会为几只鸡扫长辈跟前人的脸。

先是他想多了。

红枣与显荣他们的人参鸡必是红枣自己的私房(大雾)。

这也都是有的。先前,他娘也都是这样厚待他爹跟前的人。

不可避免地谢尚便误会了红枣说这段话的初衷,真以为红枣完全是为他补漏。

毕竟他媳妇

一直有异于常人的聪明,谢尚一厢情愿地认定:且吃死爱死他了。

……

“大概吧!”谢尚乘机抬手搓了搓耳朵,顺便也搓了搓脸。

调整好情绪,谢尚方告诉红枣:“今儿为等爷爷,爹朝堂出来,确是在外头站得久了点!”

红枣记得前世太和殿广场的宏阔,远非坤宁宫广场所能比。

其风,想必也更旷野。

御赐的暖耳不是貂鼠皮的,戴了也是有甚于无,扛不住。

经了一凌晨“东风吹冻裂”的红枣没费事地便认同了谢尚的说法,实心建议道:“那世子爷一会儿可一定记得多揉搓,活动血脉。生冻疮可就麻烦了!”

得到红枣一如既往的关心,谢尚信心大振,和红枣低声道:“红枣,我原本也有一件事,想晚上和你说。”

刚被红枣发现了处大错漏,谢尚自觉也得说红枣一件事才能重振夫纲。

“什么事?”红枣疑惑。

谢尚不答,只是看了眼旁边的照琴。

照琴知机,立同香草退了出去。芙蓉见状也寻了个堂屋看敲钟的借口抱谢丰转去了堂屋。

至此,谢尚方低声道:“红枣,以后可别再给丰儿照镜子了!”

红枣……

“铜镜虽是辟邪之物,”谢尚告诉红枣:“但丰儿年岁小,眼睛净。”

魂还没长全。

想着今儿是大年初一,得多说好话,谢尚咽下了不该说的话,言简意赅道:“总之,铜镜不是他这个年岁的孩子该看的东西。以后快别给他看了!”

红枣做梦都没想到,她一天照无数回的镜子竟然会是件法器,且她儿子还不能给照,不免错愕。

这落谢尚眼里又成了懊悔和担心。

“没事!”谢尚反过来安慰红枣道:“这镜子不比家里其他镜子,原是你的陪嫁。你嫁过来时,年岁还小,我就没送庙里去开光。进京后家事一件接一件的,我也没理到这件事。”

“红枣,你放心,这没开过光的镜子法力有限,再说丰儿也没照多久。”

红枣知道菩萨像开光、护身符开光、太岁擦脸巾开光,还是第一次听说女人的梳妆镜也要开光。

不过涉及到迷信的事,红枣本着相互尊重的原则一向不跟谢尚争,闻后立表态道:“世子爷放心,先我是不知道,现既知道了,以后必是不再叫丰儿照镜子!”

不就是不照镜子吗?红枣心说:有什么大不了?似她,还是个女性,六岁前压根没镜子照,不也一样长大?

谢尚听后自是满意,点头道:“金子最能避邪。你那个镯子先给丰儿玩着。一会儿你给他把那长命锁带上就成!”

长命锁开过光,谢尚便觉得其法力一准盖过红枣的铜镜——即便有些什么子不语,但看其能被铜镜镇住,想必长命锁也一定能将其压住。

……

芙蓉刚听红枣提议设外账房,心里立便倒了个儿。

现府里并

没有专设的账房。芙蓉暗想:一应外帐花销都是管家树林一个人,一张嘴说了算。

即便大管家谢福来,也不好提查账——毕竟这里是状元赐第,是世子的私产,不在公中。

不过等这伯府外账房一设,形势立就不同了。

似家乡的账房人选,一贯都只由谢姓奴仆出任。

而京里这处,即便世子给夫人体面,似跟同意树林管家一样同意放陪房,只怕于夫人也是无米之炊,派不出人来。

现夫人的八个陪嫁:陆虎、晓喜留在了家乡;张乙、碧苔去了山东;谷雨则同本正等人一起在山东、河南、陕西开新铺。

京里就只留了金菊、树林和她男人晓乐三个,其中去掉金菊妇人,就只剩管家树林和她男人晓乐了。

夫人出门,如何能没有陪房跟随?

而账房,则必是要一直待府里的。

如此无论树林,还是晓乐都不能出任账房。

当然夫人跟前还有显真他们。但他们不仅都姓谢,更是谢福的子侄,显荣的兄弟。

账房用他们,和世子自己出人并没有差。

总之,这账房设立于夫人不仅无一点进益,相反还限了现宅子里管家树林的权——不管最后谁选了账房,账房管不管这个宅子。账房和宅子里的账都会在谢福显荣这对父子处交汇。

夫人这么做,真是一点没顾忌自己,完全是为世子和伯爷打算啊!

唉,芙蓉叹息:现就希望树林差事做得漂亮,千万不要给显荣看出纰漏,丢夫人的脸。

朝夕相处十几年,芙蓉早摸透了红枣的脾性,并不以为红枣此举是针对树林。

这事最大的可能,芙蓉低头看了看从她怀里探出大半个身子,眼珠子跟着钟摆摆动一起左右转的谢丰,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就是夫人突然想到了,然后觉得应该这么做,就这样做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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