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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崩溃地大?哭着:“你不是……不会死吗?你不是……不是比谁都厉害吗?为什么躲不过,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刺客!明明……明明没有人能在你手?下活命,所有人都这么说!为什么你会败给他!……为什么!”

魏弃闻言,沉默良久。

末了,却终是在耳边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一声又一声的啜泣中,平静地抛下一句:“人力有尽,”他说,“兰若,没有人,是永远不会败的。”

炼胎之法,给了他以死换“生”,如傀儡般不伤不坏的身躯。

他却强行以金针封顶,苟延残喘活在世上。

此法虽保下他一线生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使得他始终离“炼胎”所要炼制而得,无情?无爱、不死不伤、百毒不侵的兵人,犹差一步。

而也就是这一步。

银蛇剑上所淬蛇毒,悄然侵入心脉,令他双目恢复,亦引得他体内多年未曾乱涌失控的气息卷土重?来。

他的身体不再逢伤必愈,相反,溃烂开始蔓延。

陆德生穷尽一生绝学,也不过勉强止住他身体其他各处的腐烂,但心口?被蛇毒所伤之处,仍然终日流血不止——

“事已?至此,兰若,你应当明白,我今日为何要叫你来。”

其实,不是没有解决这一切的办法。

他明白,陆德生也明白,最后的结局,无外乎是赌在他头顶的那枚金针上。

只是——还不是时候。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有属于你的路,而我,也还有一件事要办。”

魏咎怔怔抬起?头来。

泪珠仍挂在眼睫上,欲落未落。

而魏弃见状,有些生疏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两父子就在这样沉默而平静的气氛中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许久,魏咎终于抽了抽鼻子,一抹眼泪,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问:“什么事?”

“发兵辽西?,征突厥,”魏弃说,“我会亲手?把人带回来。”

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可魏咎仍是一瞬便会过意来。

迟疑片刻,索性把自己私下派人一路追寻那刺客踪迹的事一一道来。

“……可她在北疆,不在突厥。”

说到最后,少年辞色已?几乎急切:“四平县!那个?地方,我记得。瘟疫之乱死伤无数,换了几任县令,后来东征扶桑,朝廷事务繁多,一直疏于管理,那里是最有可能……”

“不,不管她现在在哪里。”

魏弃却道:“她终究会在突厥。”

如果手?执银蛇剑的刺客,正?是突厥可汗阿史那絜跟前?的红人,那个?神出鬼没的军师英恪。

那么他要掠走谢沉沉的目的,也无外乎,是想?利用她那掩藏多年的身份:

而阿史那珠的女儿,神女血脉的延续,亦唯有在突厥,才能发挥她最大?的“作用”。

“若我说,你伤重?至此,不宜长?途跋涉,让我代你去,你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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